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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份,车山雪依旧非常自然地吩咐:“照看好。”宫柔:“是的师父!”李乐成默不作声,却挥袖间甩出五彩卵石,布下一个防御阵法。数十个死士在咆哮中按下机关,成千上万的毒箭就要脱弦而出,台上的马才艺长老一声长啸,剑光如怒放的白菊,狂风随剑起,屏障一样拦在了靠近石台一边的考子身前。其他长老也各施手段,之前讲古的青城长老挺胸吸气,张口时音波震碎了射向他这个方向的毒箭。而车山雪,他平抬起手,在半空中一抓。叮当——抱头乱躲的考子们久久没有听到箭射入人rou的声音,茫然地抬起头。他们瞪大眼睛,看到那些从木人炮里射向四面八方的毒箭悬停在半空中,泛着幽蓝的箭头密密麻麻,连尾部箭羽也一丝不动,如同黑色的雨丝,遮蔽了阴沉的天空。寂静里,仿佛谁将时光暂停在那一刻,又像是寒冷将一切冻结。车山雪用食指在身前画了一个圆圈。当圆圈的首尾相接时,那分明已经离弦的上万枚毒箭开始缓缓后退,沿着它们射出的轨迹后退,退回了数十个木人炮的发射口里。等箭矢全部退回数十个木人桩齐齐震动,已经解开的锁自动扣上。“时光……时光秘术!”李乐成喘息地说,若不是宫柔拦着,他恐怕已经抱住车山雪的大腿。“师父您什么时候完成的这个!我之前也有关于这个秘术的想法,您帮我看看唔唔唔!”在无数人的注目下,宫柔流着冷汗将自家三师兄的嘴捂住了。“就港眼熟。”被人保护得很好的苏信长老放了个马后炮,“是小车啊,来找玩们掌门?”听到这句话,车山雪侧过脸隔着人群对这位老前辈点头,“是的,我有点事找谌巍,不过现在……”他回头,问李乐成:“有什么能证明我活着,在这里的东西?”“信火!”宫柔抢答。她迅速地从李乐成的书箱里翻出数个黑黝黝的弹丸,“只有师父的灵力才能让这些信火炸成北斗七星的图案!飞上天后,方圆十几里都能看到!”车山雪接过,琢磨了一下用法,将灵力贯入其中。弹丸一飞冲天,发出破空长啸,众人寻声望去,见一朵北斗七星的烟花盛放在天空上。同时,一只长矢如彗星贯空,从对面山头射向车山雪。车山雪佁然不动,只等待了片刻。一个人从他身后掠至身前,激起的风吹起车山雪的衣摆。而陌生带着点熟悉的怒吼由远至近,追不上来人的速度。“车——山——雪!”第21章霜刃下,刹回首隐匿于竹林中的弓手从树枝上飘落,如同一枚雪花。不用看他也知道射不中了,谌巍那家伙是大国师的狗吗?闻着味就冲过来。远处的天边,染霜的剑刃迎上了疾驰的黑箭,从箭尖开始,沿着箭身一路向上,连着染黑的箭羽一起劈为对称的两半。两个高手的劲气碰撞,雷鸣中狂风向着四面八方扫去。劈开箭矢的长剑就这样携着风雷之势,来到弓手身后。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旁人能够看到的,只有一直黑箭冷不丁地冒出来,射向刚刚昭明了身份的大国师,接着一个高大的青衣男子一闪而过,速度之快只能隐约辨认他停留在大国师身后的残影。轰鸣起,狂风扫,劈成两半的黑剑落在地上,那青衣男子消影无踪,只留下大国师非常冷静地站在原地。大宗师运起轻功根本不是常人视线能够捕捉到的,以至于在谌巍面前转身逃跑是非常愚蠢的选择。但现在尽力逃跑的人,同样是一个大宗师。天山派的滕良泽。此人是天山派掌门储敏的师弟,上一代天山派掌门的关门弟子。如果林苑在此,必定有很多关于滕良泽的八卦要讲。比如说天山派的老掌门原本已经不再收徒,见到滕良泽后却惊为天人,将这个本该拜在他徒孙门下的孩子收为自己的弟子。滕良泽也没有辜负天山派老掌门的培养和期待,二十八岁成为宗师,五十一岁成为大宗师,他现今五十五岁,几乎比谌巍小上半轮,或许是年轻人比较活泼好动,相比于谌巍近年来窝在青城山几乎不出门,滕良泽出没得十分频繁,名声上隐隐有赶超谌巍之势。他能赶超的也只有名气这一项。众多关于滕良泽的八卦中,有一件事不得不提。就是四年前,他和谌巍的那一战。天山派是蛮人的国宗,能被上一代掌门收为弟子的滕良泽自然也是蛮人。四年前他突破宗师,当即向谌巍挑战,两边第一人的一战,自然会被视为蛮人和大衍的交锋。双方点到为止,整整比了三轮。第一场谌巍占了距离的便宜,天山派的射雪之技到底是弓上功夫,近身不能与浸yin剑道多年的谌巍比,于是第二场谌巍让步,自己站在原地,给滕良泽十二个时辰,让这人自己选择距离。滕良泽射出了十二箭,第十三箭箭在弦上时,谌巍已经来到他身前。三场输了两场,按理说滕良泽无需再战,但他们还是比了第三场。第三场同第二场的规矩一样,但这回滕良泽一箭都没能射出。优秀的弓手在箭离弦时就明晓中或不中,而天山滕良泽从不射出不能中的箭。这是他的规矩,虽然这规矩在谌巍面前早已打破。前两场,滕良泽都是怀中自己的箭能射中的感觉松弦的,在第三场,面对仅仅是站在那里却依然能不露丝毫破绽的谌巍,他才意识到,他之所以产生发箭能中的错觉,是谌巍在误导他。这是年纪和经验造成的差距,并不能在短时间里轻易弥补。这场大宗师之争,以谌巍的完胜告终,当时车山雪在他的弟子们面前评价,说姓谌的简直是在天下第一这四个字上撒了泡尿。……幸好谌巍不知道车山雪的评价,不然刚才他的剑砍向哪个人,真的很难说。谌巍追着滕良泽追出数里,心里感叹这位年轻的大宗师的确是天纵之才,数年里无论是轻功还是内息都有长足的提高,活似有人在背后挥鞭子赶他变强。眼看滕良泽马上要离开青城山的地界,谌巍落在一棵青竹的树梢,北风里竹木摇晃,他如长在竹枝上的竹叶,随之起伏。滕良泽也停在一块裸露出地表的红岩上,他心疼翻看自己手中的长弓青金,刚刚为了跑路,他用长弓挡下谌巍的数道剑气,弓身上被留下细碎的白痕。于是他看完后想也不想便刺了谌巍一句。“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