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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 * 绪方唯跟同伴汇合后,度过了前所未有的充实夏日祭。 精力充沛的中学生凑在一起杀伤力十足,一直到庙会收摊时分才决定各回各家。她们沿着山路返回,安静的道路上,可以清晰听见木屐踏在石头上的声音。 忽然,前面的脚步声停下了。 “小唯。” 同伴们转身,指了指山门边一道落进暗色里的身影,“那不是二年级的吗?他在那里等人?” “……” 绪方唯顺着同伴的示意望去,切原赤也跟来时一样,倚着漆红的木柱,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这似曾相似的画面让她微微一愣。 但比起黄昏时,现在的切原赤也整个人充满了失落的气息,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绪方唯忽然心软。 她朝切原赤也走去,木屐敲在地上的声音渐行渐近,但少年依旧没有抬起头。 “切原。” 她叫了他一声。 少年的脑袋微微动了,他什么也没有说,沉默地从身后掏出拼好面具递给她。 即使已经尽力复原,但本来就怪诞的狸猫面具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许多细微的裂痕,显得更加奇怪。 绪方唯伸手接过,细细摩挲面具上面的瑕疵,似乎看见少年独自远离热闹,整个晚上都在拼合面具的孤单背影。哪怕他分明是那么喜欢玩闹的性格。 “我拼好了。”他说,“你也收回说过的话。” 绪方唯哭笑不得,“……哪有这种规则啦。” “为什么不能有?” “因为,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 “可我还是想要。” 少年本该任性不讲道理的语气,变成了闷闷的声音。 “赤也,谢谢你。”绪方唯一窒,偏开目光,“但我没有办法。” “……” 切原赤也安静了许久,才郁闷地开口:“我以为我会生气的。” 面对面的僵持一段时间之后,他到底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放弃般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臂弯里。 “很奇怪,我好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少年的声音在夜风中轻微颤抖,“我只是觉得有些痛。” 绪方唯坐在他旁边,“对不起。” “是我搞砸了很多事情吗?” “不是……”绪方唯缓慢地说,“唯独这一次,不能怪你。” 结束庙会的行人不断从他们身边经过。 夜色越来越深,林间寂静,虫鸣声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绪方唯。” 在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的瞬间,她听见切原赤也困惑的声音,他抬起头,侧眸望来,眉眼间难得褪去跳脱意味,显出一丝沉寂的味道,他问: “会这样一直痛吗?” 绪方唯几乎哑口无言,眼睛有些酸涩。 她想起很久以前,幸村精市似乎无意间说的那句“赤也跟你很像”——他对她做的事情,本质上跟她此刻对切原赤也做的事情并没有不同。 可有时候,给予别人一颗心,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会这样一直痛吗? 这个答案,幸村精市不能告诉她,她也没有办法向切原赤也解答。 “之后会怎么样,我其实也不知道,”她摸了摸少年乱糟糟的脑袋,“不过……” “别把我当小孩子哄。” “赤也。” “干什么?” “以后夏天的每一场烟花,我都会想到你的。” “……” “你会想到我吗?” 少年的脑袋在她掌心下轻轻动了一下,他别扭又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未来……”风卷起落叶,在夜色中发出细微动静,女生的声音清晰,仿佛那些深埋在时间里的迷茫和阴霾都随风而逝,“一定会出现某个时刻,我们正彼此思念。” “赤也,你会成为我人生中这样的存在哦。” 最后一缕风归于寂静。 漫长无尽的夏日,仿佛在这一刻终于迎来尾声。 绪方唯站起来。 她站在台阶的尽头,前方是隐入夜色的长道,再往下,是城市庞大的车流形成的光带,错综复杂,一路延伸到远方。 恍惚间她有一瞬间犹豫,不知自己应该去往何方。 但女生只是稍微停顿了片刻,她慢慢地向前走去,踩着地上沉浮的微尘、穿过闪动的萤火虫、踏过幢幢树影。 耳边幻觉般掠过谁的声音,他问“你要这颗心吗?” 脚底下是灯火通明的街巷,高楼林立的城市。 是他孤注一掷、踏着命运的馈赠, 是她选择的—— 人世间。 作者有话要说: 是村哥关不掉的切原线—— 文太(情商lv99):啊这很难吗?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本佳人 3个;小莳、Raylene、森与鹿,、曲水流觞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香菇真是太好吃了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搬家公司的车一大早就停在绪方家门口,来来往往地收拾了许多趟,临近中午才终于驶出街巷。 一窗之隔,汽车发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柳生比吕士手里拿的书许久没有翻动一页,他抬起眼睛,桌上的茶杯升起热气腾腾的白烟,视线渐渐模糊。 直到茶水凉透,他才放下书,起身掀开窗帘一角。 本以为会看到人去楼空的景象,但绪方家门前,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绪方唯似乎早猜到他的举动,仰头对他挥了挥手。 “比吕士,”恍惚间还是那些平淡又周而复始的日子,绪方唯的神色在初秋阳光下显得非常柔和,在窗下问,“一起去学校吗?” 少年静了一瞬,点了点头。 “等我拿点东西。”她转身跑回家里。 柳生比吕士下楼,推开绪方家的门,大约已经做好了远方定居的准备,客厅内剩下的东西寥寥无几。 他最后站定在女生的房间门前,往里面望了一眼,依稀是旧时模样。 “这些都不带走吗?”他问。 “啊……”绪方唯在翻找着什么,闻言回首,目光转了一圈,摇头,“算了。” “为什么?” “没有特别的原因。”她从书架里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叹了口气轻声说,“只是觉得既然要离开,不该带太多旧物。” 柳生想要说什么,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让他沉默地移开目光。 从家到学校隔着一段不长也不短的距离,两个人默契地选择了步行。 绪方唯在途中跟他解释,“还有些转校文件要交到学校。” “我以为,你至少会等到毕业。” “嗯,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