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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祈湛上飞机前转了身,就看见简小池张大了眼睛,大力的冲他摆手。

祈湛走的那天,下了整整一夜的雨,雨水很大,击打在玻璃上,几欲震碎,风肆虐的在小花园里掠过,草木簌簌整个世界仿若轰然涨潮。

第24章

简小池在卧室里打游戏,耳机里队友吵闹,希乔在麦里跟他说:发起进攻。简小池手里点着鼠标,cao控着人物刚走到中路二塔的地方,五个穿着联盟警服的公职人员,忽然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

简小池的房间面积其实挺大,可五个Alpha同时堵在空间里,压迫感还是扑面而来。

“你们做什么?”简小池放下耳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惧意,“这是我家,请你们离开。”

为首的Alpha警官蔑视地笑了笑,那人背着手走到简小池书架的位置,直立着看搁在柜子上的一把车钥匙,那是简震山送给简小池的车,价格很高,联盟限量。只是简小池没有驾照,不会开,钥匙便放在架子上落灰。

那人带着白手套,用中指跳起了金属环,对简小池说:“你还不明白吗?这儿从现在起已经不是你家了,车不是你的,钱不是你的。”

检察官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显示的黑白屏:“这个房间现在也不再属于你。”

简小池不服气:“凭什么?这里是我家,请你出去!”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简小池隐约可以猜到些什么,只是不敢相信,所以他色里荏苒地一再朝着那些人吼:“这里是我家,你们赶紧走开啊!”

那些人不动,简小池便疯了一样的推他们:“滚啊!离我房间远点!离我家远点!”

“简震山完了。”检察官又说,“他正在关守所里压着,等待接受调查。”

这一句话,就让简小池xiele力气,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脑子里乱糟糟一团,委屈地直掉眼泪,嘴里喃喃自语:“我不相信,你们是在骗我,简震山会平安一辈子。”

“你们都是骗子!”

那些人不是简震山,不会看见他哭就心软,只会觉得简小池吵闹烦躁。房间里的东西被人粗爆地翻着,玻璃,瓷器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上,炸起短暂的烟花,碎片在地上弹了几次,又安静地贴地板上归于平静。

物件劈裂得声音依旧此起彼伏,简小池的阻挠被忽视打断,甚至被人不耐烦地推到一边。

辅助检查的人见简小池脸蛋瓷白好看,眼睛又红红像个兔子,顺手摸了他滑腻的脸。

简小池一惊,在那人第二次够到自己脸的那一刻,狠戾地对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他用了很大的力量,像是要把自己的委屈全部接着咬合的力量压制下去,连牙齿都泛起了阵阵颤栗。

他没能胡闹多久,便被人打了两个巴掌,扔出了宅子。

那人看简小池的眼神,好像在看垃圾,又对着简小池戏谑地笑,“现在起,房间里连一根针都不属于你。像你这种没人护着,未成年的omega,出去流浪,不知道会被几个人碰。”

因为门外有正式编制的检察官,辅助并不太敢动粗。

简小池的脸上还打折巴掌印,张大了眼睛愤恨地瞪着他,像是一只不会被驯服,没有力量却想要啖血吃rou的狼崽子。简小池不怎么会骂人,好一会语气狠戾地骂了那人一句:“你妈死了!”

辅助和检查俩人愣了愣,轻笑了一声不再理睬。

简小池本以为自己可以幸福一辈子,他有很爱他的祈湛,有漂亮的mama,还有一个把他放在心尖儿上的爸爸。他可以不优秀,不用长大,只要活得开心就好。

当风暴真正降临,简小池才意识到自己太弱,没了简震山遮风挡雨他什么都不是。

祈湛总以前总说他是一棵生机勃勃的小树苗,哪里有什么生机?他只不过看起来枝繁叶茂,可实际根扎的不深,树干空空,一阵风或者一场雨催随便便都能摧垮他。

简小池踩着拖鞋,蹲在宅子门口的树根旁。蔫巴巴地抱着膝盖,看检察院将封条贴在雕花镂空的铁门上。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七岁,个子刚到简震山的腰,简震山牵着他,伸手指着门上祥云凤凰,大着嗓门:祥云凤凰好,祥云凤凰好,吉祥如意,福寿绵长。

那凤凰祥云,没让他吉祥,也让他如意,倒是让简震山做了十几年的富贵梦,然后被清醒的困进囹圄。

简小池倒是不哭了,他用手臂囫囵地擦了擦眼睛。傍晚天气很凉,简小池白生生的半截手臂露落在空气里。他没穿外套,脸上还带着明晃晃地巴掌印,就着睡衣将削薄的背靠在树上,一遍又一遍地播祈湛的电话,只一次都没有接通。

可这小孩好像并不在意,依旧耐着性子继续拨。直到黑暗渐渐笼罩,四周亮起了孤零零野火般的路灯,简小池才将手机收了回去。

他的手指有些僵硬,微微地发着抖,简小池将它凑到嘴边咬了一会,留下了两个清晰的带着水牙印。好半天才冲虚空悲凉地笑了一下,又忽然止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祈湛骗人!明明说了想他给他打电话,我打了那么多,怎么都不接!”

“祈湛骗人!”

联盟首都的晚秋夜里很冷,枫叶打着旋飘落到简小池的头上。简小池怔怔地停在原地,从头上拿起那片枫叶,又对着火红的形状喃喃自语:“我要我爸,我要我妈,我要我的祈湛,可我现在没家了。”

他的眼里涌上了止不住的水汽,渐渐的注满了眸子又爬出,一脸潮湿。简小池看着手里的小枫叶,觉得所以无助从虚空席卷而来,扎进他的身体里,“我想简震山了,我要我爸,我要去找他,告诉他我被蚊子咬了,让他给我挠挠腿,但是我没有驱蚊药膏,所以简震山你要赶紧出来,要不然连蚊子都敢欺负你儿子。”

简小池在秋天潮湿的夜晚,沿着笔直的马路奔跑了起来。他身上的睡裤长度刚好到膝盖,半条雪白的腿赤裸裸地暴露在外,一片冰凉。

他要快点跑,穿过眼前这条街,然后左转就能到警厅。晚秋夜里下了露水,简小池的头发在风里翻飞,脚上的拖鞋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他赤着脚在沥青路上跑着,脚面雪白,脚底一片鲜红。

简小池跑到警厅,刚一进门,警务员便告知他,现在已经过了探视时间。

简小池说了声:“哦。”他没有再闹了,而是抬起头忍着快要哭的表情问:“那明天,明天最早什么时候可以探视?”

“7点半。”

“谢谢。”

夜里警务大厅安安静静,值班人员在办公室打瞌睡,外面一排的座位上有几个流浪汉,睡在大厅的椅子上。

简小池学着他们的样子,在门外找了个废旧的纸箱,拆开,铺到地上,又抱着膝盖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