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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利用罢了……”“不错。”岳沉檀目光微闪道,“迄今为止,这四宗案子,除了少林南宗牵扯其中之外,还有一个共通之处。”贾无欺一拍脑袋:“摘星笺。”“摘星笺,才是你出谷的原因。”岳沉檀慢条斯理道,“我不知你接到的具体任务是怎样的,但这前三宗案中,皆是假摘星笺出现,继而启动机关的宝物被盗,岂非太过巧合?”贾无欺苦笑一下道:“虽然师兄前来杀我一定是由谷中授意,可我实在想不通,若是谷中知道这些失窃宝物和机关的关系,为何又要特地派我出谷调查?难道只是为了让我练练腿脚不成?”“若摘星谷真与少林有关,那一切便能解释清楚了。”岳沉檀若有所思道。“哦?”“假摘星笺出现的地方,除了你会去,还有一个人会去。”岳沉檀看向贾无欺,微微一笑。贾无欺被他笑得恍神,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你自己?”岳沉檀没有回答,但表情却仿佛在说——“不然呢?”贾无欺定定看了岳沉檀一会儿,好在并没有色令智昏,脑中的线索倒是越发清晰起来。他“喔”了一声,分析道:“若摘星谷、天残谷、少林南宗本为一体,那么叶藏花和颜老大同时以天残谷的身份出现便说得通了。师兄是谷中之人,奉命来取我性命;善哉是少林门人,也奉命来取我性命;天残五酉乃是天残谷护法长老,虽放了咱们一马,但所奉之命还是取我一人性命。若这三者同属一人掌控,目标自然也是一致的,若各自为政,难免太过巧合了些……”他略略一想,感慨道,“我的命有这么多人想取走,你的命却有人拼命地想保住,这世界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些。”“看来你已完全想明白了。”岳沉檀道,“有些话,若要我来解释,难免有些尴尬。”贾无欺耸耸肩道:“我算明白了,我被人当枪使着忙活一通,不过是为了给你博个好名声,让你好在江湖上立足罢了。”岳沉檀弯了弯眉眼,微笑着默认了。“可这也说不通。”贾无欺一时半会儿还是无法适应他的笑容,不自在地摸摸鼻子道,“若这三处真的本为一家,那背后之人如何确定我会帮你?”岳沉檀沉吟片刻,一本正经道:“大约深谙你的喜好,知道你遇到我,定然会出手相助。”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贾无欺却隐隐觉得这话中有话。两人将自相遇后发生的事又细细梳理了一遍,终于能够确定,这几起失窃案为的都是解开前朝所建的剑阁机关,顺带着让岳沉檀靠此在江湖中崭露头角。少林南宗的那位虽欲除贾无欺而后快,对岳沉檀却似乎颇为重视,明里暗里不知做了多少事,助他扬名。贾无欺先还不明白,自己凭什么能让那幕后之人大动干戈派人追杀,想到对方不遗余力培养岳沉檀的态度,才恍然大悟——自己可能被当成了那菩提树下勾引释迦摩尼的女妖,不立刻消灭那怎么行!一想到自己被当成“女妖”看待,贾无欺自己也觉得好笑,满是挪揄地朝岳沉檀看了一眼。岳沉檀本在低头翻着贾无欺“借来”的县志,可那一直黏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想要忽略实在太不容易,便抬头道:“怎么?”“嘿,你说,”贾无欺十分古灵精怪地扑闪着眼睛道,“那位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引诱修行人堕入邪道的妖精了?”岳沉檀仔细打量了他片刻,点点头道:“人面长臂,黑身有毛,确是山魈成精的模样。”贾无欺闻言,气鼓鼓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不再理他,岳沉檀好整以暇地重新拿起县志,含笑不语。月黑风高,孤星一点。府库库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在黑暗中幽幽地发着光。两个守卫各站一边,哆哆嗦嗦地搓着手臂,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着。突然,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窣声,本是很轻微的一阵响声,却把两个守卫吓了一大跳,一个面色发白,一个嘴唇微微发抖。“今晚不会有事吧……”面色发白的那个守卫毫无底气道。“自,自然不会有事。”另一个磕巴了一下道,“听队长说这夜里巡逻的兵卫增加了一倍,为的就是保卫这府库,”他顿了一下,又添上一句,“还有咱们的安全。”话音刚落,一阵隐约的声响似乎从他身后传来,他犹如惊弓之鸟,猛地蹦了起来。这反应,实在不像是“没事”的反应。“刚才……那是什么动静?”一个问另一个道。两人背对着府库大门,脖子发僵,竟无一个敢回头。半晌,一个才喃喃道:“府库里东西不少,方才一定是有堆在高处的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对,对!”话虽如此,两人仍是不敢转身,僵若木鸡。就在二人强自镇定的时候,黑暗中乍地传来“锵”地一声鸣响,仿佛鼓钟相击之声。二人闻声,两股颤颤,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恐惧和惊惶。“将将”声中,幽怨地歌声响起,似烟似雾,缥缈悠远——“鼓钟将将,淮水汤汤,忧心且伤。淑人君子,怀允不忘——”两人听到若近若远,徘徊不定的歌声,对死亡的恐惧超出了一切,终于丢盔弃甲地拔腿就跑,边跑口中还高喊着——“有鬼啊!!”晌午,贾无欺倚在城门口的弯脖子树上假寐,就听一阵马蹄声急雨般传来,等他睁开双眼,只见一行背插雁翅刀的队伍已来到城门前。为首那人背插一柄火龙枪,翻身下马后,立刻被城门口等待已久的官员热情拥簇着往城中走,如此穿着打扮,气势派头,除了索卢峥带领的御前司鹰部,不作他想。望着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贾无欺略一思忖,悄无声息地从树上跳了下来,思忖片刻之后,如灵猫一般跃上太守府的屋顶,匍匐下去。秋夜晚风,最是萧萧。屋内烛火一点,远远望去,如蓬窗一萤,跃动摇晃。“吱呀”一声门响,烛火舞动地更加剧烈,带着夜露的寒意,贾无欺闪身而入。“如何?”岳沉檀翻着县志,头也不抬地问道,已是笃定来人的身份。贾无欺双手罩在灯烛上方搓了搓手,道:“岳兄不抬头看看,若是进了歹人该如何是好?”岳沉檀闻言,终于抬起头看向他:“你与旁人的足音不同。”贾无欺知道,他这是辨音识人了,但嘴上还是忍不住问道:“如何不同?”岳沉檀似笑非笑道:“成精的山魈,走起路来自然不同凡响。”贾无欺见他还在打趣自己,哼了一声,一副尾巴快翘到天上的表情道:“要不是我这山魈精,这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