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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满城百姓只是被红袍人迷倒了,我带了几名弟子前来,正在破法,过后他们自然会苏醒,想来是那红袍人怕正式收降时动静太大。”谢枯荣道。他还以为小深盯着民居看,是在疑惑这样一座大城没有丝毫人声,太过安静,故此出言解答。小深颤声道:“这里……不是兰聿泽么?”谢枯荣看了他一眼,略带疑惑,不动声色道:“你说古兰聿泽?此城在五千年前,确实还是一片汪洋大泽。说来与我羽陵宗也颇有渊源,祖师爷方寸真人途径一州,发现那里连年天灾不断,百姓苦不堪言,他便做了一件好事。”小深木偶般转过来,定定看着他:“……什么?”“你没听说过?祖师将大泽之水抽去十之八九,成了一片沃土,把一州百姓皆安置于此,他们休养生息,连绵数千载,繁荣至今,已成一国之都。”谢枯荣傲然道:“日月经天,江河行地,这山河地理皆是生成于天,却发挥于圣!方寸祖师,以人身逆天地而行,可堪为圣啊!”小深:“………………”把分封水域都弄丢了,还被人族在他的地盘上建国,他还算什么龙……都怪人族,人族真不是好东西,一个偷我,一个偷我的水。难怪大家素不相识,方寸却留言让人来救他……这样就够了吗?够了吗??方寸你欠我的用什么还!!!谢枯荣说罢,只见小少年一副心潮澎湃的样子,心说少年再冷艳,也是水族。凡是水族,听到祖师这般事迹,哪能不激动佩服。就是不知少年身为水族,怎会连这件事也没听说过。“呵呵,如今凡人间流传,此地有龙脉,当年真人才会叫他们移居此处,后成十朝古都,其实不过穿凿附会罢了。”他淡淡指点,总算是恢复了宗主的丰采。少年:“……”少年怕是见识不多,大受震撼,接着发问:“那当初抽走的水……去哪儿了呢?”谢枯荣一笑,“这千里之水,乍然装在哪处水脉,也会引起触天巨浪,甚至改变周遭地貌啊,再者说,我宗门中多有修习水法的弟子,祖师就将大泽之水都带回羽陵了。”小深:“哦。”第2章很顺利,一切都很顺利。谢枯荣本就有招揽之意,少年听说了祖师的事迹,以及宗内亦多有修习水法的弟子后,果然主动提出,自己无处可去,想投靠羽陵宗。这少年与羽陵宗有着千年渊源,谢枯荣实在无法放任他套着驭灵环在外。再者,他可以说服自己,那红袍人修为不俗,少年被他盯上,解开禁制后兴许也是不凡,或者是门内哪位弟子的机缘呢?羽陵宗道法万千,修水法的是一大类,由当初方寸祖师所创,师法天下水脉。所以门内修水法的弟子,很喜欢与水族相师相友。尤其是身怀龙族血脉的,他们天生能感应水脉,如此对修行也颇有裨益。不过,以羽陵宗的地位,不需要像红袍人一样,强行抓水族。自有水族投靠,给羽陵守守山门,做点零活儿,打工换好处,连子孙后代也一齐攀附在羽陵宗这巨木上,互惠互利。羽陵不论出身,有些天赋绝佳的妖族甚至会拜入宗门。“你叫什么名字?”谢枯荣柔声问道。“小深。”小深,谢枯荣默念两遍,“那姓氏呢?”王家深黯然道:“唉,伤心事,不提也罢。”这属于家丑不可外扬。谢枯荣却误会了,心道小深如有亲族,也不至于等他来救,看来身世凄惨啊。他不忍心戳小深痛处,便打住不再提了。再看小深衣不蔽体,只剩一条玉带完好,他给了小深一套新衣,如此也可遮住银环,照顾小深的自尊。王家潭边等得片刻,谢枯荣带来的心腹门人也都回来复命。见宗主身侧多了个柔软无力的水族少年,起初还未多想,直到谢枯荣说带少年一起回去。方寸真人的遗命是羽陵宗宗主代代相传的隐秘,他们怎会知晓,只想着少年看上去灵力低微,宗主到底看上他什么啊。在羽陵宗,就是想进来打个杂,也不会收这种。但口头上,倒也无人敢质疑。小深则从第一个看到最后一个,又看回来。不止是观察一下不同的人族,也是琢磨着,羽陵宗到底多少人呀。待我好了,占领羽陵宗后,要不要把这些留下来打杂呢?逻辑是这样:这些人既然在羽陵宗,肯定吃我的(水),用我的(水),所以也全都欠我的!他身旁如今是一个臣属也没了,那这些兴许能抵用一阵。谢枯荣看着老成一点,或可做个龙宫大总管……小深正遐想连篇,谢枯荣则吩咐一个随行的妖族,“道弥,你同小深做个伴吧。”这小妖族的祖父起,就依附着羽陵宗了,甚至和谢枯荣颇有交情,连道弥这个名字也是谢枯荣给起的。八十岁起,就被打发跟在宗主身边打杂。以谢枯荣之尊,平日他也无甚事,反倒是能得些指点,连正经宗门弟子也羡慕不来。道弥十分勤恳,还拍着胸口自夸道:“您放心,我打小就常同着祖父一起知客,我是巴掌心里长胡须——”他眼睛巡看一圈,可惜也没人有想给他捧场的意思,他只好自己说了下半句,“老手啦!”谢枯荣:“……”唉,怎么说呢,他这老朋友一家人,旁的都好,就是有点……聒噪。眼看道弥团身变作原形,一只巨大的八哥鸟,叫小深踩到自己背上,谢枯荣也御器而飞,投入天际。随行的心腹弟子忍不住靠上前问道:“师尊,那小深是水族么?哪一族?”不可以貌取人啊,少年虽柔弱,不会其实大有来头吧,才叫师尊看上。“你觉得是哪族?”谢枯荣问道。弟子思索片刻:“看他身躯娇软,难道是蚌类?”一上道弥背上,能趴就不坐,能坐就不站,无骨一般。谢枯荣但笑不语,并不作答。妖族自有忌讳,毕竟有时原形与弱点也相关,人家不说,旁人也不好直问。虽说谢枯荣作为宗主,询问新人根脚也属应当,可他待小深到底不同,想慢慢交流。且他已自有一番猜测,小深听到羽陵,脸色也没变,这倒还可以说是心思深沉。但他连方寸祖师的事迹都不知道,甚至作为一个水族,竟不知兰聿泽五千年前便没了——这可不是深居偏僻处能解释的,天下水脉相通,兰聿泽改变可是大事。看起来,更像是错过了五千年时光……可年纪还如此青春,稍一思索也知道。谢枯荣笃定地想,多半是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