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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始终没有被惊醒。只是,很是莫名地。浅眠时他隐约嗅到了一点儿淡得几乎不明显的香味,类似于诞生于大自然中的某种花香。在不曾睁眼,也不曾梦到什么具体画面的情况下。还有一种色泽透入了他的眼睑内部,取代了阳光直射会出现的橙黄色,让花瓣似的点点紫意停留在眼帘。如果他还有死而复生前的记忆的话,就能知道这是梦魇曾经来过的印记了。在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世界,确实有“梦魇”这种非人的生物。它们能够进入人类的梦境,以人类的精神力为食。其中,就有一只流了一半人类血液的混血梦魇,以更倾向于人的外表行走在人间。他时而帮助人类,时而招蜂引蝶,时而充当师长严肃庄重,时而故意用幻术引出sao乱,做着不知该归类于“旁观”还是“捣乱”的事。奈何忽略掉本性,他做的事情大体都能算得上功绩,便有一个流芳千古的名头流传下来,让人们都称他为王的导师,传说中的魔术师。这只半梦魇活跃在几千年前,留下的最知名传说也就是在那时候。伴随着传说的故事落幕,人间再也找不到半梦魇的踪迹。有人说,他因为风流债被关在了牢狱中,一直都没能出得来。又有人说,他在某个人类无法进入的仙境长久停驻,站在死去灵魂前往来生的河流边,直直地眺望来生的方向……然而,事实上。梦魇到底在什么地方?答案便近在咫尺。“……”“砰!!!”时间回到现在。埃利克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由此推出鬼鬼祟祟的跟踪者不打算乖乖现身。所以,他也就顺理成章地冷笑,直接动手。砰!这是人(梦魇)的全身骨头结结实实砸在地上发出的响声。“哇——哇呀呀!”什么“东西”被他反手抡地,发出了吃痛的怪叫声。哦,是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玩意儿?怎么。只有这么小一丁点儿???“痛痛痛痛痛耳朵快被扯掉啦——”捂着长花的耳朵,正在他跟前眼泪汪汪的白毛小鬼……没错,就是这白色的一团玩意儿。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前面伊莎贝拉误解了真相?很简单,因为某擅长幻术的魔术师伸出了爪。孩子们实际上都被他先救走了第122章凭直觉从旁拖出来扔地上的不知名鬼祟跟踪狂,居然是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小鬼。这个发现让埃里克很震惊。不对,也不能说是震惊。他只是在瞅见跟踪狂的第一时间,莫名其妙地愣了愣。仿佛是因为现实所见和潜意识里的印象极度不符,导致差异感陡然突出,连带着心中某种更是莫名的怪异感觉也随之出现,激动地跳跃了起来。——这是为什么?他明明第一次见这家伙。“…………”在进行威慑质问的下一步之前,埃利克的眉头先突兀地跳了跳,似乎是眉心之下的地方隐隐发痛。为了让没来由的头痛消失,他只能暂时移开目光,把糊在眼前的一团白排除在视线范围之外,借机晃头清醒清醒。但,这也会留有弊端。“痛痛痛——”“……”“呜呜呜哇哇哇,怎么是以这种丢脸的方式登场啊,完全不对,完全不对!我能不能申请倒退一下重新再来一次……”“……”根本无法放空大脑,更别说清醒一下减缓莫名出现的头痛。——好·吵。这家伙,完全不愿意安静,仿佛一定要这样,浮夸地突出自己的存在感。对待这种一点也没有自知之明的被捕“犯人”……“谁允许你话这么多的!”银发少年完全不出意外地生气了。他不耐烦地伸手一抓,径直便抓住了噪音源——的耳朵。“这不是好好的么!吵吵嚷嚷的我还以为真把你耳朵扯掉……呃?真掉了?!”这次是真实的冷不防大惊。埃利克双眼大睁,瞪向出现在自己五指间的一片细长粉白色花瓣。出现在他面前的白毛小鬼脸边,大概是耳朵的位置,最为醒目的便是疑似三片花瓣一样的东西。因为他的头发太长太翘,也太蓬松,三片细长花瓣凑在一起,像极了妖精的耳朵。埃利克之前没怎么细看,晃眼真以为这家伙的耳朵就是花瓣模样。此时一看,手里多出了一片扎眼的东西,难免他会愣上一愣。幸好。白毛小鬼抢先快要醒悟过来的埃利克一步,早发出了恍然的声音:“啊!”然后。“没关系,虽然很多人都以为这是我的耳朵,但其实,并不是哦。”“……不是吗?”“嗯,不是。”对方格外肯定地点头,却让不知何时黏到头顶的树叶子往旁一栽,擦着他的鼻尖滑落。碍事的杂物识趣地消失之后,“跟踪狂”悄悄地抬头,一边用更为小心的眼神往他这里瞅,一边还极小声地说着:“只是戴在耳朵上,被扯下来一样会让耳朵超痛感觉要掉下来的耳饰——而已啦。”埃利克:“……”不行。只是再多看了一样,那怪异的活似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变得更强烈了。被抓获的“跟踪狂”还在瞅着他。这会儿仔细点打量,也就发现了,这家伙绝对不是人类。人类的耳朵可不是藏在白发底下的尖耳。——这种耳朵,是妖精?会在人类的梦里出没的妖精么?埃利克想起了伊莎贝拉只有只字片语的描述,大致猜出了这团白毛毛的品种。大概是想观察得再清楚一点,他的目光暂且没有再移开。花瓣还真是耳饰,还是在他看来十分花哨的那种。一个男的(假设妖精有性别)耳朵上戴花,穿得也花里胡哨,就算把眼睛睁得再大,耳朵尖胀得再红,也不能掩饰——……等等。被扯到的耳朵红了也就算了……“你……”明明【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更没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埃利克还是处于受害者的坦荡立场的那一方。但!是!为什么!忽然间脸色发黑,埃利克触电似的缩回手,自己的两眼也不由得瞪圆了起来:“喂,你这家伙莫名其妙地脸红什么!”太——太——妈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