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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针抬臂掩唇。 “晁……” 门被从里面拉开,秦晁一张冷脸出现在门后。 秦心哇咧咧的声音全堵在喉头,硬生生被他的气息逼成柔声细语:“嫂、嫂子要的……” 秦晁垂眼看着她,冷漠的笑了一下。 半晌,秦心挠着头回到堂屋。 明黛正在调色,抽空看她一眼,并未见到那副画。 她也不惊讶,弯唇一笑:“他不给吗?” 秦心一个头两个大。 何止是不给呢…… 她走到明黛身边,带着些办事不利的愧疚,小声道:“嫂子……” 明黛偏头看她,温声道:“怎么了?” 这次,明黛亲自走出堂屋,站在东屋门口拍门。 “秦晁!” 秦心瑟缩回翠娘身边,义愤填膺:“这次我也不帮晁哥了!” 翠娘终是没忍住,轻声笑起来。 她暗暗想,你往日里也不怎么帮他,倒是对月娘更亲近。 那头,秦晁已开了门,往门边一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明黛伸手讨要:“还我。” 秦晁一脸莫名其妙:“还什么你?” 明黛就没见过这般不讲道理的人。 “那就是你的我生辰礼,你此刻要了,那生辰时也别再向我要别的!” 秦心向不明真相的翠娘解释。 “晁哥太不要脸了!他现在就要那副画,还说生辰时,嫂子再准备一份别的!” 秦晁懒洋洋靠着门,面露不解:“是生辰礼啊,我又没说不是。” 明黛蹙眉:“那你又要我再备一份!” 她似有些生气,柳眉倒竖,眼里迸着火。 秦晁回首笑了两下,回过头,脸上全是正经。 “那确实是生辰礼——去年的。” 他嘴角噙笑:“我代去年的自己向你道谢。” 又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以作鼓励:“江娘子,今年的生辰礼,也麻烦你费心准备!” 他掏出钱袋,豪气干云:“若有银钱上的花销,报我的账。” 秦心一脸不耻指向那头:“看见了吧!” 翠娘却是怕自己再笑下去,会动胎气。 明黛轻轻眯眼,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倘若我再备一份,你怕不是要说,那是前年的份?” 秦晁眼中溢过一道奇艺的光彩:“好主意。” 明黛侧过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向后,发现院中人都盯着她二人。 翠娘不住掩笑,阿公也满脸无奈,唯有秦心恨不得立刻站出来主持公道。 明黛脸一热,恼羞成怒,伸手将靠在门边的男人狠狠一推,自己跟着进屋,转身关门。 二人进屋这是要进屋详谈。 秦心连忙起身:“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翠娘是过来人,岂会不知夫妻间那点事,她连忙拉住秦心,摇头:“不会!” 秦心半信半疑,“真的吗?” 翠娘只觉小姑娘天真单纯,“等你嫁了夫婿,就都明白了。” 秦心还是很不放心:“晁哥这样的脾气,若是哪日嫂子都不纵他,也没人纵的了了。” 翠娘在秦家做绣活儿已经快半个月,这秦家宅内的事,她即便是个外人也看的通透。 她笑了笑,说:“夫妻之间,不就是你纵一纵我,我哄一哄你的事么?” 言及此,又颇为感慨:“不怕告诉你,我至今都不敢轻易同晁哥儿说话。” “他这人脾气委实无常,说不准哪句就得罪了,偏偏月娘就拿得住他。” “无缘不成夫妻,他们恰是配到一处去了。” 秦心才不这么想。 “翠娘你错了,我嫂子貌美聪明又温柔,嫁给谁都能把日子过好!是晁哥捡了大便宜。” 她冲东边房间做鬼脸:“我要嫁夫婿,绝不能挑他那样的!” 又冲翠娘一笑:“就得找赵金哥那样的,体贴又温柔,还会疼人!翠娘你真是好福气!” 提到赵金,翠娘脸上溢出的笑更甜。 即便月娘同秦晁感情再好,她也不至于羡慕。 从前在淮香村,那么多姑娘偷看议论秦晁,却没人愿意嫁给他,不过是觉得同他过不了日子。 赵金就不同了。 他脾气温和,勤劳能干,待她更是如珠如宝。 虽然家中婆母不好相处,但…… 翠娘悄悄打量如今的秦宅。 真要论起来,从前的秦家比村里所有人家都难上千百倍 晁哥儿被迫入赘,秦阿公气得病重。 秦家落败后,那些在村子里传开的事情,叫人听了都胆寒。 诸多恶意与磨难秦家都挺过来了,还有了如今的光景。 家长里短的小打小闹,哪有过不去的道理。 翠娘笑了一下,不再胡思乱想, 屋里,明黛找麻烦不成,反被秦晁挟制。 眼看他又要胡闹,明黛用足了劲儿推他,眼中水气氤氲,是真气着了。 秦晁知她因何来闹——当着满院的人面,还有翠娘,她觉得尴尬失礼。 未免她真的动怒,秦晁把她放开。 明黛瞪他一眼,踩着重重的步子走到床边坐下,沉着脸不看她。 秦晁笑着凑过去,挨着她坐下,试图抓她的手,言语间故意逗她:“你又怕外人看笑话,又把人往家里带,到头来自己生闷气,你累不累?” 明黛本来还因刚才这番闹腾气着,闻言,神情一凝,回头看他。 “你是不是不喜欢家里频繁来外人?” 模样认真又严肃,竟是一瞬间收敛情绪,不见一丝恼怒与脾气。 秦晁愣了一下,心中隐隐想笑,又渐渐复杂起来。 她不是没有小性子,急了冲上来也能同你闹。 可即便耍脾气,也时刻捏着分寸。 这种时候,她都不知再多闹一会儿,说收就收。 再细想一下,她不是今日才这样的。 最初相识时,他对她少有善意,既防备又冷然。 很多次,换了旁的女子,怕是早就难以忍受。 与其说她脾气好,不如说她骨子里永远让理智与冷静当先。 如论发生什么,总有自己的一套道理把持情绪。 这么久以来,秦晁唯一亲眼见到她控制不住情绪,是她想起过去的事情,向他讨一个庇护时。 明黛还在等他回答,秦晁眼一动,往她身上靠了靠。 “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何你会对翠娘格外照顾?” 他煞有介事的探头,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莫非我们江娘子对谁都容易同情泛滥?” 这话含着玄机,稍稍粗心些,都能立刻得罪他。 明黛没急着回答翠娘的事,她凝眸相视,一字一顿:“我从不凭同情做事。” 对他是,对翠娘也是。 秦晁这才溢出几丝笑,又故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