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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四阿哥的茶碗,仰头喝了一大口,一脸无奈地道,“是因为你们两个太像了!你不要拿十三阿哥或者六阿哥作比较,他们谁都没有十四阿哥像你。”四阿哥下意识地想反驳,可嘴一张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苏大公公放下茶碗,嫌弃地站起身,“一个个都死要面子,犟的跟驴似的,还贼有主意,贼有野心。这六阿哥要是还在,现在肯定也被你们两个愁死了……”四阿哥被憋得嗓子直冒烟,却偏偏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苏伟重又坐回榻子上,给十八阿哥掖了掖被角,“今儿十八阿哥碰上十四爷还埋怨他不来看你呢,那口气里满满的气愤和嫉妒。估计,还是因为当初北巡被十五阿哥抛下的事儿,让十八阿哥心里有了芥蒂。其实,你和十四爷就算各有各的目的,但总归没有互相暗算过,十四爷就算和八爷走得近了些,也没有真的正面跟你作对啊。两兄弟嘛,感情再好也有打架的时候。不是我偏心,你是做兄长的,六阿哥都不在了,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弟弟。你就迁就点儿,包容点儿,别等真伤了感情,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行了,行了,爷知道了,”四阿哥放柔了嗓音,他最看不得苏伟这幅恨不得替他把十年后的心都cao了的样子,心里暖的一塌糊涂,“爷下次见到胤禵,就问他冷不冷,饿不饿,身上的衣服暖不暖,住的房子够不够大,行了吧?”苏伟撇了撇嘴,有些人竟说得话听,等真碰上了,这些话打死他都说不出来!“对了,不是说十七阿哥要议亲了吗?”苏伟转头看向四阿哥道,“今儿我看十七阿哥谦和有礼的,跟你也亲近。你也打听打听,看万岁爷是有意哪家姑娘了。”“改天爷让人去问问贵妃娘娘,”四阿哥轻吐了口气,“胤礼的生母也刚晋了嫔位,亲事不会太差的。不过,爷也想他们几个小的,最好不要和朝中权贵有太多牵扯,免得以后被卷进那些乱七八糟的党争里。”正月的雍亲王府着实热闹了一阵,等到了十五前夕,四阿哥便让九阿哥、十阿哥都回了自己府邸,也派人把十七阿哥、十八阿哥送回了宫里。十五过完,四阿哥收到了富宁安的信,知道四川运到的粮食,现在落到了甘肃巡抚绰奇的手中。绰奇以边路难行,需要合适的向导为由,一边公然把粮食扣在自己手里,一边企图把亲信安插进大军中。富宁安强硬地拒绝了所有人事调遣,绰奇不断上折进京,自说自话,实则在不断拖延,不肯运粮。张廷玉被连夜召进王府,四阿哥让他帮忙起草奏折,准备弹劾甘肃巡抚绰奇。张廷玉却有些犹豫,想了想,对异常气愤的四阿哥道,“绰奇此举虽有延误军情之嫌,但现在毕竟还没有开战,富大人手下粮食也暂且够用。更何况,绰奇寻找稳妥向导一事,也是连番向万岁爷禀报了的。王爷如果贸然上奏弹劾,手中又没有绰奇企图插手军事的证据,到时让人反告诬赖事小,要是让万岁爷怀疑,您与边关大将有什么私下勾连,岂不是要坏了大事吗?”四阿哥也是一时被绰奇等人不顾大局的小人行径,气昏了头,待到张廷玉一说,人才冷静了下来,“可是,也不能任由他们如此延误下去啊?富宁安是边关守将,如果战事失败,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他要战前屯粮,是明智之举,怎奈有这些jian佞小人处处使绊子,本王在京里,总要助他一臂之力才好。”“王爷言之有理,”张廷玉拱了拱手,“微臣以为,王爷不是不能弹劾绰奇,只是需要换一种方法。既能让万岁爷明了富大人此时进退两难的境地,又不会让万岁爷把富大人和王爷联想到一起!”第395章煽风点火康熙四十九年乾清宫十五过完,四阿哥就进了宫,给康熙爷请安。九阿哥、十阿哥从雍亲王府出来后,都很是安静,在十五家宴上,也一句不得体的话都没说,康熙爷为此对四阿哥很是满意。“见你身子好了,皇阿玛也就放心了,”康熙爷难得地从龙案后站起身,“走,跟皇阿玛到御花园走走。”“是,”四阿哥低头应下,跟着康熙爷出了乾清宫。在外等候的张起麟见到万岁爷连忙跪下行礼,不知是不是错觉,张起麟总觉得,万岁爷似乎特意看了他一眼。父子俩从日精门外的甬道上慢慢走向御花园,这对四阿哥来说,也是异常稀少的经历。“户部的事,朕都听说了,”康熙爷的嗓音沉了沉,“胤誐是越来越荒唐,这次也算给他个教训。你是懂大局的,现在满蒙的关系不能乱,否则策妄阿拉布坦就更有可乘之机了。”“儿臣明白,”四阿哥低了低头,“儿臣也没有跟胤誐太过认真,毕竟不算大事——”“算大事!”康熙爷重重地道,“不孝不悌,如果换成别人,朕一定为你做这个主。”“儿臣知道皇阿玛的良苦用心,”四阿哥微微垂眸,想起了之前李卫的话和他家苏公公的cao心cao肺,“胤誐是儿臣的弟弟,儿臣做兄长的,也该担负管教之责。”康熙爷似乎有些错愕,他转头看了四阿哥一眼,眼神中多了些思考。父子之间沉默了片刻,四阿哥试探开口道,“不知皇阿玛可曾听说,儿臣的马车出事时,是蒙一勇士搭救才侥幸没有受伤的。”“朕听说了,”康熙爷点点头,“怎样赏赐都凭你,给他在京里某个职位也是可以的。”“儿臣起先也是这么想的,”四阿哥停顿了一下,“不过,皇阿玛可知,这人是谁的儿子?”康熙爷转过头,四阿哥轻笑了一下道,“皇阿玛应该还记得当年与皇阿玛一起征讨噶尔丹的将军岳升龙吧?救儿臣的人,就是他的儿子岳钟琪。”“岳升龙的儿子?”康熙爷也是吃了一惊,随后异常感慨,“那可是当初,朕最得意的一员大将啊。有传言他是南宋岳飞岳元帅嗣下一脉,随朕亲征噶尔丹后,一直驻守四川。后来,以病执意乞休,入籍四川,朕就再也没见过他。没想到,救你的人竟然会是他的儿子!”“是啊,儿臣也十分惊奇,”四阿哥弯起嘴角,“不过,岳钟琪当真不损其父声名,人有功夫,也不高傲,救了儿臣也不居功。儿臣本想禀明皇阿玛,给他某一高位,可是他执意弃文从武,要随其父驻守四川。”“哦?既要从军,为何不去哈密啊?”康熙爷有些不解。“岳升龙去世不久,岳钟琪还是戴孝之身,”四阿哥道,“儿臣就让兵部安排他暂任个中军游击了,等他出了孝期,再由皇阿玛擢迁吧。”“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