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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来柳城要求追捕逃犯,柳城能不配合吗?” 高广严眉心一拧。 梁光誉道:“这印已经核验过了,的确是大周刑部的官印。” 高韶兰:“万一是有人贿赂了刑部,硬生生把他变成逃犯,要陷害他呢?” 明明是被父兄逼的不得不逃的可怜少年,怎么一转眼变成了被刑部通缉的要犯? 他是承恩侯家的庶子,他那个兄长,自然有本事搞来刑部的官印。 高韶兰能想到的,高广严当然能够想到。不过,相比于高韶兰感情用事,他想的更多的还是大局。 高广严:“不论如何,那几个大周官员,既然能证明身份,又能拿出文书,我们应该配合。” 高韶兰拧眉:“王叔!” 高广严叹口气,道:“不然你要怎样?把一个逃犯窝藏在你那里,大周能善罢甘休吗?那些人既然能拿出来刑部的官印,就是我们惹不起的人物。” 高韶兰一时无言。 她知道王叔说的对,大周的承恩侯她惹不起。 可是那个少年……那个叫她jiejie的少年。 她说过,他叫她jiejie,在仓淮山,就没有人敢欺负他了。 可是现在她还是护不住他吗? 虽然他说过养好病之后要回大周去,那也不是这样的回法啊。大周那些人口口声声说他是逃犯,她要是任由他沦落到那群人手里,他哪里有好果子吃? 毕竟一开始遇见他的时候,他就差一点死在一群死士手中。 如果真的是大周通缉的要犯,为何不光明正大追捕,反而用那种阴暗的手段致人死地。 高广严吩咐梁光誉:“我就要去军营了,这事儿就交给你办,快去吧。” 梁光誉犹豫地看了看高韶兰,狠狠心,领命离去。 高韶兰回过神,一咬牙丢下一句,“我也先回去。” 然后就快跑了出去。 留下高广严和杜氏面面厮觑。 高韶兰走到来时坐的那辆马车前,直接把马身上的绳子卸了,翻身跨上去,对着一边站立的阿鸣和碧荷道:“我先走一步,你们去问婶婶再借一辆马车回去。” 阿鸣和碧荷愣愣地看着她,还不及反应,就看见高韶兰一甩马鞭,那马就冲了出去,转瞬间不见踪影。 …… 刘有找了半天没找到萧执。 院子内外都找了个遍,硬是连个衣角都没看着。 直到药彻底放凉,日头升到头顶,他才恍惚间意识到一件事:俞公子失踪了。 红玉看见他蹲在石头上,愁眉苦脸的,不禁安慰道:“别急,兴许俞公子只是有事出去了,再等等就回来了。” 刘有道:“可是他知道自己要服药,不该走远啊。红玉姑娘,要不要派个人进城去跟公主禀报一声?” 红玉:“再等等吧。” 刘有有些丧气地垂下头。 红玉拉他起来:“别哭丧着脸了,还没吃午饭呢吧?先吃饭,吃完饭多喊几个人跟你一起找。” 刘有闷闷地嗯一声,由着红玉拉着他走,一转头却看见院子门前的道上,几百步之外尘土飞扬,一个女子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向院门疾驰而来。 刘有眼前一亮:“是公主回来了!” 高韶兰在院门前勒停骏马,一落地就大踏步往院子里走去,将手里的马鞭扔给刘有。 “俞肃呢?他在不在?” 刘有险险接过马鞭,听见这话苦着脸道:“正要跟公主说,俞公子不见了。” 高韶兰猛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她看着刘有,眸子中还有些疑惑:“你说什么?” “不、不见了,”刘有磕磕巴巴道,“上午的事儿,奴熬好药,要给俞公子送过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第十四章 高韶兰走进萧执的屋内。 一切都还是她今天清晨离开时的样子。床榻上有些轻微的褶皱,是人坐过的痕迹。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半杯凉茶,还有一本摊开的书。 就好像萧执只是像往常一样出门转了转,一会儿又会回来的样子。 但是根据刘有的说法,萧执已经消失半日了。 再结合从梁光誉那里听来的消息,高韶兰不难猜出,那个叫俞肃的少年走了。 不告而别。 高韶兰坐在他坐过的榻上,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应该是有些不满的,但同时她又有些庆幸。 幸亏他走了,要是拖到她回来,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得了。 红玉觑着高韶兰的神色,有些愤愤:“竟然说都不说一声,自己走了。枉费公主这些日子对他的照顾。” 刘有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红玉道:“云侍卫还守着呢,谁敢到公主这边闹事?除非是他自己走的,咱们的人才没发现动静。” 刘有迷惑道:“可是好好的,他为什么要走?” 红玉轻哼一声:“谁知道呢,真是太过分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好了,”高韶兰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走了也好,随他吧。” 她站起身,出了房门。 红玉和刘有二人连忙跟上。 红玉斜眼看着刘有,使了个眼色,无声开口。 ——公主怎么回事?生气了? ——不知道啊,看着还有些难过。 ——算了算了,我去劝劝。 红玉叹口气,一脸忧心忡忡地跟上去,刚要开口,却突然听见院门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梁县尉腰佩长刀,大步而来。 高韶兰停住步子,脊背挺拔,与他对视。 梁光誉躬身一礼:“臣等奉命前来捉拿要犯,还望公主配合。” 高韶兰扫一眼转瞬间就把这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官兵们,淡声道:“人已经不在我这儿了。” 梁光誉面色一僵,“请公主不要难为微臣。” 高韶兰侧身让了让:“真不在了,你搜吧。” 梁光誉迟疑地看她一眼,低头道:“那么……得罪了。” 他回身向后头的官兵们打了个手势:“搜。” 官兵们足足搜了一刻钟的功夫。 高韶兰悠闲地站在树荫底下,看着梁光誉那些手下们,一会儿回来一个,说没有搜到。 眼看着梁光誉脸色变得越来越差,高韶兰心下一哂。 梁光誉看向高韶兰:“公主果真不知道他的下落?” 高韶兰道:“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梁光誉目色微沉:“拿不到人,该如何向那几个周人交差?” 高韶兰心说,那是你的事啊。 “既然搜了两日都搜不到,想来人已经不在柳城。你如实与他们说明,他们自然会理解。” 高韶兰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把问题又抛回去,“或者你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