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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偏了下脑袋,寻到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的:“你就叫不高兴?” “……” ****** 等周知意和陈宴走出拐角时,早已不见蔚思的踪影。 周知意下意识掏出手机,看到蔚思一分钟前发来的微信:【我先去引开我爸,你等一会再出来。】 周知意快速给她回了一条:【你到家了吗?】 过了十几秒,蔚思回复过来:【嗯。刚刚走得太急,替我跟陈宴哥说声谢谢。】 “谢谢。”周知意转头对身边的男人说。 “嗯?”陈宴扬了扬眉。 “蔚思让我替她说的。”周知意掷地有声:“谢谢你。” “不客气。”陈宴平静地看着前方的路,“替我转告她。” 周知意低头,眼角弯了弯。 她又给蔚思发微信:【你爸没喝酒吧?】 蔚思:【没有,你别担心,我没事。】 周知意还是不放心:【有事告诉我。】 虽然她也不知道告诉她能有什么用。 再冲过去和他可笑地对打一次吗?那样或许治不了标,也治不了本,只能让蔚思的处境更艰难吧?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走到蔚思家路口,周知意还是没忍住停下了脚步。 陈宴只管迈着长腿向前走,等发现身边一空时,周知意已经独自站在雨里了。 他折返回去,将伞撑到她的头顶。 “这是蔚思家?” 周知意点了点头。 “刚刚怎么回事?”他问。 “没怎么回事。”周知意抬脚往前走。 她以为陈宴走在后面没有看到,没想到他全都注意到了。 “刚刚那个男人是蔚思的父亲?” 周知意不说话,一副不配合的模样。 陈宴看了她一眼,悠悠道:“你额头和鼻子上的伤,是因为他?” “……”周知意整个人一滞,不知道他是怎样猜到的。 她眨了下眼睛,笑了:“当然不是,你脑洞怎么这么大!” 陈宴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深冷沉静,带着锐利的审视和洞察。周知意被他看得心虚:“我疯了吗?去和一个成年人发生冲突?” 她的反应让陈宴瞬间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你明白就好。”陈宴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小朋友和大人掰手腕是不公平的。” “什么意思?” “意思是,”陈宴闲闲道:“你要撞墙了。” “……” 周知意回头看了眼倏然出现在眼前的墙,吸了吸鼻子,及时转了弯。 两人没再提及蔚思的事情。 沉默地走着,各自安静。 很快走到了通往周知意家的最后一段小路,灯泡安静地在墙边亮着,照亮了脚下的路。 周知意望着那盏灯,心情莫名的有点好。 雨几乎完全停了,只剩一点绵细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雨丝。 陈宴在转角处停下,“回去吧。” 周知意一愣:“你要回去了吗?” 她抓了抓头发,补充道:“不是要去修电视吗?”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非跟着过来的时候也没见你嫌时间晚啊。 周知意心里嘀咕了句,再抬眼,陈宴已经把伞塞到了她的手里。 他向后退了一步,手伸进裤袋里,敛了敛眉:“晚安,不高兴。” “……” 依依、周知意、小朋友、小孩、不高兴……这人怎么总是胡乱给她取称呼? 周知意心里无声吐槽了句,想要抗议,却见陈宴转身低头咬了根烟,一手虚掩着嘴巴,在雨丝里把烟点着了,深深吸了口,吐出一圈白色的烟雾。 而后,他一手抄着兜,一手夹着烟,大步走了。 周知意静静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又突然毫无预兆地倒退回来,朝她的方向看了眼。 看到她还站在原地,他眉梢微抬,唇角牵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小朋友,乖一点,别再打架。” “……” 周知意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 直到门内传来徐碧君的咳嗽声才悠悠回过神来。 伞柄上似乎还残留着陈宴手心的温度。 脑海里,他那漫不经心的笑容挥之不去。 落拓不羁,丝缕毕现。 心尖像是被烟头烫到,刺痛,微痒,却有一种自虐的快/感。 周知意站麻了脚跟,终于明白那些莫名其妙无法言说的情绪叫做情/动。 她好像,被他莫名吸引着,动了情。 ****** 陈宴抽完了一支烟,把烟蒂丢在脚下碾灭了,抬头看了看天。 雨完全停了。 他抹了把睫毛上淡淡的水雾,朝蔚思家走去。 夜深了,巷子里漆黑一团,将陈宴的身影隐在黑夜里。 他贴着蔚思家的墙根懒懒站着。 不高的院墙,水泥不规则地脱落,露出里面红色的砖块。 院子里还亮着灯,男人的说话声响亮,夹杂着女人的咳嗽声。 距离太远,听不清话语。 倒是突然有水盆被摔落在地的声音很清晰,清晰到刺耳。 很快,院里传来了男人的叫骂声。 陈宴静静听了会,低下头,巡视着四周,脚尖在墙边踢了踢。 他俯身捡起一块碎掉的砖块,看准了角度,扬手朝里一丢。 “砰!”砖块打到水池边,发出一声响。 院里的叫骂声停了一瞬。 少顷,又起,陈宴再扬手,抛进去一颗小石子,石子砸在了窗户上。 “谁?”蔚长林大叫一声。 回应他的,是再一声石块落地。 “他妈的,谁这么缺德?” 蔚长林走到了大门前,第三个石块落在了门后。 陈宴贴在门外,沉沉咳了声,压低了声音对着虚无道:“是这家吗?” “行,我记住了。” 同时,他脚尖在地上重重踢了踢。 门内的声音突然停下,连呼吸声都静止了。 陈宴等了片刻,把最后一颗石子砸在大门上,吹了声口哨,抬脚走了。 门内,叫骂不休的男人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再也没敢发出一点声响。 — 走出尚武巷,陈宴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路上行人寥寥,只剩一盏一盏的路灯,寂寥地亮着。 他咬着烟,一口接一口地吐着烟雾,百无聊赖。眼前很空,心里也很空,不想回酒店,也不知道要往哪走。 不知道是第几个夜晚了,他毫无睡意、像个孤魂野鬼般在街上游荡。 第不知道多少次想要离开南城。 前方灯牌闪烁,陈宴抽完最后一支烟,抬脚走进这家充斥着重金属音乐的破酒吧。 前脚刚在吧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