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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一声极度微弱又沙哑的‘霜儿’。身体逐渐好转,余铎的父母却对他的行为进行更多的约束,担心他任性再度出事故,他们年纪大了,没有更多的八年可以用来等待。他表面迎合他父亲的安排,背着他又派人去英国偷偷寻找宋饶霜的去处,找了几个月,无果。后来他才知道宋饶霜早就回了国,身边还有一个半大孩子。一开始他还以为宋饶霜没能等到他,已经结婚生子,差点就放弃了继续做复健的念头。与其拖着半残废的身体活得没有尊严,想着还不如在那场车祸里彻底死去。心如死灰的余铎受到家里人的阻拦,求死不得,却没了再复健的想法,颓废度日,直到得知宋饶霜没有结婚,一直是单身,宋暮其实就是他的孩子,那双黯淡的眼里才重新燃起对生命的渴望,开始积极配合医生,只为了有朝一日能以正常的样子出现在心爱的人面前。“我专门去上海找他,他一开始还不敢见我。”宋饶霜向谭菁告状,嗔怪地睨了一眼笑得温柔的余铎,浓烈的爱意掩饰不住,捂住嘴也能从含情脉脉的眼里流露出来。“谁不敢见你?”门口传来宋宽予低沉的声音。宋晚洲回过头,正好对上宋景的视线。宋暮也看到了眼神凶巴巴的宋景,趴在宋晚洲背上,小声地嘀咕:“哥哥,二哥是不是又吃了火药啊,怎么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虽是童言无忌,宋晚洲还是轻声斥责:“暮暮不可以说二哥的坏话,要有礼貌。”宋晚洲蹲在地上教育宋暮,然而下一秒他就被脸色阴沉的宋景抓住胳膊扯了起来。“哥哥,我们谈谈。”他说。宋晚洲能感受到他语气里强忍的不快,嘴唇自然轻唇,跟在宋晚洲身后让楼上走。“哥哥!”宋暮急匆匆追了上去。宋景将她拦在卧室门外,沉声道:“找小姑去。”宋暮硬生生被宋景短短几个字吓出眼泪,哭啼啼地跑下楼扑进关之文的怀里,“舅妈,二哥他欺负人!”“怎么了?”关之文捧着宋暮哭花的脸蛋,“小景怎么欺负你了?”“二哥二哥又把哥哥绑走了!”宋暮委屈巴巴地哭诉。哭着比划宋景如何拽着宋晚洲上楼,表情和动作把其他不知情的人逗得开怀,笑着打趣宋暮,说她是不是又在吃宋晚洲的醋。宋暮打小没少吃醋,她仗着年纪小,比起总是欺负她的宋景,她更喜欢黏着温柔似水的宋晚洲,跟在他身后当小尾巴。但宋晚洲又有点偏心,明里暗里对宋景要更加关切,所以小霸王宋暮就老是找关之文和宋宽予告状,说了不少宋景的坏话。其他人没当回事,只有抱着宋暮的关之文微微皱眉,想起在电梯里看到明显发生过争执的两人,眼皮轻跳。虽然宋晚洲已经向她解释过,但关之文还是不放心,直觉告诉她,两兄弟之间有问题。把哭闹的宋暮交给谭菁,她走上楼,敲了敲宋景紧锁的房门,担忧地问:“阳阳,你们俩在里面干嘛呢?小姑等会儿就走了,下楼来送送他们。”没有听到想象中打斗的响声,她稍稍松了口气。一墙之隔,宋晚洲被宋景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宋景侧着脸枕在他的左胸腔,紧紧环着他的腰,让他喘不上气来。听到门外穿来关之文焦急的声音,宋晚洲使劲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小景你先起来。”宋晚洲越是挣扎起身,宋景就越是用力,“哥哥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声音嘶哑,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宋晚洲知道他还在因为岑悠凡的事情生气,但两人现在的姿势让他感到尴尬,不知如何开口,尤其他处在劣势的一方,力气抵不过恼羞成怒的宋景,只能先放软态度,顺一顺他弟弟昭然若揭的逆鳞。宋晚洲不再对宋景使力,转而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地说:“小景,mama还在外面等着呢。”关之文没看到人出来,也没听到他们的答复,又敲了敲门,“阳阳?”宋晚洲动了动身,又被宋景压住。“我也在等。”声音闷闷的。没听清楚,宋晚洲问:“什么?”宋景抬起头,眼眸低垂,满脸失落,再重复了一遍,“哥哥,我也在等,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告诉我。”宋晚洲吃软不吃硬,宋景稍稍放软了态度,摆出一副被伤害的样子,他就说不出半句可能会伤害宋景的话。“那先让mama下去,我再慢慢解释,好吗?”宋景眼里泛着水光,闭了嘴,算是默认。“我们马上下来!”宋晚洲润了润喉,拔高音调朝门外喊。关之文还是放心不下,提醒道:“那你们快点啊。”不再有敲门声,宋晚洲莫名松了口气,扯着嘴角,故作轻松道:“mama下去了,小景能先坐起来吗?”宋景伸出手在宋晚洲的胸膛上画圈,意有所指,“哥哥,你有心吗?”隔着衣服传开一阵痒意,宋晚洲被压得死死的,难堪道:“小景你先起来,痒。”“我觉得哥哥没有。”宋景左三圈右三圈打转,撇着嘴,自言自语,“有的话怎么一点都看不明白呢?”还没等宋晚洲开口,宋景俯身张嘴,狠狠咬了一口他胸口上的软rou,唇齿啮合,像是饿极了的吸血鬼,似要尝到血腥味才肯罢休。“小景!”宋晚洲疼得浑身发抖,生理性的泪水从泛红的眼尾滑落下来。被喊到的宋景身体一僵,xiele力,趴在宋晚洲身上不再动弹,喃喃地轻唤宋晚洲,“哥哥”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恳求着家长的原谅。破皮的伤口渗出血液,从一点弥漫成一片,映在白色衬衫上,格外明显。宋晚洲强忍疼意,抹掉眼泪,抿了抿嘴,“小景,你到底怎么了?”尾音颤抖,暴露了他的怯意。他开始有点害怕难以揣摩的宋景,无论是他眼里赤裸的占有欲,还是他几乎疯狂的行为,都让宋晚洲感到难受,想要退缩。宋景又笑了,带着一份自嘲,声音冷了下来,“看来哥哥永远都不会明白的。”放开宋晚洲,下了床,往门外走去。宋晚洲捂住胸口追了上去,拉住宋景的手,担忧地问:“小景你要去干什么?”宋景低着头,拨开宋晚洲的手,“哥哥不想告诉我,那我自己去问也不可以吗?”楼下也在僵持着。自从宋宽予回来,原本轻松的气氛就冷了下来。宋宽予面上不显,故作严肃,实则一直在观察关之文的表情。关之文从他进来就没正眼看过他,宋宽予心想,这下关教授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