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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情,她应该尽力去尝试一下。 她试图捕捉脑海里隐约的碎片,并记录下来。 然而,奇怪的是,在她努力拼凑的回忆里,并没有出现太多幸村精市的身影,更多时候,她想起来的是—— “哟,柳生家的小拖油瓶。” 仁王雅治脱下戏服,从舞台侧边阶梯走下来,果不其然,他又在观众席看到这几天放学后都待着这里、一副若有所思模样的绪方唯。 “你今天又在这里干什么?” “……你呢,”绪方唯抬起头,“你不是网球部的么。” 仁王雅治耸肩。 因为他擅长扮演角色,常常被戏剧社的人借来彩排,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戏剧社请假的部员特别多,他接到的委托也频繁了起来,才会连续在放学后遇到绪方唯。 “最近,文太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他叹了口气,跟女生倾诉烦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专挑我在场的时候过来。” “……” 绪方唯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一般这种时候,跟他不大对头的女生都会回答“想得美”或者是“你做梦”之类的无意义的拌嘴,这意料之外的沉默,让少年敏感地捕捉到别的意味,原本轻松的表情、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间。 他低头看座位上的女生。 没有反驳他的绪方唯,仍是一副沉浸在某种思考里的模样。 ——更多时候,绪方唯想起来的人,是仁王雅治。 【…… 记忆画面里的绪方唯与现在不同。 她是戏剧社的成员,从国一起,就负责准备道具、以及去网球部借仁王雅治过来彩排。 面对她的请求,少年总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非要她答应什么条件,才愿意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往舞台方向走去。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他们似乎也用了很长时间,才终于从互相看不顺眼、渐渐发展成能够在下雨天撑同一把伞的关系。 滴落伞沿的第一滴雨点、无意间相触的手背、散发着柔和香味的纸巾…… 那些说来普通的细节,不经意间转化成与日俱增的暧昧气息。 到目前为止,作为设定好的恋爱情节,一切都很合理。 ——意外是从哪里开始出现的呢? 陡然降温的冬天来临后,戏剧社接连出现了几位感冒的主演,不得不在彩排时频繁拜托仁王雅治代位对戏。 在第一场雪,意外降临神奈川的那一天,少年脱下戏服,没有像往常一样径直离开,而是沉默地走进后台。 帷幕和通道的中间,他用身体挡住了绪方唯的去路。 “这个周六晚上,你有时间吗?” 听上去是邀请约会的话语,但是少年的表情藏在略长的额发下,一片黯淡中,只能看见少年褪去轻佻笑意、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 站在他的对面,绪方唯双手交叠在胸前,抱着厚厚的剧本。 她略微思考了一下,“周六……不是平安夜吗?” “我有空哦。” 画面里的女生,毫不在意邀约方分明按捺着什么情绪、冰冷的表情,露出了能够让任何人看到都心软的单纯而甜美笑容。】 一幕戏结束,舞台灯光亮起,明晃晃地刺入眼底。 绪方唯从回忆中,短暂回过神来。 “今天几号了?” 仁王雅治掏出手机,“12月22日。” 一切都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合,因为生病而缺人的戏剧社、频繁来往戏剧社的仁王雅治,以及本该出现在今天的、意外的初雪。 “……要下雪了。” “什么啊,”仁王雅治不免觉得奇怪,少年点开手机上天气预报软件,将屏幕转过来,“不会下雪的啦。” “如果会呢?” “……” “打个赌怎么样。” 毫无预兆的初雪,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仁王雅治仰头望着屋檐边簌簌落雪,在教学楼的灯光照耀下,被蒙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像是星星点点碎光从天幕落下。 而光影分明的界线外,女生在昏暗校道上撑开伞。 “你输了。” “puri。我输了。”仁王雅治点点头,好奇地问,“你要我答应你一件事情,是什么事?” 【在近乎完美的恋爱剧情里,出现意外的地方是: ——以那样强硬的姿态发出邀约的少年,并没有在平安夜赴约。】 而这,大概就是现在的仁王雅治,能够脱离这场游戏、置身事外的原因。 她想知道,记忆中那个少年,为什么没有来。 更加重要的是,她想知道,让其他人和她自己也脱离这场游戏的手段。 “这周六晚上,你有时间吗?” 绪方唯在落雪中平静地抬起眼眸,这种在错乱的时间轮回中角色置换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新奇。 “那天不是平安夜么?”仁王雅治不假思索地问,“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在浪漫节日没有约会的人?” “你有吗?” 少年的表情有些古怪地说,“总觉得现在回答‘有空’是件可悲的事情。” “……” “但我还真的有空。”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仁王线的番外。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比特没有心、M57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只草泥马 50瓶;七七子、林一 10瓶;kinu 9瓶; (呜呜呜呜谢谢好心人但是能不能跟我讲讲话嘛!)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仁王雅治篇·虚实 番外:仁王雅治线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去。 曦光柔和地穿透枝叶间隙,立海校园笼罩在一片宁静中。踏着幽静的小道,仁王雅治打了个哈欠,垮下来的肩膀像是没有睡醒一样,他慢吞吞地走向礼堂。 今天的礼堂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校园祭进行紧张的准备,才刚刚靠近,里面就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混乱动静,然后是他非常熟悉的、属于绪方唯的声音—— “这个不能砸啊——!” 她怒气冲冲地。 “赔钱!” 戏剧社的道具负责人,今天也十分敬职敬业地维护着经费安全。 他轻扯了一下嘴角,抬起头来,意外地在礼堂大门前发现一道身影。 “是我没睡醒吗……”仁王雅治走到他身边,“幸村,你怎么在这里?” 温和的秋日阳光下,有一阵风轻轻擦过,掀起少年披肩外套的一片衣角,将朦胧的雾气吹散,光线仿佛忽然变得清晰了起来,远处陆续有人进校的动静,热闹的校园即将苏醒。 他似乎刚从某种出神的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