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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你们就先杀了你老父老母, 拿你老父老母的头颅去祭旗,他们宁死不受辱! 虽然也有人为其分辨的,但谣言为什么可怖,人言为什么可畏,就是因为在传播的过程中,人本能的想要博得关注。 于是他们会加工会修辞,然后它便以更让人惊诧恐惧的内容噱头越传越凶、越传越广,以至于严重的偏离原本的事实,甚至还能自圆其说,任你有再多的解释辩解,最后也只能得到旁人一句“宁可信其有”的殷切劝告。 周宁是在从小各个村庄辗转向亢父行进的过程中听说此事的。 黑如此举动应该只是觉得此事可乐,想要以此恶整戏弄刘季一番,他没有意识到如今这样的时局,名声有多重要,又有多不重要。 重要是因为百姓受够了暴秦的苦,他们期望的是一位仁德宽容的王;不重要是因为如今乱世,有人有刀就能够横行肆意,生死之间谁还在意什么道德规则。 周宁低头失笑,刘季仁厚长者的形象啊,算是被黑毁得七七·八八。 而且恰逢其会,如今正是她声名广传的时候,这一拉一踩越发显出她来了,于是他们这边的工作极其顺利,周宁最后带着近千人的队伍到达亢父城外与大部队会和。 时下,骑兵培养不易,于地形又有颇多要求,故步兵还是主要兵种,项庄和曹咎率领大军行进,因不是急行军,速度较慢,仅比周宁先到三日。 一见周宁,项庄和曹咎便迎上来问如何攻城。 周宁身披一件靛蓝色斗篷,衣衫也换成了同色系的深色,她很少穿这样颜色重的衣衫,此时这么一穿,不用盔甲,便带出了十足的锐意冷酷。 吧嗒吧嗒,大颗的雨砸到周宁身上,项庄和曹咎见着下雨都皱起了眉头,周宁对两人道:“咱们入内细说吧。” 曹咎道:“这几日几乎日日有大雨,火攻和掘道之计都不能用。” 此事周宁知晓,历史上项梁亲率主力军队也没能将亢父拿下,史书轻描淡写的记了一句大雨不停,便可知这其中有天公不作美的缘故。 大雨难生火,湿土难挖掘,便是硬攻,用人命搭云梯也容易脚下打滑,用投石机掷石也要面临雨幕难睁眼的烦恼。 而对方居高临下、固城而守,占据地利天时。 攻城难啊。 项庄道:“我和曹将军这三日都有命士兵叫阵,想要激那守将出城迎战,但对方用兵谨慎,为人沉稳,此计并无成效。” 是的,临阵叫骂并不是为了撒气羞辱,而是一种战术。 周宁透过雨幕遥望远处巍峨坚固的城墙,硬攻城防,本就是杀敌六百自损一千,而暴雨天攻城,估计是杀敌三百而自损一千。 但此战,是她第一次出征,只能胜不能败。 败了,名声威望受损且不说,她还在项梁那处立有军令状,若此番不能攻下城池,谁知接下来两月接连五场大胜的项梁会不会膨胀到杀了她。 但,也不能大胜。 不然之后项梁围困章邯缺少兵马,恐会唤她前去助阵,项梁为人固执,又是得意之时,是决计听不进谏言的,她若去了只怕会和他一起覆灭。 所以,周宁敛眸淡声说道:“下令,命所有士卒将领将鞋底划花。”她只能适量的减少伤亡,此战若能以五换三惨胜于她最佳。 两人不解的看着她,盼上前解释道:“如此,可增加鞋底与地面的附着力,不容易滑倒。” 而后盼取了一双鞋底布满铁钉的鞋给两人看,“大雨攻城的困境,匠人们都看在眼里,便根据这个原理做了一双这样的鞋子,可叫登云梯的士卒都换上这样的鞋子。” 项庄拿起一只瞧了瞧,曹咎凑近看了,拍掌笑道:“好!这几日做得了多少双?” 盼回道:“人力有限,只得了五十八双。” “那可不够。”曹咎皱起眉头。 周宁问道:“若随你们调用人手,做得一千双需要多少时日?” 盼听罢,脱口便道:“三日。” 项庄皱眉:“兵事不可轻忽,你是匠人吗?” 盼摇了摇头。 “那你怎知三日便够?”项庄又问。 盼笑道:“我们惯常做事,多少时间多少人能做多少、能做成什么样,都是事先就算好的。” 曹咎和项庄惊叹的看着盼,没有想到周宁手下最不起眼的盼都有如此才干,做事如此稳妥。 曹咎佩服道:“周先生果然治下有方,手下之人各个当用。” 周宁笑了笑,下令道:“让士兵休整三日,三日后攻城。” “是。”曹咎抱拳应道,他为人冲动少计谋,最喜直来直往、猛打猛杀,周宁下令果决正合他意。 项庄也抱拳应诺,如此安排已比现下局势好很多了,再说攻城自来就是伤亡极大的。 两人领命退下。 喜上前道:“黑已率五百人寻到了彭越,彭越言愿为驱使。” 周宁点了点头,道:“传信黑,令彭越军三日后配合攻城。” 彭越所在的巨野泽正好在亢父西北方向,而他们在亢父的东南方向,正好一前一后,两面夹击。 “不用硬拼,做辅助sao扰分散敌军的注意便可。” 一者游击sao扰正是彭越的强项,二者,刚刚臣服便叫他效死力,恐会生变。 “最后,亢父城破即刻撤离。” 她这些许人马就不给项梁做添头陪葬了。 “是。”喜抱拳应道。 周宁又问:“亢父城内百姓可知周军之事?” 她特意叫黑挨个村庄向巨野泽行进,便是为了传名,而传名之后便可叫人慕名。 如此一来,黑和她皆可沿路收兵不说,彭越手下最初跟随他的那百余少年也会听到风声,收到家书,便能降低黑劝服彭越的难度。 同时,也可起些许动摇亢父城内百姓守城之心的作用。 喜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古怪,“但传得更广的是,咳,是沛公与那老妪之事,城内百姓皆知沛公与您同属楚军,所以,”喜顿了顿,道:“亢父百姓守城之心极强。” 她竟被人和刘季绑到一块了?周宁按了按眉心,这事不用细想,便知其中必有亢父官府的推动引导。 “那便借着老妪之事,将我们刘季之间的渊源好好说一说,”她可不能和刘季绑到一块,但太复杂的原委、太长篇赘述的故事,传播性不高,也怕普通百姓的兴致不高。 周宁想了想,轻叹了一口气,道:“传一传我的年龄相貌吧,夸张些,再编些我这容貌引来多少女子倾心,我如何坐怀不乱、只求一心人的故事。” 黑以黄·色做噱头,她只好以桃·色对冲了。 喜眉头微蹙,只觉得最近的情报部是越来越不干正事了,“是。” 却说黑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