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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哀戚,哽咽,“夫君,婉儿还小,是妾身没有教好她,你要出气,都出在我身上。” 姜易之见爱妻一张小脸雪白,眼睛微红,哪里还舍得训斥。 只是他一想起最近一连串糟心的事情,气的恨恨跺脚,“真是家门不幸,母亲那边,我会接着说和,你先把嫁妆备起来,越快越好,别到时候丢人现眼!” 他气的拂袖而去,走了没两步,只见一仆人冲冲来报。 谁知那仆人走的太急,脚下打滑,直直撞倒他跟前来。 姜易之正愁找不到出气的,一脚踹到他身上,呵斥道:“赶着投胎吗!” 那仆人疼的呲牙裂嘴,却不敢反驳,忙跪下道:“回家主,是,是咱们郎君回来了!” 姜易之眉心直跳,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后面的钱氏听了眼里闪过一抹厉色:该来的,都来了。 她眼珠子转了一圈,忙走上前摆出一副慈母相,“可是阿允从陇西回来了,还不快赶紧将人迎进来!” “可,郎君他,他不是一人回来的。” 姜易之不以为然,“废话,一个世家子,自然不是一个人回来。” 那仆人还未说话,只听外面喧闹异常,好像有人打了起来,正要询问,只见一个与姜易之一般高矮,生的同姜阮有五分相似的俊美少年郎手持一把剑闯进来,血红着眼睛拿剑指着钱氏,cao着变声期的公鸭嗓音道:“毒妇,你还我阿姐命来!” 这愤怒伤心到极致的少年,正是姜阮一母同袍,自小养在外祖家的弟弟姜明允。 一直躲在院子里榕树叉雪窝里头冻得手脚僵硬的姜阮,看着那怒不可遏的少年,模糊了眼睛。 “阿允……” 原本心里头还有些高兴长子终于肯回来的姜易之,见如今家中谁都敢下了自己的脸面,父不父,子不子,心中“倏地”一下被点起了怒火,大手一挥。 “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这个不敬嫡母的逆子给我捆起来!” 姜阮一听,心都提起来了,想要去救自己的弟弟,谁知才从雪窝里爬起来,只见树杈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惊动了院中的人。 “谁!”钱氏寻声抬头望去,见正是那只抓伤了自己的白猫。 她摸了摸如今须得涂上厚厚一层脂粉才能够见人的脸,恨得牙根痒痒,尖利的声音拔高而起。 “来人,还不将这畜生乱棍打死!” 姜阮哪儿还敢逗留,撒开爪子就跑,后面的人拿着棍子紧追不舍。 还好她这段时间被陆晏投喂的营养很足,跑的极快,那些人又上不得房顶,也奈何不得她。 钱氏在底下气的牙根痒痒,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眼前,犹不甘心,冲冲领人朝她跑去的方向追去。 姜阮在姜府七拐八拐,拐进了一间屋子后面,见身后无人,这才停了下来。 她歇了片刻,正要走,只听屋子里传来打砸瓷器的声音,心中好奇,偷偷在窗子上扣了一个小洞,只眼望了过去。 只见布置华丽的屋子里,地上到处都是瓷器碎片,一个穿着鹅黄色齐胸襦裙的妙龄少女正低头饮泣,一旁的丫鬟捧着一碗冒着氤氲热气儿,好像是汤羹一样的东西,正在小心翼翼的劝。 谁知那少女完全不领情,抬起脸,一把将那碗东西泼在她身上,那丫鬟烫的瞬间红了眼睛,哭也不敢哭,赶紧蹲下来收拾。 姜阮吓了一跳,那个细眉容长脸长相娇俏的少女不是姜婉还有谁。 从前她虽也任性,可也不远不像现在这般恶毒,竟责打自己身边的丫鬟。 她又仔细一想,从前自己识人不清,又真的了解过谁呢? 她觉得奇怪的是,没了她这个挡路石,姜婉如今便是姜府最大的姑娘,有谁能将她气成这样,竟哭的这么伤心。 不过,她并不关心,心里还惦记着弟弟,不欲久留,正准备走,只见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脸怒容的钱氏走了进来。 姜婉一头扑进她怀里哭,钱氏脸上闪过一丝心疼,随即朝丫鬟摆了摆手。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早干嘛去了!”钱氏气不打一处来。 “阿娘,我该怎么办?我,我不喜欢他,我不想嫁!” “不喜欢?不喜欢你跟他——”钱氏坐到一边去,眉头越拧越紧,“眼下你喜不喜欢重要吗?方才你阿耶去同你祖母说起这事儿,你祖母直接将他赶了出来。” 姜婉厉声道:“那个老不死的,她就是想看我死!” 钱氏瞪她一眼,“哼,还有更麻烦的,姜明允回来了,你阿娘方才差点被他砍死,你还在这儿哭!” 姜婉收了眼泪,赶紧抓着她上下察看,一脸紧张,“那阿娘可有受伤?” 钱氏见女儿对她总算关心,气顺了些,“眼下他回来了,又没证据,若是只是一时闹闹情绪也就罢了,若是真的查下去,咱们可就麻烦大了,还有你弟弟——” “关弟弟什么事儿,弟弟才不过十岁。” 钱氏恨铁不成钢道:“他才是姜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若是回来继承了世子之位,阿娘辛苦筹谋十几年,到头来,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姜婉一脸惊慌,“不,阿娘我不要,女儿不要被人一直压在头上了,女儿才是这府里名正言顺的嫡出长女!” 钱氏抱着她低声安抚,“你放心,有阿娘护着你们,姜家的一切都是你弟弟的,至于那个早死的女人留下来的巨额嫁妆,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屋顶上的姜阮听的浑身发抖,这世上,这世间,这世间竟然有如此恶毒的人,为了所谓的名利钱财,便可以随意要了人命! 她恨不得立刻跳进屋子将她们的心掏出来看一看,究竟是不是rou做的! 正在这时,姜婉竟然拉开了自己的衣裳,一脸嫌弃道:“阿娘,快藏不住了……” 姜阮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皮,一脸愕然。 陆国公府。 看了一日卷宗古籍的陆晏觉得十分疲乏,今日小瓜不在,没人替他揉腿,两条腿钻心似的疼。 他疼的冷汗都出来了,只得命阿定准备了药浴,打算泡上一泡,舒缓一下痛苦。 阿定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将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