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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上周不在,周五的时候又没人来接我,我在小学门口遇到一个怪叔叔,他盯着我看了好久,也不说话,给我塞了一口袋糖又走了。”宋晚洲刮土豆皮的手一顿,抬起头看一脸单纯的宋暮,柔声问:“暮暮,你要陌生叔叔的糖了吗?”宋暮摆弄着手里头的玩具,嘟着小嘴求夸奖:“当然没有啊,陌生叔叔的东西不能乱动,暮暮可是记得的。”手上沾着有水,宋晚洲让宋暮找来毛巾,擦了擦头,然后在宋暮得意的小脑袋上揉了揉,把人送去了客厅玩,厨房东西多,又杂,照顾不上她。等全都收拾好后,一家人坐在庭院里聊天。刚已经洗过脸的关之文怂恿着好不容易歇上一口气的宋宽予去小区门口看看,看是不是晏酒太久没来这边,迷了路。宋晚洲接替了关之文的工作,站在一旁生火,浓烟熏了眼,止不住地流眼泪,好在他奶奶给他拿了根湿毛巾,捂住口腔才要好受一点。关之文走过来,凑在她身边,小声地说:“阳阳,mama问你个事,你说心里话就行。”宋晚洲心里咯噔,还以为关之文也发现了,夹煤炭的手一动也不敢动,努力在脑海里找合适的理由。“你还想学钢琴吗?”听到不是安眠药的事情,宋晚洲暗呼一口气,笑着问她怎么了。关之文看着满脸轻松看不出喜好的宋晚洲,仔细地解释:“这次晏酒来就给我们告别,她拿到了offer,这个月月底就要去国外进修,她让我问问你还想不想跟着她学。如果你有这个意向的话,爸爸mama就给你安排。主要还是看你的意思,我们不强求你。”宋晚洲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不用了,也就小时候认真学了几年,现在没准都快忘完了,就不浪费晏老师的时间了。”“在这里读高中挺好的,要是去了国外没准会跟不上。”关之文还想给他讲一讲,让他再考虑一下,直接被宋晚洲岔了话题,聊到了刚刚宋暮口中的陌生人。“妈,以后你们记得接暮暮,她单纯得很,容易被骗。”关之文她们之前没从宋暮口中听说这事,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连声答应了下来。等晏酒和她丈夫来的时候,晚饭才算正式开始。宋景从回家后就一直没下来,其他人也喊不动他,想让宋晚洲去。结果宋晚洲也没去,淡淡地说了句“小景应该是刚吃完还没饿,等他饿了再给他准备吧。”一向最会照顾人的宋晚洲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便热热闹闹地开始了烧烤。宋晚洲胃不舒服,没吃多少,主要替大人烤,然后拿过去。晏酒喝了点红酒,脸上浮着红晕,悄悄把宋晚洲拉到一旁主动问他的意见。宋晚洲笑了笑,还是拒绝了。尽管很可惜,晏酒还是没说别的,只是希望他能够慎重考虑。等散了场,把垃圾打扫干净,宋晚洲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上楼。宋景不出意料地紧闭着,宋晚洲举着手想敲门,问房间里的人饿不饿,要不要给他煮点吃的,想了想还是算了,轻叹一口气,放下了手。今天原本是要回学校的,结果请了假,明天要早起,宋晚洲必须得早睡,不然上课的时候容易集中不了注意力。可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总是想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摩挲着空瓶瓶身,上面有恢复不了的压痕。正当他要起身出去喝杯牛奶的时候,听到门把手扭动的声音。宋景开了门进来,然后又把房门反锁。宋晚洲紧锁眉头:“小景?你哪来的钥匙?是饿了吗?你先出去等等,我下去给你煮宵夜。”宋景慢慢走近,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俯视宋晚洲,夺过他藏在身后的空药瓶,彻底捏扁,冷冰冰地说:“现在没人打扰了,你总该给个解释吧。”宋晚洲对于过于强势的宋景感到不适:“小景,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宋景把手按在宋晚洲单薄的肩膀上,用力,恶狠狠地说:“你不想说是吧,我来帮你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和我们一起生活很累?需要照顾每个人的情绪。”“宋晚洲,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笑的人!沉默寡言的那个人才是真实的你。”“你每天装作一脸淡然的样子不累吗?”“现在你也快装不下去了吗?居然已经到了要吃药的地步。”宋景将他推到在床,紧抓他双手,撑在他身上,紧盯宋晚洲的脸,不放过他脸上浮现的一丝慌张。宋晚洲看着对方仿佛要吃人的视线,根本挣扎不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他控住不住情绪,喊:“小景!”然而宋景不为所动,没等到宋晚洲的任何解释,最后颓废地笑了,苦涩地趴在他哥哥胸口,小声地说:“宋晚洲,你心跳得好慢,它会因为其他人变得剧烈吗?”“大概会吧。”“你走吧,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不要再管我们了。”第28章宋晚洲愣住了,所有情绪和回答都化作两个字“小景...”宋景自嘲地笑了笑,收起他那副示弱的表情,从宋晚洲身上起来,静默了片刻然后把手里紧握着的备份钥匙扔在宋晚洲身上,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宋晚洲平躺在床上,他的胸口还残留着宋景留下的余温,以及衣服上点点泪渍。回想起刚刚宋景眼中的落寞,以及他说话时微微颤抖的嘴唇,食指在浸湿的布料上来回摩挲,混沌的脑袋变得更加沉重,什么事情都想不明白。宋景对他喜怒无常的态度以及他急迫想要把自己从家里推走的想法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宋晚洲不断往里面拉拽,海水遮掩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清楚他这个弟弟的内心,究竟是讨厌自己还是怎么。宋景对他若有若无的关切是真,他眼底对他的厌烦情绪也是真。头脑涨得发疼,安眠药也没了,想起可能在门外等候的宋景,他现在暂时没有平复好心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对他那番话做出回答。难道就按他说的那样,出国,离这个家远一点,离他远一点?宋晚洲按住刺痛的太阳xue,不停地按压,企图把乱作一团的毛线团理清。最终他还是放下了手,长叹一口气,坐在床上低垂着头思考了好久,就连呼吸也慢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钟表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宋晚洲打开房间的灯,站在落地镜面前,看着镜中愁绪的脸,从兜里掏出一根皮筋把凌散开的头发扎在身后,用力揉开紧皱的眉头,换了一身衣服最终走出房间。他想他和宋景之间必须的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