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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给主子请安。”四阿哥抬起头,脸上不同适才的清闲,“你去惠丰堂查一查,若王朝倾说的是真的,此事就先搁置。他与王以诚都是难得的明白人,若是能用,自然是好的。”“奴才明白,”张保低头道,“近来的事儿不用告诉苏公公吗?”“不用了,省得他紧张。如今噶尔丹异动,索相、明相动作频频,太子与大阿哥都在朝我使劲,咱这看起来不小的院子,人家是了如指掌。这个节骨眼,爷没那个心思缩手缩脚了,来历不明的都得清理掉。苏培盛他心软,爷不想他负担太重,尽量不要影响到他。”“是,”张保躬身。书房里的两人,初步定了一份需要清理的名册。院子内各有心思的小太监们没有任何风波来临的意识,自然也没人注意到,坐在四阿哥书房窗下扔着铜板的苏公公。第96章暗度陈仓康熙三十四年傍晚正三所,一个少见的人跟着萧二格进了苏培盛的屋子,半晌后走出来,在偏廊下深深地呼出口气。七月的紫禁城,暑意渐隆皇上歪在延禧宫内厅的榻子上,听惠妃奏报近来后宫的种种事宜。提到四妃所需,惠妃的言语顿了顿。皇上看了看她,温言道,“你们几个陪在朕身边良久,各有功禄,如今你新涉六宫事,就随她们去吧。”“是,”惠妃低头,“臣妾不会与几位姐妹计较,如今后宫里,我们几个相处的时间最长,彼此也没那么多讲究。倒是储秀宫那儿,人越来越多,王贵人又新得两子,这位分与宫室是不是得分一分了?”皇上微微蹙眉,“你说的有理,六宫空处颇多,是不该让她们都挤在储秀宫里了。长春宫一直空着,就让良氏、瓜尔佳氏、陈氏、刘氏和佟佳氏搬过去。至于位份,等前朝的事儿安稳些再说。”惠妃点了点头,“那,王贵人呢?照例说,凭她的位份不足以养育皇子,可臣妾想她也是劳苦功高,又能为皇上分忧。不如,皇上提前给个恩典?”皇上转头看了惠妃两眼,惠妃垂下眼帘,片刻后皇上道,“这事儿,朕再思量思量……”七月初三清晨正三所被一阵呻吟打破宁静,中庭东厢房里一阵忙乱。李格格这一胎生的颇为顺当,当四阿哥接到消息赶到中庭时,正好听到孩子的第一声啼哭。四阿哥的第二位女儿降生,与大格格不同,二格格的身体颇为壮实。四阿哥把小婴儿抱在怀里,难得地面露喜色。当众位奴才抢着到中庭讨喜时,没人注意到,太监中的几个关键人物不见了。隔天,刘裕领着一干小公公给李格格送来一盆金桂,当中缀插着梧桐枝,有新贵降临,有凤来仪的寓意。李格格很是喜欢,吩咐喜儿重赏了刘裕及一干小太监。“刘公公,还是您够义气,”小任子惦着手里的荷包,“下次有这种事儿还找弟弟啊。”刘裕笑笑,拍拍小任子的肩膀,“放心,小格格得了四阿哥喜欢,咱们只要投对了意,以后的好处多着呢。”“哟,刘公公近来挺忙啊,”苏伟背着手,身后跟着李英,与刘裕等人正好打个照面。“比不上苏公公,”刘裕扬了扬嘴角,“您跟着四阿哥才是日理万机呢。”苏伟眼神一寒,跟在刘裕身后的小太监都有些微微发冷,片刻后,苏伟与刘裕擦肩而过,“奉承拍马要当心,别画虎不成反类犬。”苏伟挺身走了,刘裕朝地下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一个奴才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哎哟,刘公公,”小任子走到刘裕跟前,“您这是怎么了?咱们犯不着跟苏公公起冲突啊。”“是啊,”,“这划不来啊,”另几位小太监附和道。刘裕面色深沉,左右看了看,“兄弟们都糊涂了?这苏培盛在一天,咱们就一天没有出头之日。我跟你们说,苏培盛现在正一味地拉扯自己人。你们看李英,一个刚来的,直接当了正殿值守太监。你们呢,在院子里几年了,连阿哥面都难见。再这样下去,咱们迟早被赶出正三所。最不吝,等四阿哥出宫建府后,咱们也得被赶回宫里。”几个小太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小任子牵头对刘裕道,“那,刘公公,您想怎么办?”刘裕昂首,“现下,咱们想直接拉下苏培盛太难,得一点一点来。如今院子里不是只有四阿哥一位主子了,除了福晋,宋格格、李格格都有生育,这都是靠山。咱们就尽量拉扯前院后院里与苏培盛不同路的人,依靠各位女主子,慢慢拽下他。”小太监们你看我、我看你,有的微微点头,有的眉头紧蹙。十六阿哥满月礼,福晋进宫恭贺,回来时带回了两大消息。一是,储秀宫的几位庶妃娘娘迁居长春宫。二是,王贵人十五阿哥被皇上指给德妃抚养,十六阿哥则被抱进了咸福宫,由荣妃抚养。延禧宫惠妃靠坐在床上,面色阴沉。银柳垂首站在一旁,静默了片刻道,“娘娘,皇上未必就是忌讳您,如果真的不放心,何苦把后宫的事儿交给您打理呢?”惠妃转头望着帐里,“本宫不如孝懿,连温僖都比不上。他把后宫交给我,有多少无奈,又剩多少信任?储位之争,本宫与皇上连一丝情分都没有了……一位妃子,涉六宫事,他是看重我,还是想害我?”“娘娘,”银柳不知该如何宽慰。惠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本宫在后宫沉浮多年,这些小女儿家的心思早就不该有了。皇上想我做个安分守己,打理宫事的工具,本宫就暂如他的意。不过,想用妃子与皇子压制我,也不看看,四妃里,还有谁一如当初?”正三所圣上八月北巡,四阿哥照例在随扈名单中,正三所的准备工作一如往年,却又有些地方微微不同。七月十八,装箱的玉碗被打碎,库房的小夏子挨了二十板子被逐出正三所。七月二十一,内务府给四阿哥送来的衣服被划破,跑腿的小恒子被贬到射猎场马房。七月二十五,前院东厢房的太监郑千喜在睡梦中心悸发作,窒息而亡。一连串的小事故压在正三所众小太监的心里,好像逐渐燃到尽头的火药引线,只待爆发。傍晚,李英拎着食盒进了苏伟的屋子,不当班的苏公公正在屋里一一二二地锻炼。小英子见怪不怪地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打开,却被一只硕大的死老鼠惊得大叫一声。“又怎么了?”苏伟抻抻懒腰,走到桌边一看,“没事儿,去换一份吧。”李英看看苏伟,眉头皱了皱,想说什么又张不开口,最后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