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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弄鬼!”贾无欺壮着胆子吼了一声。半晌,无人应答。就在他决定重新点燃火把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前方居然漏下了几丝月光。蒙眬的光线中,数个人形的黑影,飘在空中,双脚一晃一荡,仿佛上吊的死人。“咯咯——”一个声音笑个不停。回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贾无欺无法分辨出声音的源头,却在高度的紧张中,嗅到了一丝硝石的味道。就在这时,吊在空中的一个黑影以迅雷之速朝他逼近,只见寒星几点,他矮身一闪,“叮叮”数声,几枚银梭深深钉入石壁之上。借着月光,他依稀看清了来人的模样,不由心头一骇——方破甲,挂着古怪的笑容,正朝他攻来。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戴着方破甲面容的傀儡,用着方破甲最擅长的破甲手,朝贾无欺攻来。这傀儡不知由什么材料制成,外形与真人无二,只是头上挂着一张血淋淋的人皮,人皮还被拉扯着固定成一个特定的弧度,显得分外可怖。傀儡一举一动,都带起点点火花,特别是一阵掌风挥来,萦绕在贾无欺鼻间的硝石味,更浓了。贾无欺毫不怀疑,若自己一掌击中这个傀儡,便会引发一场不小的爆炸。他早就听闻这傀儡戏中,最神秘的便是药法傀儡,不仅是因为会制作药法傀儡的人少,就连能够灵活cao作此傀儡的匠人也屈指可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药法傀儡,只是存在于古书上的一种戏法。有人猜测,药法傀儡取一“药”字,是因行为动作靠火药驱动,贾无觉得今日自己遇到的,恐怕就是这极为少见的药法傀儡,同时也是一个动作灵活的火药包。打也打不得,心念电转之间,贾无欺只得暂且闪避一阵。可就在他躲过“方破甲”又一记破甲手的时候,颈后突然传来一阵寒意,他猛地向空中一纵,堪堪避过直取他脑后死xue的两根手指——饮血指。张虬指的脸皮被生生扒下,钉在眼前的傀儡脸上,空洞的眼窝,勾起的嘴角,冲贾无欺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点燃火药的引子发出“嘶嘶”的响声,“张虬指”和“方破甲”顶着僵硬的笑脸,一个攻向贾无欺的上盘,一个朝他的下盘攻去。前路封死,贾无欺气息一沉,一式千斤坠,直直向下落去,那两个傀儡出手极快,饶是贾无欺应变机敏,头皮也堪堪擦过“方破甲”的衣袖,一阵火辣辣地的发疼。他脚刚站定,两个黑影从他后背上方,猛地扑了过来。一个挥着龙头拐,一个手拿白瓷瓶,正是“穆千里”和“杜易”。眼见着“杜易”斜着白瓷瓶口,贾无欺暗道一声不好,不能再一味避让下去。龙头拐的攻击可以躲过,但“杜易”瓶中的幻形散,一旦飘入空气中,他将避无可避。可面对这四人的夹击,他又不能贸然打击对方的身体,究竟该如何是好……贾无欺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对策。他身形一晃,直直蹿到“方破甲”和“张虬指”面前一臂处。在这个位置,“张虬指”若想用饮血指对付他,须得再上前一寸,而“方破甲”可使银梭,却无法直接用掌法打到他。猎物就在眼前,“张虬指”和“方破甲”如何会放他逃走,立刻攻了上来。可不论他们如何向前,贾无欺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臂,就这样,将他们从高空中拉回了地面。落地之后,傀儡的身法更加敏捷,对贾无欺的追击可谓是寸步不让。贾无欺边退边让,如同提线之人,将这两只傀儡引到一处暗角。“呼”的一声,龙头拐带着劲风从贾无欺背后袭来,而贾无欺身前,两人的掌风已逼至胸前。眼见着真气已将贾无欺胸前一块布料割破,他身形突然一扁,胸腹向内凹去,仿佛体内的空气悉数排尽,他整个人如纸片一般,从夹缝中一闪而出。“轰隆”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四只药法傀儡撞在一处,炸了个粉碎。地道内充斥着粉尘和硝烟,贾无欺屏住呼吸,朝前方奔去。他确定,cao纵药法傀儡的人,一定就在不远处。果然,没走多久,一支碧玉横笛,挡在了他面前。贾无欺看着来人,缓缓道:“我该如何称呼阁下,林乱魄,亦或是叶藏花?”叶藏花笑了笑,不在意道:“人如微尘,姓甚名谁又有什么重要?”“那在阁下看来,什么重要呢?”贾无欺道。叶藏花缓缓道:“于我而言,这世间已无重要之事。可于你而言,却未必如此。”说着,他叹了口气,“可你却不知道,这世间对你重要的东西,迟早会要了你的性命。”“哦?”贾无欺歪了歪头,“可我瞧着叶掌门,似乎活得好好的。”“叶掌门”三个字不知触动了叶藏花心中的哪一点,他双瞳猛地收缩,手中横笛骤然出手。他出手快如闪电,角度更是刁钻狠辣,贾无欺一个不察,就被横笛两端突然探出的利刃割破了手背,鲜血淋漓。贾无欺顾不上疼痛,将手背在衣袍上蹭了蹭,双眼死死盯着叶藏花的动作,蓄势待发。叶藏花迟迟没有发起进攻,可就在贾无欺眨眼的刹那,那把碧玉横笛带着凛冽杀气朝贾无欺双眼刺来。贾无欺脚下一旋,叶藏花也随着手腕一拧,刀尖擦过贾无欺的鬓角,不少断发纷纷落下。贾无欺一个闪身,欲闪到叶藏花身后,叶藏花却冷笑一声,“嗖”地一抖腕,将横笛直直朝贾无欺的后背掷去,整个人却翻身一跃,恰好挡在贾无欺身前。情急之下,贾无欺歪头一避,避过了脑后钉来的横笛,却没避过叶藏花的当胸一掌。贾无欺只觉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碎一般,整个人重重砸在地上,胸口突然一窒,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叶藏花抱臂站在不远处,看他的目光,仿佛已经在看一个死人。贾无欺拿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叶掌门何故突然停手?”叶藏花微微一笑:“既然早晚都是死,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早晚都是死……”贾无欺重复着他的话,咧了咧嘴角,“看在我大限将至的份上,叶掌门可否替贾某解惑一二?”叶藏花眸光动了动:“请讲。”“那日在太冲剑派,叶掌门假死前饮下的‘毒酒’,是自己下的药吧?”“是又如何?”“那便奇了,”贾无欺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我和岳兄在与柴掌门交手前,指责他在酒中下药将你毒死,他竟然没有反驳。”说着,他直直盯向叶藏花,“叶掌门可知,这是为何?”叶藏花不变的笑脸,终于露出了几分难以置信。贾无欺接着道:“还有一事,我也一直想不明白。论及模仿人的招式,功力深的模仿功力浅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