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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毫不留情处置了。 面对俞桃竟然敢撵他走的行为,一夜都没能休息好的翟远晟,第一个念头就是让她禁足,冷着她好叫她清醒清醒。 可昨夜的梦来的太及时,想起梦里俞桃留着眼泪伺候在他身边,在母亲要她给自己陪葬的时候,她毫不犹豫要跟着自己去死的行为,翟远晟看了常海好几眼,也仍然张不开嘴。 这小东西在梦里时,只要他清醒着,她便怯懦规矩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却在知道他睡着的时候,将脸儿放在他手上,装睡的翟远晟很快就能感觉到手心湿漉漉的。 她会低声嘟囔些让翟远晟心里发软的话,让他愈发对清醒时见到的俞桃气得厉害。 一旁常海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可被主子一眼又一眼扫过来,扫得他浑身不自在,心里都忐忑起来。 “主子。”在翟远晟又一次看过来时,常海哭丧着脸开口,“奴才做错了什么您说,奴才认罚还不行吗?” 翟远晟闻言气得将毛笔往常海头上扔:“好好说话,吭吭唧唧像什么样子?” 他以为他是俞桃吗?翟远晟愤愤地想,坚决不肯承认常海一吭叽,他脑子里全是昨晚那小东西通红的眼眶子。 常海摸着脑门儿上的墨迹愈发委屈:“这审问的事情都是交给老赵来的,奴才怎么知道那岳氏会突然自尽,您要怪也该怪老赵,这老东西肯定是年纪大了能力不济。” 老赵从外头进来,闻言皮笑rou不笑回话:“奴才年纪是大了,揍你个花红柳绿的劲儿还是有的,常小哥要不要试试?” 常海立刻打了嘴巴一下:“嘿……我这不是替老哥哥给主子说好话呢吗?话糙理不糙不是?嘿嘿……” 老赵翻个白眼,利落对着翟远晟行礼:“奴才办事不利,请侯爷责罚,岳氏是个懂药理的,没将毒藏在牙齿里,反而是用了带暗针的戒子。奴才已经查清楚,莲花原来在澄馨园伺候过,不过只是粗使丫头,后来去了洒扫处,跟外头没有牵扯,倒是岳家的嫡子跟二皇子府有过来往。” “秦氏那里如何?”翟远晟面色不明淡淡问道,有昨晚那个梦,他并不觉得这会是二皇子的手笔。 老赵摇头:“秦氏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奴才没查出什么不对来,莲心是家生子,原来老子娘伺候过大爷的生母,瞧着没问题。” 翟远晟敲了敲桌子,思忖了会儿才吩咐:“叫人盯紧了其他三房,此事你亲自去跟母亲回禀,让她仔细些盯着三房的人,切记不能让他们发现。” 老赵应下,转身欲走,翟远晟却突然喊住了他。 “主子?”老赵等了会儿,听不见他吩咐,抬起头不解地问。 翟远晟轻咳了两声,才沉声吩咐:“栾鸣苑说是胃口不好,你叫人多注意些,不行就请大夫进来看看。” 这下子常海和老赵都赶紧低下头,好盖住眸子里的诧异。 昨儿俞姨娘才以下犯上过,主子瞧着也是恼了的,本都估摸着主子会冷栾鸣苑一阵,这怎么……啧啧……连十二个时辰都没有呢。 老赵不敢多叫主子等,应声后迟疑着问:“那给俞姨娘的燕窝,可要送到栾鸣苑去?” “送到这里来就行了。”翟远晟扭脸看着窗外,“常海你去准备些能给普通夫妇并小孩子用的礼。” 见常海和老赵沉默,翟远晟脸有点热,忍不住沉下嗓子:“还等着本侯吩咐第二遍?” 常海和老赵赶忙应下,忙不迭往外溜。 等出来正院有些距离,常海和老赵看着彼此,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常海捂着嘴低声嘀咕:“主子这一恼就称爵位的毛病,可是改不了咯。” 老赵猛地一脚将常海踹个大马趴:“臭小子,再叫我听见你妄议主子,下回你自个儿来我这儿领板子。” 见常海脸色趴着好一会儿起不来,老赵这才心情舒畅去办差了,叫这小子瞎胡咧咧,他老赵才三十有三,还年轻着好吗? “哥,你这是干啥?地上有银子?”常海还没爬起来,常翰的大嗓门就响起来了。 常海鲤鱼打挺跃起来,龇牙咧嘴:“地上有傻子,该干嘛干嘛去!” 常翰:“……”傻子不就是刚才趴着的这个? 见常海一撅一拐去了后罩房,跟常翰一起去当值的常源嘴角抽了抽,赶紧去正院廊子底下伺候。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常砚脑子比他聪明也就算了,侯爷为何会重用常海兄弟,难不成是要够傻? 常源心里莫名安慰了几分。 俞桃因为想起旧事,夜里睡得迟,早上起得晚一些,本来她就是借着小日子想要跟翟远晟撒娇,这一起身,感觉身下汹涌,连太阳xue都一蹦一蹦的疼,她脸色就有些恹恹的。 “主子,常海请您去前头呢,说是赵叔给您送了燕窝,请您过去喝。”翠芽服侍她起身,轻声禀报。 俞桃皱眉,莫名有些不耐,给她送燕窝为何要送到前院去?昨晚翟远晟才刚刚发了脾气,她这会儿凑上去不是还要热脸贴冷屁股吗? “跟他说,我没睡好,心里惦记着反省呢,就不去前头了。”俞桃捏着额角软声道,只说出来的话叫翠芽心头猛跳。 她迟疑了会儿,有心劝两句:“主子,奴婢瞧着常海那样子,许是侯爷不生气,若是您这会儿再不去……” 要知道武宁候看着是淡淡的样子,可但凡伺候久了的谁不清楚他脾气并不好呢? 俞桃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她只挑了挑眉,学着翟远晟的样子冲翠芽炸了眨眼:“别让我说第二次!” 既然被撵走他都不生气……哎呀,谁叫天底下有得寸进尺这个词儿呢,她也不能白担了被纵得没分寸这个名声不是? 第40章 小心眼(一更) 等翠芽为难地出了门, 俞桃忍不住无声笑出来,恹恹地脸色稍微好了些。 虽也担心翟远晟发怒,只是记起旧时情形,想到自己战战兢兢本分的伺候换来的那杯毒酒, 再加上此时肚子不舒服, 她莫名不想叫那男人痛快。 他不喜人闹腾, 也不喜欢后院的女人不规矩, 只怕是好些日子都不肯给她好脸色,只要不打杀人命的时候,那男人惩罚她的法子,也就是冷着她了。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如今她不再怕被常翰捂着嘴拖走, 被冷着总好过她恭敬逢迎韩府小姐的时候,还跟翟远晟亲亲我我。 等过了这一阵儿,她再装巧卖乖,总能将那个口是心非的男人给哄回来, 反正两辈子他也都喜欢那点子…… 想起不该想的事儿,俞桃苍白的小脸略有些发热,她缓缓起身去软榻上坐了, 继续拿出还没给小叔做完的衣裳。 算着还有三日就要出去, 空出不用伺候的时间来,许是能再给俊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