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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剑术,真的没做过任何为难自己的事,现在为了保命,却要去杀死他…贺燕飞躺在床上,几乎要把自己的心戳出一个窟窿来。人心都是rou长的,送的每封信,每个小玩意,就算只是想去博好感,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如果真的出手被发现,再被打死,也只是自己活该。祝玉笙又有什么过错…为什么要逼我做这种决定…好想…好想回家…彻夜无眠。第二天,贺燕飞挂着两个熊猫眼去师父那报道。余怀石的一月期限已经到了,但是人,却根本没被治好。“小红乖,张嘴——”贺燕飞用柔情得要出水的声音哄着一脸天真可爱的女孩,小红。自从把小红从神智混沌中解救出来后,他便收获了一个智力大概五岁的小孩子。“啊——”小红乖乖张嘴,把贺燕飞的药丸吃进嘴里,沉沉睡去。“这就是治了一个月的效果?”余怀石躺在靠椅上,摸着胡子,饶有兴致地望着徒弟和小红的互动。贺燕飞知道师父向来看不出脸色,但要求的事情没办到,他肯定会生气。所以,他立刻跪地,诚恳地说道:“是徒儿无能。但徒儿真的已经竭尽所能,求师父看在徒儿一片用心上,饶徒儿一命。”“呵呵。”余怀石露出一个堪称慈爱的笑容,接着说道:“老夫要你的命作甚?今日的情形,老夫早已料到。”这是几个意思?难道,师父故意让他竭尽全力去治一个根本治不好的人?贺燕飞有些摸不清头脑。“老夫知道你自认聪明,自视甚高——”余怀石依然微笑着说话,贺燕飞却感觉到冬天一般的寒冷。“这次就是要你明白。有些病,得了就治不好。有些事,做了就悔不了。懂了吗?”是么?贺燕飞垂下眼睛,想到下毒的事情,心底竟有一丝难受,但他面上依然恭敬地说道:“徒儿谨记师父教诲。”余怀石看着贺燕飞额头的冷汗,笑眯眯地说道:“徒儿不用这么紧张。”贺燕飞的头垂得更低了,连紧张都得掩饰起来吗?他只好尝试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面瘫模样。“长老说了,治好算你的,治死了算他的。反正你总不会吃亏。”贺燕飞心头一个激灵。祝玉笙竟然说了这种话?这不是…给了他免死金牌?!“下去吧,明日继续。”余怀石手一挥,贺燕飞会意,行礼告辞。贺燕飞心中的愧疚又进了一层…祝玉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做这些事情,难道他其实已经,上钩了么。可是,现在却要和他反目了,要怎么办…贺燕飞依旧和先前一样与祝玉笙传信,直到最近几天,祝玉笙突然不回信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出教处理教务了。自教主说了下毒的事情,便再没召过他。连他哥都已经汇报好多次了,自己却跟被彻底遗忘一样。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这只说明,祝梓豪在让他等,等那个机会。很快,他就等到了。第13章长老该是疯了“老夫只示范一次,看…”余怀石正准备下针,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童的声音打断。“大人!大人!长老请您过去!”小童慌慌张张推门进来,连敲门都忘了。贺燕飞心里一惊:祝玉笙不是出教了么?怎么突然就回来,还要请师父?他不是神功盖世么,竟然还会受伤?莫非是教主…难道这就是,教主所谓的机会?!余怀石听了只是点点头,挥挥手就让小童退下了,收好银针,就在药房里准备出诊的东西。贺燕飞很想知道祝玉笙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又怕师父嫌他多事,只能默默帮师父收拾药箱、药材。待收拾好一切后,余怀石揣好药箱准备离开,贺燕飞在门口看着,欲言又止。“想跟着去么?”余怀石突然开口。贺燕飞一愣,立刻回道:“想!”两人一同来到祝玉笙的卧房。小厮只领他们到房门口,便止步了。贺燕飞紧跟着师父进门,心底颇有些慌乱,一颗心“咚咚”直跳,怎么也静不下来。等师父掀开门帘,他终于见到了半卧在床上的人。祝玉笙裸着上身,胸口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雪白的绷带已经被渗出血液染成暗红色。左臂上有数道深到见骨的划痕,似乎是被利器狠狠刺穿又拔出后,留下的伤口。伤口隐隐泛着黑色,流出了黑血,该是沾染了剧毒。祝玉笙本来一张白皙的脸,此刻又大量失血,苍白到透明,几乎能见着脸上青色的血管。伤势这般惨烈,祝玉笙却一副平静适从的模样,连一丝皱眉也无,好似受伤的,根本不是他的身体。贺燕飞看得心惊rou跳,脸上的表情装都不用装,眉头拧成一团,满带忧虑的神色,几乎咬紧牙,才忍住询问的心情。“来了?”祝玉笙听到帘子的动静,淡淡地开口,头也不转,平静地看着被子。余怀石回道:“属下来迟。且让属下先看看伤势。小武,去把绷带解了。”“是。”贺燕飞得了令,立刻凑到床跟前。祝玉笙抬起头看了眼贺燕飞,脸上一片平静,似乎对他的出现,漠不关心。贺燕飞才管不了祝玉笙想没想多,轻声说道:“主上,您待会…忍着点。”“恩。”祝玉笙安安静静,配合地把手微微抬起来,好让绷带可以解开得容易点。贺燕飞心中忧虑,脸上的愁容掩也掩不住,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将绷带解开,尽力避开受伤的手臂,也不让自己触碰到胸前的伤口。“小武。”祝玉笙本来默不作声,却突然开口了。“我弄疼你了?我马上——”贺燕飞急忙忙回道,手下的动作更加仔细。祝玉笙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哭什么,本座还没死。”贺燕飞整个人都僵硬了,脑子一懵,当下顾不得手上沾了血,直接拿血手摸到自己脸上,想去擦眼泪。没有。脸上分明是干的,哪有什么眼泪。骗我!知道自己关心则乱,竟被人耍了,他心底也有些生气:有病,这种时候还有闲工夫逗自己玩!“你…”耍我做什么!贺燕飞话只说了开头,便吞回肚子,脸拉得老长,但手下动作却没有停,还是仔仔细细地盯着。脸已经被血痕染花了,丑死了,反正恶心的又不是自己。等绷带全部拆完后,祝玉笙才悠悠地说道:“你本来就长得丑,还哭丧着脸,丑到本座了。逗逗你,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