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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染的粉尘跟露珠,道:“我知前辈你作风,既能跟谢远合作,亦能跟我合作,我以为你不在乎谢家人生死。”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因为知道归根究底,始终跟他对剥皮的掌控不够,让他生了异心,服从了那人的暗令,想让谢明谨走火入魔,断她武道根基,为他所吞吸天人之体的精元。 何况,一开始的计划是抓谢明黛,这也是他的构思之一。 他脱不开了。 “我是不在乎,哪怕谢明谨死,我也能眼睛都不眨,我蝶恋花之人从来不怕人寻仇,也敢于找别人寻仇,更违背人伦的法子我也逼人做过,杀人满门我也做过,但永远不包括侮辱女子名节。” 斐无道冷冷盯着徐秋白,“我不管你是谁,我只要结果,也不管过程,但这个是忌讳。” 徐秋白沉默,他想起了谢家的规矩,听说祖训里面也有谢家女子皆珍贵一说,除了谢明谨那个与谢家不匹配的东家祖母,谢家上下倒也都秉承了规矩。 可那又怎么样呢? “难道这天底下就她谢家女子尊贵?”他平白生了戾气。 斐无道深深看他一眼,“你自己走了极端不要紧,可也得承受后果。” “想想看如果被玷污,被侮辱的是谢明谨。” 徐秋白面色一窒,斐无道抬手,下面来了一个人,无双堡主把广陵谷谷主从下面拽上来了。 名单交到斐无道手里,他翻了下名单,看了徐秋白一眼。 “这是唯一,也是最后一次合作,日后再见,我必杀你。” 徐秋白却道:“那个人不死,未必没有合作的机会。” “呵,那我也得跟谢明谨合作,跟你?” 斐无道冷笑,“你觉得谢明谨以后杀不杀你?” 徐秋白垂眸,淡淡道:“本就是算计她,我还怕她杀?” 他带着广陵谷谷主走了。 无双堡堡主看着他离去,道:“这人是条即将成型的毒蛇,不怕他反咬?” “那他也是先咬的褚氏跟那些人。”斐无道淡淡道,他都能跟谢远合作,也无所谓这个人是谁。 若非谢明黛的结果过于惨烈,让他一下子想到了当年蝶恋花的景象,也看到了谢明谨的的样子,心有余悸。 恍惚间,他似乎有些懂了当年他的师傅简无涯说的话。 拿起屠刀容易,放下太难。 而若是放不下,生灵涂炭,人间炼狱。 他已经开始,放不下了,那谢明谨呢? —————— 广陵谷谷主睁开眼,看到了徐秋白,他声音沙哑,道:“真是小瞧你了,算计这么多,活生生让你翻了盘。” “过奖。”徐秋白面无表情道,一边往手掌之上涂抹秘药。 广陵谷谷主瞧到了,有些猜疑。 “是不是很眼熟?你从那人身上依样画葫芦学的邪法,我自学会了,而且会比你更好。” 他伸出手,按在广陵谷谷主的脑袋上。 自知结局,广陵谷谷主被吸走内力的时候诡笑,“死在我的小玩物手里,倒也不坏,不过我还记得当年的你……桀桀,那般尊贵的人啊,如果不是谢家……你说,现在还有人会知道你谁吗?还有人信你是谁吗?” 嘎嚓,脑壳崩裂。 血溅了一身,白衣染红,他却沉寂在这荒山之中见不得人的地洞里。 好一会,才传出扭曲怪异的哭笑声。 —————— 谢家,大房主屋,明谨的院子里,护卫戒严,暗卫云集,天狗跟拓泽来回换班看管,这些时日滞留在谢家的芍药正在屋中给明谨包扎,但当她看到明谨脖子上的痕迹,也听着暗卫之中的医师诊断,断她气血亏损许多,根基薄弱,恐伤寿元,尤是咽喉有伤,怕日后声喉有损,还得逼出里面强凝毒针后损伤的筋骨,需好好将养许久许久。 芍药心痛不已,却也不能哭,只能忍着,看着医生用药逼出明谨体内的淤血。 可怎么那么多。 “不是说气血亏损,怎么还逼这么多血?”芍药看着都发晕。 “没法子,淤血必须除,否则淤积久了就成沉疴,若堵塞腿脚,便得残废,若堵内脏……” 芍药只能让对方施针,对方是谢家用了三代的医生,明谨十分信任,对方也是看顾明谨长大的,她婴儿时期便为他紧急吊着命过。 片刻后,医生出去,拓泽跟天狗进来,两人斟酌了下,道:“此前那庄无血给我一纸条。” 芍药把沾血的毛巾放进脸盆里,让里面的血色更重了,闻言冷道:“管它天大的事,姑娘还晕着。” “就是因为主上晕着才麻烦。” 拓泽深吸一口气,叫出纸条,打开后,天狗跟芍药一看。 齐齐变了脸色。 ——宴王被阁部跟宗室联手请允,要从封地回来了。 那狗东西怎么能回来? 宗室不奇怪,里面总有宴王一脉的人,可是阁部? “不好,朝廷要借他的手来对付谢家!” 天狗咬牙切齿:“苏慎之!” 第216章 受过(今天牙疼,受不了了,打不下去,就一更) ———————— “父亲,为何让此人回来?莫非是要让天下人以为但凡王族,即可辱没法规,凌驾于法度智商?”本在外出探查谢远情况的褚兰艾得知消息的时候,分外震惊,匆匆回来,如此质问自己的父王。 殊王看了她一眼,说:“你是因他回来生气,还是因他回来了会去找谢家麻烦你才生气?” 褚兰艾平生就少有理亏的时候,一重法度,二重礼数,可这些年来,她两次理亏。 要么因为自己的王族褚氏,要么因为谢明谨的谢氏。 “父亲不必指摘我,我虽觉得谢远违法,触犯国威,但也要基于法理跟证据之上,您凭心论,宴王若是回来,能不以私情干涉?” 褚兰艾面容薄冷,坐在殊王面前,腰板笔直,继续道:“何况,眼下是什么时候?是大荒来犯时,朝野上下竟无一人能担当有能力接下这个担子,不管谢远当初接下的时候是何目的私心,至少他办到了,哪怕有叶利家之事,那又如何,比起国家大事,百姓们看得比朝野大臣们清,何况那叶利也不干净,百姓们能有几分心向?反而会觉得是我们褚氏怕谢家功高盖主,父亲,这是隐患,为何非要将隐患加重?” 殊王看着她,眼神似乎有些复杂,还有惋惜。 褚兰艾不喜欢这种眼神,好像在说——为何你不是个儿子。 可她偏偏就不是。 “此事,是阁部的定议。” “宗室也在其中。” 宗室之中,她的父亲举足轻重,她的身份虽然也不低,但因在外,近些年因为四年前的事,她也有些避讳,因此并不知详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