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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风。 哼,女人到底是女人。 施傅兴有些自得,表面依然是那副傲气模样,仿佛所有人都欠他银子。伸手从衣带件拿出东西,往邬颜那儿一递:“给。” “这是什么?” 打开木管的塞子,一股清凉的薄荷味扑鼻而来,精神为之一振。 耳边响起施傅兴的声音:“这是药膏,涂在胳膊和……咳,用来涂伤口。” “所以夫君是出去帮我拿膏药。”邬颜目光闪烁。 “嗯。” 为人丈夫要照顾好妻子,承担起家庭重任,施傅兴并没有其他意思,他只是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走到桌子前,双手将衣摆往后轻轻一掀,坐到邬颜的旁边:“给我一碗……蘑菇汤。” 刚才小侄子说这叫蛋花蘑菇汤,虽然吃过早饭,但闻到这股香味,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邬颜:“……” 脸皮真厚。 不过昨天的气在看在草药的份上消了大半,只剩下一丁点儿还在作祟,邬颜把多出来的空碗推过去,娇声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夫君是小孩子吗,想喝汤自己去盛。” 几个小家伙在旁边“噗嗤”“噗嗤”。 施傅兴黑色黑下来,于是邬颜对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腿和胳膊,一副我有伤的样子,某人只能压下火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想着事后再好好给自己的妻子讲一讲道理,等到尝了一口蘑菇汤,鲜美的味道在舌尖炸裂,什么道理不道理的就被抛到脑后。 无他,蛋花蘑菇汤简直太香了! 雨后山里生长的野蘑菇,味道足够鲜美,用油爆炒过,表皮裹着薄薄的一层油花,然而并不会油腻,因为轻轻一咬,里面白色的蘑菇rou就调皮的跑了出来,滑嫩软弹,让人恨不得吞掉舌头。 第一口吃下去,施傅兴怔然地盯着面前的陶瓷碗。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有些挑食。 施家虽然穷,施母对他却从不吝啬,什么好吃的都留给他,但每次施傅兴都是只尝一点,他试着努力下咽,过于敏感的味觉却让他干呕不止。 所以即使施母给他最多的食物,施傅兴也只能吃下一点点。 一点点,和只达到他肩膀高度的新婚妻子的食量差不多。 猫食似的。 喝完一整碗蘑菇汤,胃里变得暖洋洋,施傅兴矜持地擦了擦嘴,他是第一次在吃完饭后有满足的情绪,这种感觉很新奇,但并不坏。 几个小孩吃饱饭后就主动把碗拿去洗干净,两个大人倒是清闲下来。 邬颜半倚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扇风,额头上的热汗让细碎的头发贴在上面,卷卷的,整个人妩媚至极。 涂上聂大夫留下的药膏,火辣的痕迹处立刻被清清凉凉的感觉覆盖,细闻有薄荷的味道。 邬颜心情变好,毫不吝啬地朝施傅兴露出动人的笑:“谢谢夫君。” “嗯。” 施傅兴看她没有别的事情,便去隔壁书房看书。 至于自己还去林二叔那预定手动椅的事,作为“当家人”,没有必要向女人报备。 傍晚,住在山脚的林二叔突然来到施家,带来一辆做好的轮手动椅。 施家人震惊了,这一辆手动椅可是二两银子,比买一头耕牛都要贵! 施母不愿拿钱,她可没有买过这东西,问了一圈人也都说没买,顿时有了底气:“他二叔,你这是干嘛,我们家没买这东西。” 林二叔憨憨道:“施大嫂,这是施三郎今早订下的。” “胡说,我和老头子都能走路,三宝买这干啥!他二叔你别想坑我老婆子。” “施大嫂,我哪敢坑你们啊,”林二叔老实人,讲不过嘴巴厉害的施母,只能提议,“要不把三郎叫出来问问?” “我们三郎哪有时间管这种事情,他可是要考秀才的,耽误了你赔的起吗!” 林二叔当然赔不起,荷花村的村民对读书人有天然的敬畏:“哎,这真的是施三郎订下的,他说是给侄媳妇用的。” “什么侄媳妇,我们家没人用!” “娘,”一旁施老二挠了挠头,“我咋觉得林二叔说的是三弟妹呢。” 三弟妹昨天晚上刚崴了脚,现在虽然能走动,但是得用木棍拄着。 指不定是三弟心疼,买来给自己媳妇用的。 经此提醒,施母这才想起那个糟心的三媳妇崴了脚,听说三宝是买给那个懒婆娘,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第11章 …… 不过嘴上依然犟:“老三家的能走路,用不到这东西,我们不要。” “额……那个,其实施三郎早上已经付过钱,我只是给你们送过来。”林二叔挠挠头,憨厚老实地抛出一个噩耗。 这次施母彻底眼一闭,晕了。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经过昨天那场硬仗,施家人已然有了经验,掐人中喂糖水,不到半个时辰施母就悠悠转醒,睁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气急败坏地让人把邬颜叫来。 “老三呢?” “娘,三郎下午去了村长家。” 这下正好,施母怕儿子在自己不好教训三房婆娘。呸!不知好歹的家伙,真当自己是什么宝贝疙瘩呢!二两银子的手动椅都敢开口要,下一步是不是还得撺掇着分家! 一想到这种可能,施母就气不打一处来,男人们不好插手婆媳关系,各自避开,周氏和林氏没有走,甚至出于看热闹的心理,林氏回到自个屋把小儿子抱来,一边喂.奶一边在施母的头上添油加火。 等邬颜一瘸一拐来到堂屋时,老太婆的火气已经可以燎烧整个荷花村,手掌在桌子上重重一拍:“邬氏!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让三宝休你!” “……”邬颜往前走的步子一顿,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在门口站定。 六月末的天一如既往热,邬颜穿着一身亚麻色的粗布衣服,明明在别人身上很普通,在她身上却穿出一种华贵的感觉,腰间系一根同色布条,将纤细的腰肢拉得更细,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她的头发并未像其他妇人一样挽起,只从顶端往下编了两条麻花辫,剩余的大半披散在背后,被风一吹稍微有些凌乱。 与此同时,屋里的三个女人闻到一股香味。 有点儿像花香,比花香更为浓郁,带着雨后青松的木质,让人置身一望无际的林间和花海。 周氏和林氏有些恍惚,目光落到女人腰间,脑海中不约而同升起一个念头:我怎么没想到可以这样穿! “娘作为长辈,自然可以让夫君休我,只是不知道儿媳做错什么?” 邬颜语气淡淡,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疯狂吐槽老太婆事情多。 之前在房间就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但具体发生什么并未听清。此刻看到施母恨不得吃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