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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卫青往外看,“还有什么?木柴?”谢琅摇头,指着西边的房,“木柴在那里面。陛下说傍晚来接据儿,这雨越下越大,他的人怎么过来?”谢琅家和上林苑虽是一墙之隔,然而从这里到刘彻住的宫殿得一里路,“据儿,再在叔家过两天可好?”小刘据想也没想,“好啊。”“想不想你母亲?”谢琅道。半年前谢琅这样问,小刘据会毫不迟疑地点头。最近几个月跟在刘彻身边,刘彻去甘泉宫和上林苑都带着他,和他母亲分开习惯了。小刘据便说“过几天就见到了。”“真乖。”谢琅喜欢乖孩子,“离天黑还早,坐着也没事,咱们剥板栗吧。”卫青“板栗上面那层毛皮?”“知我者仲卿也。”谢琅笑道。霍去病不禁唉叹一声,“三叔,您真会给我们找事。”“想吃栗子炖鸡不?”谢琅问。霍去病方才吃得很饱,“今天不想吃。明天做吧。”“外面的硬壳揭掉,里面的用温水泡一下很好剥的。”小七道,“有些地方难剥,用小刀削掉就好了。我教你,去病叔叔。”小刘据又扯一下谢琅的胳膊,“三叔,你教我。”谢琅想说,你没必要学。话到嘴边想到他会做饭也好。哪天躲到山里,抓不到动物,也可以找些栗子果腹。“你的手小力气小,慢慢剥。”谢琅随后拿来一盆栗子,继续对小刘据说,“这东西生的也可以吃,味道还不错。”卫青顺嘴问,“你吃过?”“尝过。还可以做栗子糕。”谢琅说着摇摇头,“可惜我不会。”霍去病接道,“陛下的厨子多手也巧,叫他们学着做。”“你同陛下说?”谢琅问。霍去病“我说就我说。”“三郎,这个不好剥啊。”卫青捏一个板栗,“皮太硬了。”“您急什么啊。”小七拎着小火炉跑进来,就把别在腰间的东西抽出来,“我三爷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卫青接过去,一把很小的剪刀,一个带有手柄的小刀,握在手里有些小,用来撬板栗却是刚刚好。卫青忍不住笑了,“为了吃你也是煞费苦心。”“小侯爷,还难剥吗?”谢琅问。霍去病拿走剪刀,“我剪开个缺口,你们剥。”“还有吗?”卫青看向谢琅。谢琅把卫青以前送他的匕首找出来,又把平时用来剥兔子皮的小刀给小七,“够了。”卫青把他手里的小刀给小七,“你用这个。”刀在卫青手中如同玩具,小七也没同他争。“我呢?”小刘据忍不住了,“我没有呀。”谢琅笑了,“你等一下。”指着火炉上的陶罐,“里面的水热了,把栗子倒进去泡一下,你就可以剥了。”小刘据立刻搬着小板凳坐到谢琅身边。谢琅见状,忍不住说,“这便是陛下的目的?”“这种事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卫青看一眼乖乖巧巧的小外甥,“他一直这样也挺好。”小刘据好奇地问,“你们在说我吗?”“是的。说据儿乖,很懂事,这么大就知道帮三叔做事了。”谢琅笑着说。小刘据使劲点一下头,“我很乖的。”“你乖,那你去给我拿个橘子。”霍去病道。小刘据站起来,谢琅拉住他,“雨停了再去。”橘子在橱柜里,“去病渴了就喝水。”小刘据看向霍去病,等着他回答。霍去病当然是说“我忘了外面正在下雨。对了!”“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卫青险些割到手,“不想剪把剪刀给我,和据儿下棋去。”霍去病“鸽子还在外面。”“就这个事?”卫青不想数落他,毕竟是刘彻亲封的冠军侯,“等你想起来,鸽子都淋死了。”霍去病转向小七,“所以?”“你们忙着搬砖的时候,我就拿屋里去了。”小七道。霍去病用一种老父亲很欣慰的口吻道,“小七真懂事。”小七顿时想打他,“还好,还好,就比你懂事点。”霍去病噎住了。谢琅想笑,“图什么啊。”小刘据捂住嘴巴,眼睛笑成了月牙儿。霍去病抬手朝他脸上轻轻拧一下,“三叔,下这么大雨,明日也没法杀鸡炖栗子啊。”“不可能从早下到晚,一刻也不停。长安没这么多雨水。”谢琅道。霍去病顺嘴问,“哪里有?”“江南。”谢琅道。此时的江就是指长江,河就是黄河,要是有人说大江大河,那就是长江黄河。霍去病便认为长江以南所有地方,“三叔去过南越?”小七竖起耳朵,卫青抬起头。小刘据托着下巴等着听。谢琅只想笑,“没去过。书上看的,江南除了山便是水。”“那他们不种地?吃什么?”小七问。谢琅“吃米。米在水里,你不知道?我讲过啊。”“我知道种稻谷的时候要很多很多水。难道一直长在水里?”小七说着,看一眼卫青。谢琅笑道,“别看他。地里的事看他没用。我知道有的地方种稻是先在一个地方育苗,就像咱家培育红薯苗,红薯埋土里,稻子是种在淤泥里。淤泥上面还有这么深的水。”用手比划一下,“稻谷长大一点,稻农会往水里撒一些鱼苗。稻花落到水里变成鱼食,稻子成熟,鱼也就长大了。不过,我不知道吴越之地是不是这样。”“您知道的是哪里?”霍去病故意问。卫青抢先道,“你哪来这么多话?快点剪。”瞪一眼霍去病。霍去病笑着说,“我猜你是在古籍上看到的。”当然不是!谢琅知道霍去病故意给他找个借口,便顺着他的话说,“差不多。”“三郎,水差不多了。”卫青指一下炉子。谢琅扭头看去,刚刚冒烟,离沸腾还早,“我去拿茶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