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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里头光rou眼可见的,少说就有几十丸,神色不由得复杂了起来,又问道:“小木好了么?”“能跑,能跳,能飞。”陆慈郎道,“比你好。”“那便好。”荀玉卿微微笑了笑,竟好似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一般,浑然不问自己的伤情。陆慈郎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坐了下来与他说道:“你需明白,春秋不变,水旱不知。”“春秋不变,水旱不知。”荀玉卿低低重复了几遍,轻声道,“怎么忽然说这句话?”陆慈郎道:“你看起来,像我,第一次,杀了病人那样。”荀玉卿吃了一惊,猛然抬头去看陆慈郎,那张娃娃脸绷得十分严肃,可说出的话却惊世骇俗,他却仿佛浑然未觉,只是平静的看着荀玉卿:“人是沧海一粟,天地毫末,独生独死,何必当个,圣人不可。”“你……你为什么杀他?”荀玉卿低声道。陆慈郎道:“因为,我心肠恶毒,喜欢,看人家,痛彻心扉。”他讥讽的笑了笑,那笑容看上去有极实诚的嘲弄,“其实,他救不活了,他要我,中断他的痛苦。我调毒药,他喝下去,一命呜呼,比拖着半死不活,日日煎熬,岂不是好得多。”荀玉卿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人家,只看我调了毒药。”陆慈郎淡淡道,“其实,人还不是要死,说到底,所谓爱,所谓情,还不是私欲,眼睁睁,看他饱受,苦楚。却把伤痛,发泄在我,身上。”荀玉卿呆了呆,又瞧了瞧陆慈郎,低声道:“你为什么,与我说些话哩?”“你做任何事情,水都不会为你倒流,山也不会因你崩塌。”陆慈郎干巴巴道,“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以为,我在安慰你吗?我是在抱怨,人,总要做错事的,想当圣人,还是早点喝点毒药吧。”陆慈郎顿了顿,又道:“我有很多,还有鹤顶红。”“我没有想当圣人。”荀玉卿摇了摇头道,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我叫一个朋友为难了,不过,他也许如今已经不再愿意跟我做朋友了。”“哦。”陆慈郎少见的表情一片空白,然后露出了意志阑珊的表情道,“那就,不要,半死不活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问,秦雁吧。”他微微歪过头,呆头呆脑的看着荀玉卿。荀玉卿知陆慈郎约莫是担心自己因为盗窃而满腹心事,特意来安慰一番,虽与此事无关,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柔声道:“好,谢谢你。”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袖·小电台其实我并不想说这个的,但是我发现不少人都赞同一个观点让我很吃惊。【苏伯不喜欢玉卿,歧视玉卿,而岁栖白会受到影响,包括山庄会受到影响。】之前苏伯出现就有一些这种言论,昨天也冒出来几个,这个观点怎么说呢,我看到的时候真的是哭笑不得,通常情况下,我们带男朋友见家长,这个家长不会是指在你家做了二十多年工的保姆。苏伯的确是看着岁栖白长大,但是他清楚自己是个下人,他们永远难以摆脱的是主仆身份,所以他没有在言行跟举动上冒犯过玉卿,因为玉卿是客人。诚然,岁栖白尊重他,那是因为他年长,是长辈,而不是因为别的,苏伯不喜欢玉卿,岁栖白不会强迫他去喜欢,但也不会允许他抱着歧视的态度对待荀玉卿。苏伯也没有表示过“我做什么都是为你好”,岁栖白起初看出他不喜欢玉卿就敲打过了:人未必就像是看上去那样,后来也是苏伯给玉卿添置新衣之类的,他也许并不会喜欢玉卿这个人,但是他对玉卿的举动是非常客气的,跟客人一样。最后就是,岁栖白如果那么容易被长辈的自以为是而煽动,或者说,他作为管理人后,长辈的态度包括指手画脚会影响他跟整个岁寒山庄,那他未免是个太无能的领袖了。岁栖白连弟子习武都肯让玉卿看,你见苏伯出来说话了么苏伯只是一个心疼主人的老奴,没那么自视甚高,所以别多想。第55章之后又休养了几日,荀玉卿的伤总算慢慢好了起来,秦雁与柴小木都很欣喜,倒是陆慈郎神色不愉,显得不太开心。秦雁为了庆祝,特意张罗了桌饭菜,陆慈郎倒是开心的很,难得不必自己烧饭,更何况秦雁与柴小木无论哪个的手艺要比他好得多了。前来送货的赵繁有些坐立不安的站在门口,荀玉卿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披了一件厚软的外袍坐在了大厅的椅子上。他垂着眼,好似正在闭目养神,嘴唇微白,那张妖异美丽的脸庞忽然变得脆弱起来,让赵繁想起了他小时候在山野间抓住的蝴蝶,小孩子不知轻重,力道控制不准,不小心就撕裂了蝴蝶的翅膀,那些鳞粉在漏过树枝的光下细细碎碎的飘零,他吓得丢开了蝴蝶,看着那只美丽的生物在泥土之中扭曲挣扎,最终死去。赵繁心里一动,他有些想进去唤醒这尊沉睡的雕像,却又生怕自己开了口,对方便如那只午后的蝴蝶一般支离破碎了。因为这个荒谬的念头,赵繁呆呆的站在门口站了许久,瞧着那件宽大的厚衣裹着荀玉卿,就好像被层层包装起的一尊美人像。直到陆慈郎来打破这种寂静,他问赵繁:“你要留下来,吃饭吗?”这样的邀请,赵繁并不陌生,陆慈郎太寂寞了,他一个人呆在这万草谷里,动物吃了药丸也没用,它们的寿命会大大缩短,活不了多久。陆慈郎曾经养过一只兔子,直到那只兔子嚼了他的毒草,然后死了,他们挖了个坑埋葬了那只兔子,陆慈郎什么也没说,但赵繁知道他很难过。兔子死后,陆慈郎开始学会邀请别人留下吃饭,但是哪怕以赵繁这样的忍受能力,也忍不住觉得陆慈郎的饭菜实在是太难吃了,一个人要是以煮草药的方式去煮自己的饭菜,通常都不会有多好吃,所以赵繁能跑就跑,绝不多留。今日鬼使神差的,赵繁点了点头,他轻声道:“好啊。”那只蝴蝶眨动了翅膀,慢慢的睁开了眼。“慈郎。”荀玉卿这么唤陆慈郎已有几天了,因为他总喊秦雁“阿雁”,喊柴小木“小木”,使得陆慈郎颇为费解自己又不叫神医,为什么不能叫做“慈郎”,便改了口。赵繁暗想:他要是喊我阿繁,那可多好。但是赵繁也心知肚明的很,他一辈子也只能想一想。菜不少,多是些农家菜,柴小木还打了几只猎物回来,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