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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灼华唯一一次跟姜濯川见面,又是在大理寺。 是谢廷玉那边,审出了结果。 不算最终定论,因为那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说自己是泰王旧部。 最近打着这旗号在各地搞事的人不少,真真假假的,按下葫芦浮起瓢,说了等于没说。但唯有一点,就是这些事,都尚未搞到金陵城来。 灼华觉着,这明显不是寂缘的处事风格,而且他若是想从府里带走自己,大可亲自来——他武功够好,而且对于二人之间的情谊,应该挺盲目自信的。 犯不着用迷烟。 眼看着谢廷玉审到这一步,暂且停了用刑,将她跟姜濯川都请去商议,灼华心内猜了个七八分。 “是就这样结案,还是继续审下去?”谢廷玉将问题抛出来,让太子殿下跟当事人自己决定。 姜濯川看向灼华:“你来决定。” 灼华很清楚,为何这个问题最终会丢给她这个选择困难症。 “就这样定案吧,他这个本事,不管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都掀不起太大风浪,昭王在南疆日子过得不错,我不想给我的好友宛多找麻烦,让她年轻轻就守寡。” 而且掐指一算,过两年老皇帝身体也垮了之后,北疆那边的游牧部族也会蠢蠢欲动,朝廷没有那么多的钱,去维持一南一北双线作战。 既然如今姜慕白够消停,而且按宛多的意思,他很有可能永远消停下去,那这最后的一扑腾,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今圣上给泰王定罪的时候,罪证不够确凿,不清不楚,因着言官的口诛笔伐,如今姜濯川想要公开彻查所有跟泰王相关之人,束手束脚的。 可若是能以太子妃被sao扰当做理由,就能堵上那帮腐儒的嘴了。 姜濯川似乎早就能猜到灼华的决定,但还是道:“这样倒是于黎民安定最有力,只是委屈了你,要忍下这口气。” 他虽然努力没让自己的眉头皱起来,可是真的心疼灼华。 灼华自己反而没觉着委屈。 毕竟别的备胎,哪怕是内心阴暗的狗比姜慕白,最多也就是要关她小黑屋,可寂缘手底下那帮不听话的老东西,那可是还想利用她,甚至狗急跳墙的时候还想要她的命呐! 别管理由够不够光明正大,搞死他们,才是最快乐的事! 若说此案的结果有什么不良影响,或许就是,姜濯川此后,变的更忙了。 于是自那日大理寺内短暂会面之后,灼华又过上了网恋阿宅的快乐日子。 一转眼,日子就没心没肺的走到了因着邱太后情况不妙,而一再提前的婚期当日。 凤冠霞帔的出门们,盖头遮住了不知多少人艳羡的目光,新娘子本人,心内则是很忐忑的。 但愿她能拥有个平凡的,没有风波的婚礼吧…… 她两辈子加起来,估计也就只结这一次婚了! 似乎是老天终于听了一回她的诉求,按部就班的繁杂流程之中,都没遇到匪夷所思的事故。 直到盖头被温柔的掀起来,灼华再见到姜濯川的时候,甚至愣了一下。 他比印象里的,似乎更成熟深沉了一点。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忙,人更瘦了的缘故。 面前的男子瘦成了棱角分明的模样,在跟下人交代事时,能看出其目光中的冷冽和漫不经心,只有在和灼华目光相接时,才一如既往的温柔。 偷眼看他侧颜时,感受到的那份冷冽和深沉,倒是跟原文之中的那位帝王有了相似的影子。 果然,那些温柔的,纠结的,瞻前顾后的,甚至有些时候固执的让人觉着犯傻的,都只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心动了。 烛光在新人身周,映出不真实的光晕。 在交杯酒喝过之后,照例,新郎还要出去答谢一圈来道贺的亲友和臣下。 而新娘么,则终于可以将那重的要压断脖子的凤冠霞帔都撤掉,随后换上一身轻柔舒适的衣服,安静淑贞的等夫君回来。 只是灼华也只知道刚才那一句,具体细节流程,因为按规矩会从宫中派到她身边的教习嬷嬷被姜濯川贴心的省略了,所以灼华啥也不知道。 换完衣服之后,看着一屋zigong人大眼瞪小眼,灼华总觉着好像该干点什么。 “那个,被子下头那些花生莲子之类的,撤了吧?” 谁还不是个身娇体软的姑娘了,怎么可能在那玩意儿上睡觉! 小宫女们都被支使着动起来,不再大眼瞪小眼,只有个老嬷嬷始终不去干活。 灼华瞥了她一眼,心说这人是来干嘛的? 据说这年头,大户人家新婚之夜基本没什么隐私,都会有个下人在外间专门听着,来监视里头夫妻生活是否和谐。 可皇家一般这事儿,不都是太监来么?灼华一开始都担心,闫道蕴会毛遂自荐来着…… 再说了,真要听也是偷偷摸摸的,哪有到新房内当面听的,也不怕本来没障碍,也被盯的有障碍了! 两辈子加起来的第一夜啊,不行,得赶走。 结果灼华还没开口,老嬷嬷已经也不客气的反客为主,将那些收拾完屋子的宫人打发出去,又神神秘秘的掏了本册子来递给灼华。 “殿下之前身边没有教习女官,而因为婚期提前,也没来得及派人过去教您一些规矩,少不得就要趁着现在来……” 嗐,原来是干这个的。 灼华一脸淡定:“不用,谢谢。” 作为一个健全的现代人,一个键盘强者,如果只是理论知识的话,她还是很懂的。 就算只是熟悉理论,但也不想跟个拿着蹩脚春宫图的老嬷嬷探讨。 这不会增加知识,只会让耻度上升。 只是这老嬷嬷估计是术业有专攻,平日是没什么差事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格外积极,哪怕被太子妃拒绝了,还是不肯走。 正僵持不下,姜濯川及时杀到。 对太子妃还肯“好言相劝”的老嬷嬷,见到姜濯川瞬间就怂了,立刻躬身告退。 灼华一阵无语,感情是觉着她好欺负?! 姜濯川见她气鼓鼓的,忍笑道:“你就是性子太软,以后多立立威,就再没人敢跟你多废话了。” 然后就给灼华讲了十分钟,在宫内该如何让那些惯会欺软怕硬的宫人妃嫔们闭嘴。 灼华听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姜濯川的肩膀上,有星星点点的水痕。 天气很冷,白日还晴着,但如今似乎又下起雪来,姜濯川回来的匆忙,似乎没打伞,所以才将雪花也带了进来。 灼华立刻从旁边扯了衣衫来给他换上。 他自己不小心,万一大婚第二日就病了,那自己祸水的名号,估计就要被实锤。 哪知要去够衣服的手,途中就被一只带着冬日清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