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3
人给我下蛊?”“不知好歹。没有我你早就被人扔到火化坑了,哪里还留得一副身体养蛊。”男人尝试着收起眼神中的轻蔑,但显然很难:“流沙窟没人见了我不行礼,但念在你身体未愈,今儿就免了。”“……你、您是总御长?”“哼,没眼色的东西。”男人笑了笑,坐到他床边,轻声道:“不怪罪你,毕竟你只是个奴隶,但从今往后你得好好效忠于我,别忘了自己的小命在谁手上……来,现在给我好好讲讲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大人!”粟正一下子翻到地上,抱住了他大腿,嚎道:“我愿为大人鞠躬尽瘁,只求大人开恩,放我女儿一命!”“你女儿?”总御长眯起眼,这人还有女儿?“大人,小女名叫音儿,不足十岁,求大人开恩,免去她采矿的活吧。”“……小事儿一桩,”总御长眼珠子转了转,点了头:“回头我命人去找她就是,现在你把我想听的仔仔细细、一字不落地讲给我听。”第51章叛军下“出兵?总御长大人疯了?”“是啊,还说要亲自领兵,明明是个文官……”“总领大人怎么说?”“还能怎么说?总御长要出兵难不成能公然违抗?”“也是……唉。”两个护卫兵从粟正身边路过,音儿趴在他怀里,好奇地问:“爹爹,什么是出兵?”“就是带着士兵出去打架。”“士兵是什么?”“就是以前看押我们的人。”“哦……他们是坏家伙,音儿希望他们挨揍。”“爹爹也希望。”总御长决定出兵清理掉粟正口中‘苟延残喘’的召运叛军,亲自出兵是为了收回兵权,如果能带回俘虏,自然也收归麾下。他本想派个探子去探探虚实,但手中无权令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也越发坚定了他要收兵权的决心,而粟正身体里的蛊毒就是他的定心丸。总御长不知道的是,粟正一开始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此时,他手里抱着音儿细得硌手的大腿,安心感胜过一切。死亡由此从一件象征毁灭的事变成了一件证明品性的事。“爹爹,”音儿伸出手搂住粟正的脖子,懒洋洋道:“咱们以后都可以不干活了吗?”粟正摸摸她的脑袋,点了点头。大漠里也有舒服的时候,那就是傍晚八点左右,那时候太阳沉默,风沙消停,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温暖的余热,天空千红万紫,大漠远远望去,像一片金沙海洋,广阔无垠。流沙窟的人持续地劳作,耳边时时响起人声、皮鞭声、矿石滚落的声音。一切仿佛被困在了塔沱大漠,又仿佛大漠外的世界才是被困住的那个。粟正看着天空,想象着傅秉英正在干什么。“嚯——”耳边突然传来士兵cao练的声音,粟正循声望去,看到了站在阁楼上身披盔甲的总御长,他人瘦瘦高高的,穿丝绸的样子还看得过去,穿盔甲则显得像根衣架。快了,他比我想象中更心急,粟正心想,这么下去不出半月会能见到傅秉英了。希望一切顺利。半月后。“带上我?”总御长放下瓷杯,青瓷碟子在红木方桌上放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笑道:“当然要带上你,不然,蛊毒一旦发作谁来救你?”“不是三个月才会……”总御长哼笑一声,道:“那丫头胡说的,蛊毒何时发作根本不可控。”粟正:“……”老子信了你的邪。“那要是一辈子不发作呢?”“那算你运气好,”总御长说:“你要拿命来赌赌看吗?”粟正不敢。“我走了我女儿谁来照顾?”“谁都能照顾。”“我不放心别人。”“那就带着她,放心,不用你上阵杀敌……但你记住,如若有什么异变……”总御长眼神不善地打量了粟正全身,突兀地笑了两声,道:“准备准备吧,明日启程。”按粟正的说法,召运叛军扎营于西侧一百里处,与流沙窟之间间隔一道泄金洲,泄金洲本来是一处绿洲,但其中草木皆为毒物,普通人无法穿行。“但也并非全无办法,毒物与解毒之物总是相生相克,泄金洲中有一种形貌离奇的白叶树,沿着白叶树行走,毒物就不敢近身。”“你是如何知道的?”“九死一生下,不得不试,没想到歪打正着,菩萨保佑。”“那你领头去吧。”总御长把粟正往前一推,吩咐道:“你女儿留在我这儿,你先进去探探虚实。”面前绿意盎然,身后风沙飒飒,粟正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进去,当身影消失在树荫的遮蔽下,他迅速掏出解毒丸服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安然无恙地走了出去。总御长见他完璧归赵,也放心许多,命他打头阵,领着士兵往前走,但音儿却始终要挟在怀。粟正无法,只好听令往前走。泄金洲绿荫层层叠叠,清晨,白雾蒸腾,愈发迷眼,宽厚的的叶片从士兵们的铠甲上掠过,发出唰唰的声音,在多重隐蔽下,没有人注意到队伍中的人正越来越少。吃力。脚下的泥土越来越粘稠,空气越来越湿重,好热,但领口、手脚都绑的紧紧的。掉队的人越来越多。粟正是队伍中唯一保持清醒的人,差不多了,他心想,好戏要开始了。泄金洲以毒物出名,但致命的却不是毒物,而是这里的瘴气。骑在马上的总御长头昏脑胀,手臂渐渐支撑不住怀里小孩儿的重量,一道黑影掠过,像是掠过去的藤蔓,但定睛一看,粟正的女儿已经不见了。与此同时天空中突然迸发一声烟花炸裂的声音。总御长骤然清醒,喝道:“都停下——!有敌人!”士兵们纷纷发出sao乱之声,粟正想乘机溜到一边儿,没想到却被一个莽汉抓住了。那莽汉提溜着他像提溜着一串水果那么轻松。“你想去哪儿?”“……”粟正无言以对,只能瞪着他。“别以为我跟总御长一样是个傻子,这泄金洲里面什么道道,我一清二楚。你是召运派来的jian细?”“我不是,”粟正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我只想保住小命。”“随你狡辩,”莽汉冷笑:“带我去见召运。”“我不知道他在哪儿!”“那我就在这儿把你杀了。”刀刃贴上脖子,粟正的胸膛起起伏伏,只好道:“别别,我带你去。”粟正和傅秉英约好在泄金洲南端相见,等到了南端,却不见一人。“怎么回事?”莽汉警惕地环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