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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家,但是也知道成家累世经商,当年又发了一笔国难财,着实家底不菲。 听老太君的意思,是要他倾其所有,那……他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再说,此时他也琢磨回味了——如此和离岂不是让人知道了他是受了田家的胁迫,才弃发妻娶寡妇的吗?到时他的官威面子何在? 当下也就着大哥的话头,急急往回拉拢。 桂娘原本这般开口提和离,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成郎悔改,以她和儿女为重,让田氏低头入门做妾就是了。 没想到这成培年只忧心着自己的官威家产,却毫无心疼她和一对儿女的意思,再热的心也冷了。 成天复轻轻握住了母亲的手:“母亲莫要忧心,一切有我……”桂娘的心头一热,泪意翻涌。 田佩蓉这时也回过味来了。盛桂娘虽然答应和离,却是一意要成郎净身出户啊!那她入了府去,接下的日子可怎么过?到了她儿女那里,还剩下什么?于是她连忙低低给父亲耳语,让他劝一劝盛家人。 大厅里吵闹声此起彼伏,成家却毫无妥协的意思。 老太君冷笑一声,突然开口道:“诸公听了甚久,还请出来替老身主持公道吧!” 说话间,大厅一旁的屏风突然被移开,露出了一直在屏风后坐着的盛家与靖远公府的族老。 这骤然变故,让大厅里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靖远公当年战功斐然,族里的子弟多跟他老人家上过战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几位,有两个当年也是跟万岁在兵营里称兄道弟,共盖一袭,皆是德高望重有脸面的长辈。 方才几个老人在屏风后听着田、成两家的厚颜无耻,气得浑身乱哆嗦。 待出来之后,秦家族老翘着雪白的胡子,冲着秦老太君道:“大姑娘,跟他们废话什么!你去换上命妇冠服,我们老哥儿几个的,陪着你去宫中圣上面前说道说道。难道这世道变了?如此妖魔横行?皇后娘娘若是知道她家出了这等不要脸的妇人,非得赐她三尺白绫,吊死在房梁上!我就不信苍天闭眼,任他田家逼亲,挤兑人家的嫡妻正子!若是官家不管,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就长跪宫前,非得求个天地公道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喵~~~今天也是两章并做了一章,请亲们慢慢品尝~~ ☆、第 25 章 秦太君似乎被老人家说动了, 缓缓起身,准备换衣入宫,为女儿伸冤。 这样的场面, 田国舅始料未及, 也有些镇不住了, 少不得连忙起身,劝服几位长辈消消气, 直说这等家事私了便好, 怎么能劳烦宫中二圣? 要知道,若是盛宣禾还好拿捏,所谓有利便有益。大家坐下来慢慢商量, 各顾各的脸面就是了。 可现在秦老太太居然纠集了一群冥顽不灵的老不死在这闹。这帮老家伙依老卖老就不好弄了。到时候万岁于皇后可能都骑虎难下,不得不严惩了田家。 田国舅和成培年都在朝中为官, 那脸可就大大丢尽了。 劝说到最后, 田贤钟便羞恼起成家二兄弟来——既然用钱财就能顺利解决的事情,缘何要闹到圣上那里? 而成培年琢磨过味儿来, 便劝桂娘回心转意, 夫妻一场十多年, 何必如此撕破脸和离? 于是他转而劝田家退一退, 暂时以妾侍入门算了。可田贤钟眼看着成家要破财了也不肯通融松口,依然立意女儿入门作平妻。 田贤钟方才虽然听了女儿的嘀咕, 但心中自有估量。 成家虽然有钱, 但一个商贾之家逐利能有多少?如此给了盛家后, 以后再赚就是了, 成培年为官,自有定时俸禄,而且他田家也会补贴女儿, 岂会叫人吃不上饭? 想他堂堂国舅爷的女儿去做妾,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三方各持己见,毫不退让,一时间将个成培年架在火上,急得吱吱冒油。 盛宣禾作为盛家的一家之主完全插不上话,他也万万没想到母亲闷声不吭拉来了这些人,实在不敢想以后的闹剧,便借口着胸口疼,便躲在一边嚼丹药去了。 最后那些族老们没耐性了,居然一拐杖哄开阻拦之人,迈着方步便要叫马车去宫中击鼓。 田贤钟一把将成家兄弟拉扯到一旁,也不知如何威逼利诱,又许了什么好处,成家老大总算是松口同意了。 不过成家老大有言在先,在赔偿桂娘的一对儿女前,先要分一分大房二房的家产,老二惹的冤孽可不能拿大房的那一份填。 秦老太太看起来甚能熬夜,当即让成家派账房来拿着账本清单点数分家,再顺便将两个孩子的算出来。 成家老大觉得这样怪没意思,便没好气道:“我们成家也是有头脸,还能赖账不成!” 族老帮腔道:“我可没看出你们成家是个什么地道人家,趁着我们几个老家伙再,赶紧将这事儿了结了!也省得大姑娘再跟你们这些小王八羔子闲扯淡!” 成家两兄弟被骂得脸色青紫,也只能叫账房连夜赶来。 等账房来了时,没一会便算好了。成家老二的家底不少,但也不过是京城常见的富庶人家罢了。 成家老二家产分作三份,实在不多。 一直不吭声的成天复突然搬椅子坐到了账房的边上。 状元之才,不光文采了得,算数也是极好的。只见少年撩动长袖伸手拿笔圈画,开口指正账房错误。 二房向来不管人间烟火,家中的店铺资产都归大房管。不过成天复这孩子从十二岁起,没事就往账房跑,说是要跟账房学理账。 成大爷原先看他不过是个孩子,做事没有几炷香的热度,便随了他的意,没想到,他闷声不吭地一看就是这么多年,不过学得认真,却一直没有挑过账房的疏漏。 小小年纪算起数来条理清晰,连埋在账本里几年前的旧账都翻出来,指出了老大亏空公中的几本账目,更是如数家珍一般,说出了漕运的船只,每个月的流水活账,以及家中的开销余款。 这么一算,账房之前的分账就大大不对了! 几个族老大骂成家jian商世家,丧尽天良,立刻又要老太太换衣服去见陛下。 成培年气得直拽大哥的衣领子——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哥还在敲精算盘,搞假账那一套,这是要毁了他和成家的基业吗? 如是又回来,账目又要重新算。整整一夜,理顺了家产也分清了赔偿。 几个老人撑不住,半截腰就各自躺在仆役们搬来的软榻上睡觉了。余下的几个,靠着茶水强撑,只看那少年跟账房一笔笔地理账。 田贤钟看着账房慢慢拉出的清单,一张老脸也渐渐拉长——他没想到成家居然如此家底雄厚,那名下的田产商铺,还有漕运盐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