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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的小孩子,莲步轻移,缓缓来到沉默面前,随即抬脚,狠狠的踩在了这孩童小小的手背上,绣花鞋使劲的碾压,直碾的这孩童尖叫痛哭起来也不罢休。沉默与孩童同感,能感受到孩童小小的手背、指尖几乎被碾碎般的痛处,十指连心,这样的痛处,何况是个孩童,就是个成人也不一定受得了。“小杂种,赵焕和那死女人是不会管你的,你不用再等了……”“你看你被我带走了这么久,他们可曾派过一人来寻你?你不过是个弃子罢了……”前皇后终于挪开了踩着孩童的脚,缓缓蹲在了孩童面前,捧起他被踩得红肿的小手,似乎极为心疼般,冲着手背轻轻吹了几口气,“没关系的……他们不疼你,本宫疼你,只要你说出来,只要你说赵焕意欲谋反,我就放了你……并保你在这帝宫里,衣食无忧的活下去……”孩童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模糊,他艰难的抬头看着眼前一身华服高高在上的皇后,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断断续续的说道:“焕、焕哥哥才不会谋反……你、只有你,你才要谋反,你才是逆贼!你才是!”前皇后听完孩童的话早已面容扭曲,捧着孩童小手的手指一用力,便将孩童的小指狠狠向上掰断,小手指顿时扭曲的支棱在那里。孩童痛到大声嘶吼喊叫起来:“啊——啊——”听着这样的吼叫,看着被人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孩童,前皇后扭曲的面容才渐渐平复,她竟慢慢恢复了一派端装,微笑着握住了孩童的食指,再一次狠狠的向上掰去!孩童此时已经没有了喊叫的力气,倒在地上因为剧痛而抽搐着。听不见孩童的尖叫,前皇后无趣的扔下了手中指节扭曲的小手,掏出沾染熏香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手,嘱咐道:“找人给他把伤治好,别没达到目的就先弄死了。”沉默的意识和孩童一起慢慢飘散,远离,最终沉入一片黑沉。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素净的被褥时竟半响没有缓过神来。直到他想动一动,扯到后背的伤口,倒抽一口气又倒了回去,思绪才渐渐清晰起来。此时他正面朝下趴在床上,随即他猛地扭头向外看去:“凛暮!”撑着下巴靠在桌案边打瞌睡的宿源欢被沉默吓到,手背一滑,下巴狠狠的磕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随即他捧着下巴跳了起来,哀嚎道:“痛痛痛痛痛——小瞎子!你醒就醒了,乱喊什么啊!”沉默定睛一看,屋内除了宿源欢,并没有凛暮的身影,他艰难地半爬起来,问道:“凛暮呢?”宿源欢坐了回去,一手仍捧着下巴,瞪了沉默一眼:“凛暮、凛暮,天天就知道凛暮,救你的人可是我,叫什么凛暮、凛暮的!”沉默一愣,又趴回了床上,他明明……在晕倒之前看到了凛暮的……难道只是因为伤口太过疼痛而产生的幻觉吗?宿源欢见沉默发呆,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此次受伤,是我失策,我本以为执法堂内应当暂时还是安全的,却不想连执法堂内也已经危险至此。”沉默终于回过神来,目光直直的看向宿源欢,问道:“你昨日去哪了?”宿源欢疑惑的反问:“我昨日去了一趟牟德镇,一直在那里探查到夜深才往回赶,你为何这么问?”沉默盯着宿源欢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一丝一毫的慌乱:“我昨日紧随你其后到了牟德镇,前后时间应当差距不大,为何直到我离开也没有遇见你?”宿源欢听后恍然大悟,“你还是去了?牟德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全镇能住三万六千口人,碰不到我,不是很正常吗?倒是你,幸亏没在牟德镇出什么事才好。”沉默见宿源欢说的不像作假,才收回视线,“牟德镇全是死人,能出什么事?”宿源欢一愣,叹道:“也是。”沉默看着宿源欢的脸,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不对的,他一定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此时门外有人敲门,沉默立刻浑身紧绷,经过昨天惊魂一夜,他如今有些惊魂未定。宿源欢倒十分镇定,“进来。”只见门外进来一普通侍卫,并不是昨日曾带着沉默去过牟德镇的清意,那侍卫对着宿源欢行礼,道:“禀大人,昨日一夜里,除了突然发疯的侍卫傅峰外,榆溪城内并无人发疯、伤亡。”宿源欢听后点点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等那侍卫离开,宿源欢才看着沉默道:“你也是倒霉,昨日榆溪城没有一家出事,唯一一个发疯的侍卫还让你碰上了。”沉默抿了抿唇角,如果此事当真如同宿源欢所说一般仅仅是一个巧合还好,如若不是……那此次榆溪城之行,就不仅仅是危险了。有人故意支开了其他的侍卫,专门针对沉默。能够指使执法堂侍卫之人,沉默眼前就坐着一个。沉默看向因一夜未躺下好好睡一觉而不住打着哈欠的宿源欢,慢慢垂下了眼帘。此次榆溪城之行,谁都不能相信,他如今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危险加剧,他又能活着离开这榆溪城吗?从遥远的千年之外来到此地,沉默第一次,对能否活下去产生了质疑。第47章因沉默背部受伤,长长的一道刀痕几乎横穿了整个背部,使他不得不待在执法堂内养伤,而宿源欢因出了此事,不敢再随意外出,一直守在执法堂。如今榆溪城内群龙无首,剩下的侍卫全部听从宿源欢的指挥,但也不过十几人罢了。宿源欢开始让人分拨轮流在夜里巡视,如运气好遇到了刚好发疯的人家,就将其纷纷制住,带回执法堂分别关押起来,但榆溪城之大,执法堂就那么些人,还是有不少人家在一夜一夜的死去。转眼间沉默与凛暮待在榆溪城已有七日之久,这七日宿源欢日日往九重放飞信鸟,但无一回复,而应该早就到了的援军也不见踪影,情况越来越糟糕,榆溪城内七万人如今已经死了一半有余,城内百姓不得不开始帮着执法堂往外搬运尸体,尸体全部搬去了牟德镇的尸山处,一同存放。也许你现在搬着的尸体昨日里还同你说过话,所有人面色灰白,已是毫无生气。这期间每日都有人试图往城外跑,但每当夜里或是第二日,这些跑出去的人的尸体都会出现在城门口。死状凄惨。如今沉默终于能稍稍站起来走动,他披着外衣站在执法堂门口,看着萧瑟的街道,除了沉默着搬运尸体的百姓和执法堂侍卫,这里再没有一点活人该有的生气。半响,他对着站在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