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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了呀,机会摆你眼前,你自己不争气。”大骗子叫世界,粟正第一次与它对话是在四月七日,傅秉英死后的第三天。三天前,傅秉英为了保护他而死于车祸,三天后他被化为鬼魂的傅秉英追着摔下了楼。粟正不知道傅秉英怎么想的,又要救自己又要杀自己,但老天保佑,他没死透,而是来到了这样一个纯白色的空间,得到了复生的机会。世界告诉他:“好孩子,你是冤死的。这世间风流债千千万万,轮不到你一人遭报应。只可惜你惹到了傅秉英,他记仇又小心眼,死后见不得你留在人世间一人快活,便化为厉鬼索了你的命。”粟正一听,觉得十分后悔,自己有哪儿点对不起傅秉英?捧他碰上天了,车祸之中都没忘要救他,早知道就不该招惹傅秉英,谁知他是这么个烂人。“——受到这种不公平的事情我自然要为你平反,现在有一个让你死而复生的机会,非常简单,我将送你去别的世界再一次遇上傅秉英,你要让他爱上你,死心塌地地爱上你,然后,这份浓烈的爱意会抵消掉厉鬼傅秉英浓烈的恨意,这样你就能平安还生了。”虽然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但粟正尽量乐观地想,傅秉英生前就痴迷于自己,再痴迷一次应该也不是难事。世界开导他:“你别丧气,只要你机灵点,很快就能回去,我会帮你的。”放屁!粟正骂道:“你就是这么帮我的吗?任我被打死也不开个挂?你他妈不是世界吗?对得起自己的名字?”世界解释:“你不要贪得无厌,给你机会了你还想要挂,真是美的你。你该吸取经验,下次不要妄动,先观察,再计划,懂了吗?”小命还握在他手上呢,粟正哪儿敢说不?敷衍道:“懂了懂了。”世界说:“那好,你休息一下,我马上把你送去下一个世界。”与此同时,另一边。“恭喜你拿到第一分。”世界说。傅秉英没说话,他刚刚杀了人,在激烈的兴奋过后,内心深处涌起了一阵烟雾般的空虚。“怎么了?后悔了吗?”世界故意挑衅。傅秉英笑了一声,语气嘲讽:“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二人的第一次对话是在四月四日,他为了保护粟正而死于车祸的那一天。事故发生是在晚上,天色乌紫,空气干燥。车上的二人各有隐瞒,长久的沉默令傅秉英心不在焉。然而事故骤然迸发,在威胁来临的时刻,他毅然决然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就在那一刻,他发现粟正动手将自己拽到了跟前——破碎的玻璃像箭一样迅猛,刹那间,过去的积怨翻涌而上,傅秉英终于明白了,粟正根本就不爱自己。临死前他才意识到,自己用生命换来了如此愚蠢的真相。好在老天保佑,他没死透,而是来到了这样一个纯白色的空间,得到了复生的机会。世界告诉他:“好孩子,你是冤死的。你全心全意爱他,甚至舍命救他,就是个畜生也会感动落泪啊。只可惜粟正偏偏要惹你。他活了二十七年,就风流了二十五年,可怜你这颗纯情小白菜,被他一出手就薅了个稀碎。”傅秉英无话可说,在他优秀的一生中,为粟正而死是唯一一件蠢事。“——受到这种不公平的事情我自然要为你平反,现在有一个让你死而复生的机会,非常简单,我会收拾掉粟正的小命,然后把他和你送去新的世界,新世界里他将不停地追求你,而你要亲手杀死他。四月四日是你的祭日,那就杀他个四十四次,每成功一次记一分,记到四十四次你就能还生了。”“好孩子,了结了粟正这项任务就交给你了,千万别让我失望。”傅秉英冷笑,这哪儿是任务,分明是礼物。别说杀他四十四次,就是杀他四百四十四次,四千四百四十四次,自己都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傅秉英道:“放心。如果我做不到,你也不必给我生还的机会了。”他说到做到,第一个世界里的粟正被人打趴在地苦苦哀求,但他的心就像浇上了guntang的铁水,在复杂的痛苦中变得无比坚硬。杀掉粟正是多么轻易又愉悦的事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项娱乐可以如此打动傅秉英。“粟正、粟正……”他双眼放光,忍不住呢喃这两个字,赋予它们激烈又深刻的感情,仿佛将粟正整个人置于口中撕咬咀嚼。世界忍不住警告:“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切记骄傲。”傅秉英无声地笑了笑,他太愉快了,无话可说。第2章雪山行上“不能睡啊,快醒醒!”粟正感到自己左脸挨了一巴掌,但又不像,因为这感觉不太痛却非常麻。他挤了挤眼睛,却发现眼皮子像粘住了一样,睁也睁不开。这简直吓坏他了,赶紧伸手搓了搓,没想到沾了一手的白屑,上面还有五六根弯弯的眼睫毛。“哈……”他眯起眼晴反复确认,一口浓烟般的白气从他口里冒了出来,粟正突然感到一阵寒冷袭来,紧接着,身体像恢复意识一般,从上到下立起了鸡皮疙瘩。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纯白,蓬松洁净的白雪像刚出烤箱的海绵蛋糕,在昏暗的光线里折射出水晶一样的光泽。“……这是哪儿啊?”“小粟你睡傻了?”一个穿着玫红色登山服的大姐凑到他面前,拉下了口罩,关切地看着他:“咱们在半山腰呢。”大姐脸盘圆润,语气亲和,天生一股令人信任的气质。“半山腰?”粟正捏了一把雪在手里搓了搓,仿佛是为了验证真实性,试探着问:“难道是雪山的半山腰?”“哎呦,不得了了,你是睡傻了呀。”大姐拍拍他的脸颊,紧接着又拍了拍,再拍了拍,道:“清醒了吗?”挨了她近十个巴掌,就是傻子也该醒了。但粟正不敢发火,他还牢牢记着上个世界的教训呢。“大姐,咱们这是怎么了?遇上雪崩了?”大姐欣慰地笑了起来,她脸圆鼻子长,此刻被冻得脸颊苍白,鼻头通红,像个堆起来的雪人。“是啊,想起来了吧。睡这么久,饿了没啊?”经她一说,粟正还真觉得有点饿。他委婉地讨要食物:“是有点饿了。”大姐摸摸他带着帽子的头,慈爱地说:“再坚持一会儿,等到点了我们再吃。”在同大姐的聊天中,粟正获得了一些令他绝望的情报。首先,他们被困在半山腰的这个雪崩夹缝里已经有两天了,救援队一点儿影子都没有,其次,他们所剩的食物不多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就得吃雪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