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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她突然道。 谢谢你那日站出来替我解围,才不至于让我那么难堪,无论如何,谢谢你,陆晏。 虽然,你还是那么讨厌。 陆晏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轻咳一声,眉眼弯弯嘴角无法自抑的上扬,“你啊,真是笨死了……” 离射猎大会还有两个月的时间,陆晏替姜阮拟定了一个作战计划。 他围着姜阮转了一圈,看着她的白白嫩嫩的一张脸,又看了她的细胳膊细腿,一边看一边摇头,学着他阿耶的样子,老气横秋道:“你先扎一个时辰的马步来看看。” 姜阮什么也没说,当真像模像样扎起了马步。 书院里的射艺不过是为了陶冶学子们的情cao,讲究的是形体姿态,怎么优雅好看怎么来,自然不会下狠手去□□这些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们,莫说一个时辰,便是年纪大些的少年,扎半个时辰,那也是叫苦连天。 而陆晏学的则不同,都是实打实的,他自幼扎马步惯了,并不觉得一个时辰有何不妥。 他原本是有意为难一下姜阮,让她知难而退,向自己告饶,毕竟,若真的比赛赢了她,也胜之不武。且他一开始也不是马步一扎就是一个时辰,凡事讲究个循环渐进。 可姜阮竟真得咬牙做了,非但做了,半句质疑的话也没有。 半个时辰下来,只见她汗如雨下,一张脸憋得通红,两股战战,东倒西歪。 陆晏不忍心道:“你若是受不住就算了,这才只是开始。” 可他低估了姜阮要赢的决心,硬是咬牙坚持,跌倒了爬起来接着来,一个时辰下来也不知跌倒了多少次,可一句求饶的话也不曾说过,到最后,连陆晏也认真起来,不敢再轻视她,一旦见她姿势不对,足有姜阮手腕粗细的棍子毫不留情的敲下去,看的一旁的采薇直掉眼泪,又不敢劝。 一个时辰的马步下来,姜阮身上挨了三四十下,时间一到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腿肚子抽筋,手脚马软,半天没能够爬起来。 “起来。”陆晏心中不忍,面上却板起一张脸,“赶紧起来拉伸一下,否则明天早上起来有你受的。” 采薇连忙上前扶起自家姑娘,行至陆晏旁边,横了他一眼。 陆晏摸了摸鼻子,看了看不远处的天,只见此刻日落西山,道:“今天就先到这儿,明早卯时一刻来这儿等着我,当然,你若是还能起来的话,逾期不候。” 姜阮原本很不服气他的话,谁知到了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才一动弹,眼泪直接逼出眼眶。 采薇哽咽,“姑娘,算了吧,跟侯爷认个错,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阮撑着起身,“扶我起来洗漱更衣。” 初秋本就寒冷,陆晏平日最懒起床,今日却天未亮就已经醒了,呆呆看着窗户上婆娑的树影发了一会儿呆,鬼使神差穿戴好就往cao练场上去。 其实他并不确定姜阮今早能够起来,就是不知为何还是这么早过来了。 等到了cao练场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起早了,山上雾气大的很,整个书院都笼罩在云雾之中,他看着空无一人阴森森的cao练场暗骂自己这是鬼迷心窍了,简直是遭罪。 他冷的打了个喷嚏,正要回去,只见不远处的雾气中远远走来一个瘦弱的身影。身影近了,他才看到她头上都染上薄薄一层雾水,面若冰霜。 “姜家阿阮,你来的挺早啊。” 姜阮淡淡看了他一眼,“你更早。” 陆晏:“……” 他心道:“明明生的还不错,怎么就那么不可爱呢?” 姜阮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当然,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理会。 她走到一边不待他说主动扎起了马步。 陆晏道:“先别急,咱们先跑上几圈。” 他先是带着姜阮做了一下热身,然后领着她沿着偌大的cao练场跑了五圈,一圈下来便是差不多一公里,好在平日书院有早cao,倒也还好。 陆晏又让她扎一个时辰的马步,但凡是姜阮做的不好,他便拿着自己手里的棒子毫不留情的打过去。 姜阮从不叫苦,也不讨饶,反而真的将他当作师父一样看待,十分的听话乖顺。 当然,如果忽略掉她一张板的端方无比的小脸,她绝对称的上是个勤奋无比且十分聪慧一点即透的好徒弟。 陆晏瞬间就能够理解为何夫子们都喜欢她了。 他也…… 扯远了! 接下来几天,陆晏都带着姜阮做一样的事,只不过每跑多一天便增加一圈,到最后,更是领着她在书院围着后山跑,至于扎马步,最后则固定在两个时辰, 除此之外,陆晏还特地捉了一只苍蝇给她,嘱咐她回去绑在床头,日日看上一个时辰。 姜阮从一开始的扎上半个时辰马步就抖如筛糠,到最后即便是陆晏偷袭,从后来冷不防踢过来一脚,都能归然不动,跑步更是从一开始的气喘如牛被陆晏远远甩在后面,到最后与他并驱跑完全程。 至于苍蝇…… 好吧,还是一只苍蝇。 只是每每到了晚上,采薇替姜阮上药的时候,看着她身上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的淤青,一边哭一边骂陆晏,说他对待女子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以后定是讨不到妻子。 姜阮趴在床上死死盯着床头那只都快干掉的苍蝇疼的直哼哼,她其实反倒觉得没什么,经过这样训练,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大了许多,人也更加精神了。 而且,苍蝇也越来越大了…… 这期间姜婉抱着看姜阮笑话的心态来看过她几次,以为她定然是支持不住哭哭啼啼求饶,谁知她冷的就如同冰窖里的冰块似的,面无表情,反倒是一旁的陆晏整个人的眼神都黏在她身上,流露出钦佩与心疼。 她每次来,两个人cao练的热火朝天,谁也不理她,反倒是讨了个没意思,暗地里气哭了好几次,便再也不去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月。 “陆晏,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姜阮终于耐不住了。 这一个月,陆晏带着她不是跑步就是扎马步,除此之外,陆晏并没有教她别的,别说骑射,连马跟弓箭的边都没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