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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岁栖白也免不得要认真几分。几人结阵的时候,岁栖白并没有出手,他甚至没有放下荀玉卿。剑在他的腰上,自然也没有出鞘。“这就是阵。”荀玉卿若有所思道。岁栖白忽然道:“玉卿,你想领教一下吗?”他的语气不但轻松,而且平淡。结阵的几人却好似已有些沉不住气了,荀玉卿刚笑着回道:“好啊。”为首那人便卷了钢刃,提刀刺来,身形快如闪点,若去招架,其余人正好挺剑刺出,若是不挡,又免不得要避,可人已在阵中,又能躲到哪里去。这几人默契的浑然如一体。那条长长的链剑瞬间甩了开来,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荀玉卿上一刻还在岁栖白的背上,这会儿却已跑到他肩膀上了。链剑甩开来的范围,自然也是又大又广,兜转了半圈,便迅猛的卷向当中一个高个子,要是套牢脖子,稍使些劲儿,便能直接将整颗头颅拽了下来。那高个子好似忽然就变了个位置,仿佛荀玉卿要去套得是个矮的不能再矮的矮个子。荀玉卿稍稍“咦”了一声,笑道:“有点意思。”他的链剑弹回,化作一柄长剑,好似一条银光闪过,荀玉卿也同剑一起冲了出去。荀玉卿的武功不差,但根基太浅,经验不多,加上下盘不稳,若是与高手切磋,这些缺点顷刻就能要了他的命。但岁栖白在这儿,他尽管施展招数,浑然不必管自己的缺陷。之后荀玉卿又出了几剑,全叫人挡了回来,他忽然瞧见个破绽,窜跃向右,正准备出招,忽然脚踝一紧,竟叫岁栖白一只手掌便抓了回来,他反身轻落,倒偎在岁栖白怀中,没受半点伤,疑惑道:“怎么?”“你那一剑下去,身上少说要多七八个窟窿。”岁栖白的手从他腰上收了回来,淡淡道,“好在你退的很快。”他倒是不忘夸荀玉卿一句。荀玉卿嗤笑了声,看穿岁栖白安慰自己的心态,便道:“若不是你抓我,恐怕那七八个窟窿来得更快。”他的手搂在岁栖白脖子上,低低笑了笑,忍不住调侃岁栖白的心思,开玩笑道,“是不是呀,岁大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你看如何?”岁栖白的脸竟然有些发红。叶晚潇几乎跪下来要向天地哀嚎了:这样幽默拾趣,温柔体贴,嘴巴还甜的像抹了蜜一样的绝世大美人,怎么就看上岁大僵尸,简直是暴殄天物!暂且不说美人多少与否的问题,单说识趣会说话这一点,就已是少之又少了,更别提是识趣还会说话的大美人。岁栖白是祖坟烧高香冒青烟了不成?不知道是不是看不下去他们打情骂俏,那几人换了步位,一道儿挺剑刺来,十几个人,自然也有十几把利器,每个人出剑都很快,十几道银芒便笼罩全身,将岁栖白困在其中,除了被捅上十几个窟窿以外,里头被困的人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岁栖白面容一冷,沉声道:“来得好。”荀玉卿还在怀中,他不便拔剑,是以,岁栖白袖中鼓胀,激起真气,赤掌对上了兵刃。与荀玉卿作战,和同岁栖白作战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被岁栖白迎面击来的刺客肝胆俱裂,他的长剑还未与岁栖白的手掌对上,已叫真气震得寸寸碎裂了,他不敢造次,便要撤身避开,哪知劲气霸道,摧折断长刃后,岁栖白的一掌也已拍在了他的天灵盖之上。其实岁栖白这招袖底乾坤普普通通,不是什么奇特的招式,但由他使来,却比大力金刚指还要蛮横。阵法本就是缺一不可,少了个人,威力自然就大不如前了,所有人提心吊胆,十几双招子几乎都盯在了岁栖白身上,可也有人发觉到倒在岁栖白身上的那个美人已经不见了,这个想法刚起,便觉得喉咙一凉,那冷艳又妩媚的面容倏然出现在了眼前。其实荀玉卿并不想杀人,他唯二杀人的经验,只有初来乍到的那个男人跟兔子面具人,皆是没有办法,迫不得已。可这些人出杀招的时候,全然不像是没有办法,迫不得已。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荀玉卿甩开链剑,脸色微沉,他好歹也算行走江湖有段时间了,倒还不至于如今还客气到有人想杀自己,却当个贴心的好人。鞭子范围大,可杀伤力却不够强,链剑几乎补上了鞭子所有的缺漏,岁栖白刚破开阵,荀玉卿已收割了数条性命。链剑上滴滴答答的流着血,链剑扯得太快,人的死相自然就不会太好看,荀玉卿倒也顾不得人家的死相好不好看,他冷笑了一声,链剑便甩了开来,直击在为首人胸膛上,对方竟好像是拿来练手的木头人一样,一下子被打飞了出去。也许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好似弱不禁风、以色侍人的男人手上竟然真的有几分真功夫,也许他想到了,却没有躲过去。叶晚潇瞧得目瞪口呆,他本以为岁栖白会出手,哪知道岁栖白只杀了一个人,就老老实实的看着娇滴滴的大美人帮自己解决麻烦。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温柔体贴的大美人,竟然是朵带刺的玫瑰,凶悍的要命,上手就要见血。他实在忍不住脖子的凉意。这已不是祖坟冒不冒青烟的问题了,这几乎就是每个男人所希望的最美好的妄想。荀玉卿轻轻的喘着气,血腥气涌入鼻腔,他感觉心跳的很快,好像是击鼓般的震动着,腿几乎软了下来。岁栖白就站在他身后,极自然的伸手接住了他,声音温柔的低语道:“你还好么?不要勉强。”“杀人果然没那么难。”荀玉卿苦笑道,“岁栖白,你说,杀人怎么会这么轻松?”这个问题没有人能解答,岁栖白自然也不能,他只是将荀玉卿横抱起来,轻声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荀玉卿竟好似也真的有些累了,并没有反抗,在岁栖白怀中点了点头。岁栖白把荀玉卿放进了舱席上,船板是漆色的,刚刷过没有多久,颜色看起来很亮,竹编的席子,有几个小板凳被岁栖白收拾到了船尾,席子上铺着毯子跟棉花填充的软枕,还有一个竹编的凉枕。荀玉卿挨着软枕,慢慢闭上了眼睛,岁栖白便为他盖上被子,不多时,他就沉沉睡下了。等到荀玉卿睡熟,岁栖白这才走出船舱,不紧不慢的解着系绳,外头的尸体竟已全部消失了,他慢腾腾道:“看来你想游一路,是么?”叶晚潇这才讪笑着走了出来,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岁栖白要他游一路,很可能就意味着那系船的绳子要套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