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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珈当时不想联系他,她知道地址自己去找就行了,所以没回。 第二天,她一到七楼,好巧不巧就看见了殷爷爷,便跟着进了病房。 陈芳方恢复得不错,但她总抱怨无聊。病房是个单间,每天来看望的都是家人,她待得烦闷,开始给殷谌许张罗起相亲的事,黎珈也跟着看了好几个姑娘的照片。 她俩看的正起劲,殷谌许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陈女士,已经到吃药时间了,别玩了。” 黎珈被吓得身子都往上抖三抖,就听陈芳方耍赖:“我已经吃过了,不用吃了。” “她吃了吗?” 殷谌许问完这话,病房里鸦雀无声,她才想起,殷爷爷回家拿东西去了,她倏地摇头:“我来以后,没见殷奶奶吃过药。” “你几点到的?” 他从身后走到了对面,黎珈第一次见他穿白大褂。记忆里那个随性不羁、时冷时暖的少年,连校服都很少穿一整套。 此刻,他穿着白大褂,沉稳了不少心气,举手投足,都是成熟的魅力,单站着,也让人想相信他。 一不小心,她看愣了神。 “十点到的,怎么了?”陈芳方本来就不爱被他管,但他这回管的还挺宽,连人几点到都要管了? “没。”殷谌许抬手看表,视线落在黎珈身上,淡淡地说:“十一点了。” 黎珈不明所以,也无所谓他怎么着。 等他走后,黎珈继续和陈芳方聊天。还有一周过年,但她还不能回家,今年得留在医院。 “珈珈,那你回泊南还是去你爸妈家?” 黎珈摇头,她前两年春节都留在星城。这次,她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不知道去哪,就陪陪我?”陈芳方笑,“我们俩作伴,也不怕寂寞。” 黎珈一想,也行。 反正对她来说,在哪过年差别并不大。 徐昕瑶要回老家过年,黎珈也不好赖在人家里。正好之前,王沛兰给她打过几回电话,让她过年回趟家。 她觉得晚上有个落脚点也不错,白天再溜出来不就得了?所以,她回了她爸妈家。 每天睡到日上杆头,因为这样,醒来就不用见到他们。 然后,她会去医院陪陈芳方,上午来看望她的亲戚很多,黎珈遇到过一次,觉得尴尬又不自在,以后索性都中午才去。 每次到了病房,殷爷爷都有给她留午饭,她推辞了几次仍是没用,也就不再拒绝。 在病房里见到殷谌许的次数不少,但他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前面是因为陈芳方催婚,后来则是因为她的求婚。 黎珈自然敏感地察觉到陈芳方的撮合,前面她给殷谌许介绍别的姑娘时,把他贬地一无是处。后来却突然转变画风,每天在她耳边说殷谌许的好话。 “长得又高又帅,读书一直名列前茅,工作稳定有前途,人也孝顺稳重,有房有车有能力,篮球打得好,游戏玩得好,连小孩都爱缠着他......” 而最让她确定的,是陈芳方说了句:“阿谌啊,做饭做得可好了,跟你殷爷爷有得一拼,就很神厨小福贵似的,保准符合你的口味。” 所以,在殷谌许勒令送她回了几晚家,他也没拒绝后,黎珈鬼使神差地在车上跟他求婚了。 殷谌许说他考虑考虑,然后就躲了她几天。 —— 此刻,黎珈盘点起来,殷谌许引诱奶奶撮合他俩,为什么一点也不配合?如果她不跟他求婚呢? 第49章 橘络 “你饿吗?不饿我们回房?”…… 十月的太阳依旧强烈, 斜射到檐下的光,烘得人一身暖热。尤其吃饱喝足后,眼圈也忍不住想惬意歇息。 她俩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不知殷谌许什么时候被放了出来。此时, 他挤在黎珈坐的那张椅上, 手环着她的腰。 “你怎么看起来很困?” 黎珈懒洋洋地枕上他的肩, “太阳晒着太舒服了。” “你俩聊什么呢?都聊困了?”殷谌许轻笑,不禁摸她脑袋。 “聊你俩当时瞒着我,偷偷在一起了,你还拾掇我撮合的事呗...”陈芳方见小俩口亲密, 心里乐开了花, 嗔骂:“你当时是不是得意坏了?见我每天为你忙活得焦头烂额?” “那不是想让您转移点注意力?”他的语调轻随, 手指不紧不慢地在黎珈腰间抚按,跟弹琴似的。“不然您在医院闷着,该多无聊?” 黎珈偏头听他瞎扯, 每到这个时候,他的耳朵都会不自觉发红,坦诚的不得了,除此之外,便无法窥知他的真假。 当年高中,殷谌许每次带她出去, 回到家面对长辈的盘问, 黎珈都会注意到他耳朵变红。现在他还是这样。 难道这就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黎珈禁不住上手摸他通红的耳朵, 刚碰上耳垂,殷谌许就转头注视她,凑近后轻声笑:“你正在摸我的敏感点...” 黎珈听了,瞬间收回手, 状似威胁地剜他一眼,在殷谌许看来,倒像是羞愧地落荒而逃。 陈芳方见小俩口打情骂俏,也没打扰便进屋了。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黎珈反问,上手轻轻拎他的耳垂:“你引诱奶奶撮合我们的事?” “引诱?”殷谌许轻笑,抓住她的手,又往下揪了揪耳朵,“就是你正在干的事?” “都说这是我敏感点了,你怎么还不放过它?回房间任你玩,行嘛?” 黎珈扑进他的肩窝,微微吐息:“殷谌许,你好过分。” “我怎么了?” “诱我上钩...” 他被气笑,顺她脑袋:“婚不是你求的?” 黎珈嘟囔:“要不是奶奶撮合,我也不会跟你求婚...” —— 想起求婚,黎珈有点尴尬,毕竟目的不纯。她之前在星城电视台,跟过一个纪录片的摄制,曾经亲眼见证过一对老人相濡以沫,携手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这事对她触动很大,但她骨子悲观,直觉自己会孤独终老,不可能遇到真爱。但又希望自己濒死的时候,不至于身边没有一个人。 见殷谌许被急忙催婚,陈芳方又有撮合他们的意思,她便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要不我们搭伙结个婚?” 在跟殷谌许求婚前,找人搭伙过日子的念头已经在心底封存了一年半载,但她从来没有付诸实践。 因为她总是置身事外,对生活没有太多渴望,又相信顺其自然。凡事到了某个节点,自然而然就会发生,没有必要给自己设限。 如果殷谌许不愿意,那也没事,毕竟这是一个双向选择。她或许会在另一个合适的瞬间找到合适的对象,或许真的会孤独终老。 但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