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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本科生拍毕业照吧。” “怎么跑我们这个校区来了?” “那肯定是我们学院的啊。” …… 几位师弟在窗边说话,然后有个人叫道:“哇,那个学妹好漂亮。” “哪个哪个?” “诶!真的,下去看看呗!” “走走走!” “岑师兄,裴师姐,我们先走啦!” …… 几位师弟推搡着就走门了,顺手把门一关。 办公室内瞬间鸦雀无声,只剩下裴佳与岑墨二人。 外面又传来了阵阵欢声笑语,吸引了岑墨的注意,他抬头望向窗外,目光深远。 裴佳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走上前问道:“柳溪也是今天拍毕业照吧,你怎么不去看看?” 岑墨立马低下头,状似随意地翻着手里的论文稿,发出沙沙响声,“没空。” 那人以前说想和他一起穿着学位服拍照,结果却是拍毕业照都没告诉他一声。 女人翻脸,果然是比翻书还快。 裴佳知道岑墨不是个喜欢聊天的人,也不喜欢话多的人,话说到此便停了,她坐到自己工位上,在自己包里翻了翻,没找到想要的,一时懊恼万分,抬头又看了看岑墨,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叫了他。 “岑师弟。” 岑墨正在整理东西,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等着她往下说。 结果半天也没等来下文,他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 裴佳讪笑地问道:“能不能……帮我个忙?” 岑墨头一次见她这样扭捏作态的时候,便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什么?” “能不能……能不能……”裴佳语速放缓,眼眸里柔光婉转,“能不能帮我买个东西?” 岑墨看着她,没说话。 裴佳眼神闪烁了下,还是咬着牙说了,“卫生巾。” 岑墨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裴佳面露娇羞,在他质疑的目光下,声音更轻了,“卫生巾。” 岑墨没说话,目光却带着强烈的劝诫意味。 让他去买这么私人的物品,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裴佳用手捋了下头发,别过脸去,也很为难地说道:“我忘了带,今天实验室里就我一个女生,这里也没别人,你就帮帮忙嘛,反正没人会看到。” 岑墨:“你可以打电话叫别人买,或者回家。” 反正公寓距离这里也就一百米。 他的声音冷漠,语调没有起伏,哪怕美人楚楚可怜,他也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难以启齿的话都说完了,裴佳咬白了下唇,很是委屈,“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想麻烦你……拜托了,我真……” 岑墨本不想理会,但转念想到过几天他爸要办寿宴,两家关系不一般,他不能做得太出格。 三思后,他皱着眉头弯下腰拿包。 裴佳以为他要出门去买了,顿时窃喜。 她知道岑墨一直把她当做同学对待,这人之所以不近人情,就体现在他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界定划分的过于清晰,同学就是同学,不可能是朋友,一旦有人妄想逾越,他就会变得冷漠无情。 裴佳之前也有几回生活上的困难找他帮忙,都被他冷漠拒绝了,而这一次他终于破例了…… 然而,她的欣喜还没浮现在面上时,就见岑墨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粉粉的…… 裴佳震惊到失声,“你……你怎么会有?” 岑墨脸上丝毫不见窘态,语气自然地就像在说件很平常的事,“给柳溪买的。” 她生理期不规律,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老跑去超市买这个,与其受别人诧异的目光,还不如备用在包里。 要不是因为正好有一包,就算两家交情多好,就算裴佳在他面前血流满身,他都不会管的。 这么想着,岑墨便不太情愿的,勉为其难的,把东西放在她桌上,冷声道,“别还了。” 虽然去超市很头疼,但他更嫌弃被人碰过。 裴佳:“……” 岑墨收拾好实验室里的东西后,就回了公寓。 公寓的东西也开始陆续搬回家了。 傍晚还有个别的院系的学弟要来看房子。 他的房租交到六月底,房东这几天在找新的租客,别的倒是没麻烦岑墨,就是有人来看房子的时候需要他在家。 等到这些事都忙完了,差不多7点了,岑墨惦记着自己父亲生日还没通知到柳溪一家的事,他能找的联系方式都找了个遍,完全联系不上柳溪。 但他也干不了找别人打电话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毕竟这要通知的是很重要的事,他想了想还是亲自去找她一趟。 岑墨来敲柳溪租房门的时候,柳溪并不在家,是室友开的门。 室友一眼就认出对方是柳溪男友,颜值这么高,一眼就过目不忘了,她还不知道柳溪与他分手的事,但大概猜到二人在闹别扭,她又不好擅自决定,便先给柳溪打了电话。 但柳溪没接到,室友纠结了下,还是告诉了岑墨地址,“她今晚去毕业聚餐了,我只知道在这个酒店,具体的我不清楚了。” 能不能找到看他自己了,她帮不上什么,也不适合插手。 岑墨说了一声谢谢,就按照地址过去了。 是夜,柳溪刚刚结束了自动化系的毕业聚餐。 有些同学吃得嗨了,还没打算结束,又相约去KTV放纵。 柳溪最近还在做心理治疗与药物治疗,很多东西不能吃,酒也不能喝,KTV这种场所更不能去。 “柳溪,你住哪儿,要不要送你回家啊?” “不用了,我就住在学校附近,走回去就行。” 柳溪微笑地与同学挥挥手,一个人走在灯火通明的路上。 虽然已经夏天了,但还没到最热的日子,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意,柳溪最近在吃药,本来抵抗力就不好的她,现在更怕冷了,真的是弱不禁风,她不得不把双手插进裤袋了,胳膊夹紧着身子来获取一丝丝暖意。 柳溪站在红绿灯前等待。 说来也奇怪,以前有严重的过马路恐惧症,结果分手后反而减轻了不少。 现在虽然也恐惧,但只要不是一个人,旁边有路人一起走,她就会好很多。 心理医生说她这不是单纯的过马路恐惧症,或许最开始是的,但后面又演变成了依赖性人格障碍,说到底都是当年车祸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并发症。 她曾以为岑墨是她的伤药,如果人生没有他作为目标,她当时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如果两厢情愿倒也罢了,可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于是,他变成了扎在她心上的一根刺。 只有拔掉,伤口才会慢慢治愈。 一切才会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