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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生的脸都看不清,更加没拍到酒吧内部的布置。贺濂跟着李逾白从巷子里的后门走,进去前他抬头看了眼周遭街道,酒吧挂着小招牌:绿川。还和当时一样,仿佛昨日时光重现。他就在这个路口,被梦魇缠住了一样走进来,遇见李逾白。“别愣着。”李逾白说,想牵贺濂的手,伸到一半又缩回了自己外套的衣兜。贺濂哑然失笑,原来李逾白也会有顾虑别人的时候。于是他小跑几步,把过去的回忆留在了巷子口,和李逾白一起进去。他大概确实很长时间没来了,酒吧服务生更新换代得一个都认不出了。李逾白找了一会儿,和贺濂坐到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向调酒师点单:“Negroni,给他倒杯苏打水。”李逾白说,顺手摘了帽子。贺濂刚要阻止,吧台内低着头擦杯子的调酒师看过来,先是呆住了,接着不可思议地整个人往前靠:“阿白?!你怎么来了?”李逾白没有久别重逢的表情:“酒。”“好好好,你还是老样子,老口味。”调酒师拿出新杯子,扫了眼李逾白旁边衣领遮住半张脸的贺濂,“新的小朋友吗?要不要也请他喝一杯?”“他要开车。”李逾白说。察觉出心情低落,调酒师大约猜到原因,不再说话专心干活了。这天驻唱的乐队和以前的风格不同,吵闹得耳朵疼。等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李逾白抿了口就直奔主题:“小溪他们呢?”调酒师朝后台的方向一努嘴:“他们今天是后半场,你来找小溪?不怕被媒体又拍到,大明星之前说断就断,他们都说了你好久。”李逾白“嗯”了声:“不太方便。”调酒师问:“我去帮你叫他?”贺濂想说话,但手被李逾白紧紧地拉着,只好旁观,听李逾白说:“谢谢。”那杯酒喝得挺快,贺濂担心他会不会头晕,问了一句后,他说不要紧,以前喝的比这还多,贺濂已经确定了李逾白憋着气。苏打水他倒是一口没动,推给李逾白,对方拉着高脚凳,试图把贺濂往自己这边靠。贺濂生怕他摔了,连忙跳下凳子挪了挪再坐上去,下巴枕着李逾白的胳膊,小声地叫他不要气了。“我没事。”李逾白说,指尖勾了勾贺濂的手腕内侧。不多时贝斯手从后台一脸茫然地出来,酒吧灯光太暗了,他好一会儿才错开人群走到吧台边。调酒师完成任务,留下一句“你们聊”后,端着杯子躲开了。个子小小的,他见了李逾白先有点拘谨,打完招呼在边上站着。他没有背那把贝斯,也没换舞台的服装,眉清目秀。贺濂挑剔地看了一圈,暗想:没有我好看。“阿白。”他喊了声李逾白,小心地套近乎,“你怎么今天来了?之前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之前阿辉他们还想找你——”“视频是谁拍的?”李逾白的声音很冷,酒意上了脸,目光却锐利地掐住了对面人的呼吸。贺濂也一个激灵,他感觉手腕被人用力握了握,突然清醒。裤兜里事先装好的录音笔,贺濂按下了开始键。见他不答,李逾白耐心等了几秒,重又问:“视频是谁拍的?”“不是乐队的人。”贝斯手说话温温柔柔,甚至有点怯懦,“是你先不要我们……不记得了吗?那天晚上,你说以后可能不来了,阿辉劝你多喝几杯。到凌晨,大家都很高兴你要开始新生活,只有我难过。”李逾白问:“我对你做了什么吗?”贺濂心一紧,旋即听到贝斯手小声说:“你什么也没做,你喝醉了,站不稳。我只想扶你一下,我……从来没那么近碰过你。”“那……”“但是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第47章是他的百兽之王“我不知道。”“阿辉他们都知道,你不可能——”“问你是还把你当朋友,别的想法与我无关。”声音冷出了冰渣,李逾白最后那口酒一饮而尽,掐着橘子皮放进嘴里嚼。见贝斯手不再说话,他把玻璃杯推回吧台:“不要把话说死了。你一定看过那个视频,当天的事我记不得,你能告诉我吗?”贝斯手搓着衣角,舞台的音乐更大了,灯光晃得像打闪。他良久才说:“有个人,你没来之后找过阿辉一次,那个视频他当时就知道,拿给我看了,要我留着,以后说不定有用。白哥,真不是我们拍的。”是复制的版本,他还记得那个视角藏在酒吧的卡座。李逾白眉角一跳:“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贝斯手想了想说:“男的,四十岁左右吧,挺温和的,嘴角有一道疤。后来有妹子说他在酒吧里蹲了好长时间,可能想找漂亮的人。”当他说出“嘴角有疤”的时候,李逾白的呼吸几乎停了一拍。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走出绿川酒吧,坐进贺濂的车里。贺濂没直接启动,而是把天窗打开,露出一小片被树叶遮挡的夜空。贺濂说:“我们想的是同一个人吗?”李逾白笃定地点点头:“楚寻常,是他。”贺濂咬了咬牙:“我就知道,之前曝光队长恋情的,会不会也是他?套路跟这次一模一样,就是想利用舆论把FALL拉垮——”“他不是挂靠烁天么,估计还想把TSU带到巅峰吧。”李逾白望着那片黑蓝的天空,“我们挡了TSU的路,一次,两次。裴勉,小江,我……”“傻/逼。”贺濂骂了一句。李逾白却笑了:“别人当着你的面跟我表白,你不生气就算了,想的居然是这个?我家小濂简直该得本年度最敬业奖。”贺濂噘嘴:“你不是当场就给拒绝了嘛,没我事儿。”李逾白故意逗他:“我要是反应慢一点是不是就该送命题现场了?”“那必须的!”贺濂抓过他的脖子往低了按,恶狠狠地一亲李逾白嘴唇,接着启动车子,后知后觉地惊叫,“卧槽,刚才要是被拍到了怎么办?!”“退出娱乐圈。”李逾白笑得很贼,“这两天正巧考研报名呢。”“想都别想,你要火,跟我一起。”贺濂说。他笑了一会儿,感觉那股平静的确抚慰了自己。可能还是因为贺濂,他还没想到解决方案的时候,贺濂就提出来了,把他抓到四川东路的酒吧,遥望蓝鲸体育馆顶棚。换做自己决定,李逾白可能永远不会想来。潜意识里,他逃避着这一切,贝斯手所言“喜欢”他也不是毫无察觉。悉数种种加在一起,李逾白很难面对曾经了。是贺濂逼迫他去喝以前喜欢的酒,听到那句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