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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尘说:“想吐?行啊,吐吧,吐完了要么留下给我cao,要么就给我滚蛋,老子没空跟你在这儿过家家。”他说完转身就往里面走,管逍觉得呼吸不畅,头晕目眩。他的手抠着门,然后抓着把手慢慢滑坐在地上。“砰”的一声,陈白尘被吓了一跳,回头看的时候发现管逍那家伙弄倒了他的鞋架,整个人跌坐在鞋堆里,滑稽得不行。“你他妈干嘛呢?”陈白尘皱着眉看他。管逍强压着呕吐感,本来想体面一点跑走的,结果看见那沾着泥土的鞋子就在自己手边时,实在没忍住,吐了。陈白尘骂了一句,闭上眼,揉着自己的眉心说:“你真他妈脏。”第45章脏死你管逍快难受死了,他真是后悔自己当时脑子一热来找陈白尘。何必呢?何必呢?自己这是何必呢?他听见陈白尘在那儿说他脏,心里更不痛快。吐得肠子都好像要出来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管逍难受地扶着墙站起来,眼睛都不敢睁开,生怕看见那些脏兮兮的鞋子和自己吐的东西。闹心。他摸索着要走,结果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陈白尘眉头紧锁,直接在墙上碾灭了烟头。他强行拉着管逍往屋里走,将人塞进了洗手间。“热水器自己会不会开?”陈白尘冷着声音说,“衣服用我帮你脱吗?”管逍一听,惊了,睁眼看向陈白尘。俩人一个站在洗手间外,一个站在花洒下。陈白尘说:“我家至少水是干净的,你洗洗吧。”说完,他转身走开,又补了一句:“你要是愿意穿着脏衣服出去也行。”管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差点儿又吐出来。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挺行的,吐就吐被,还弄了自己一身。陈白尘也算是了解他了,知道他这样没法出去。“喏。”陈白尘晃荡过来,递给他一条毛巾,“新的,不用拉倒。”管逍看看他,接了过来。洗手间的门被拉上,管逍嫌弃地脱了自己的衣服裤子。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管逍连自己都嫌。洗澡的时候管逍脑子里仍然乱糟糟的,他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使劲儿搓,使劲儿擦,站在温热干净的水下,琢磨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洗个澡,好像豁然开朗了,管逍关上花洒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陈白尘突然那样吻他的原因。嘲讽啊,故意的撩拨啊,都是在刺激他,想赶他走。管逍站在那里,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陈白尘时那人喝得醉醺醺的样子,想起那个雪天对方只穿着一件衬衫往外走的样子。又想起那个深夜,喝到不省人事在雪地里就睡过去的陈白尘。这人永远醉醺醺惨兮兮的,像个落魄的流浪汉。他又想起刚刚陈白尘的话:我家至少水是干净的。不知道为什么,管逍觉得自己心里发紧,酸溜溜的。他拿过毛巾,这质地摸着就挺廉价,但还挂着标签,确实是新的。新毛巾不吸水,管逍站在那里反反复复地洗了好久才拧干擦身体。他心情突然有点儿差,是那种没着没落的差,摸不着头绪,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狭窄老旧的洗手间被热气充斥着,管逍光溜溜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脏衣服。他转身,敲了敲洗手间的玻璃门。几秒钟后,陈白尘问他:“干嘛?”“你有没有……”管逍不知道怎么说,想了下,改了口,“我衣服脏了。”陈白尘正站那儿抽烟,听见他的话笑了。“等着。”过了会儿,陈白尘回来了,把洗手间拉开个缝隙,递了一套睡衣给他。“干净的。”陈白尘说完,觉得不对,对于管逍来说,他的衣服能干净到哪儿去,于是换了说法,“刚洗完。”管逍接过来,看了看。深蓝色的棉质睡衣,手感很一般,洗得也有些褪色了。如果搁在以前,他死都不会穿别人的衣服,但是今天,不知道是因为走投无路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竟然抖了抖,就穿上了。洗完澡的管逍觉得轻松了不少,虽然穿着别人的衣服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走路都同手同脚,但好歹,应该干净。他出来的时候看见之前门口的秽物都收拾干净了,那些脏兮兮的鞋子也不见了。他转过头,看见陈白尘正站在阳台抽烟,只给他一个有些单薄的背影。那家伙还是只穿着一件衬衫,风一吹,衣摆就跟着飘摇。管逍站在那里,看着陈白尘那儿烟雾缭绕的,心里更不舒服了。他走过去,冷风直接打过来,弄得他一哆嗦。陈白尘回头看他,没说话。两个人站在开放式的阳台,都穿着单薄,管逍不停地打喷嚏,陈白尘笑他:“废物!”管逍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打了个喷嚏。第46章活不起“冷就进去。”陈白尘抽了口烟,然后朝着空中吐气,“娇里娇气的。”“你少阴阳怪气。”管逍说,“正常人有几个你这样的?皮糙rou厚,脑子还不好。”陈白尘瞥他,带着笑。“笑屁。”“笑你。”管逍发现自己是真说不过这家伙,毕竟这人毫无底线,什么话都敢往外喷。“你家有针线吗?”陈白尘挑挑眉。“把你嘴缝上。”看着管逍滑稽的生气模样,陈白尘倚着阳台半人高的围挡笑得直打颤。“把我嘴缝上了还怎么跟你亲嘴儿?”陈白尘厚颜无耻地说,“你不后悔啊?”“我后个屁的悔!”想起这事儿管逍就来气,被亲了,结果现在还没刷牙呢,刚才吐完嘴里那叫一个难受,看见陈白尘的洗手台上放着漱口水,咕嘟咕嘟全给用了。“哎,有个事儿我挺好奇的。”陈白尘细长的手指抖了抖烟灰。“啧,你他妈能不能把烟灰抖在它该去的地方?”管逍快嫌弃死他了。陈白尘眯着眼睛抽着烟看他,笑着往他脸上喷烟,呛得管逍直咳嗽。“你这死洁癖,碰都不让碰一下的,刚才那不会是你初吻吧?”陈白尘的话仿佛一个炸雷劈下来,直接把干干净净的管逍劈得外焦里嫩,撒上一把孜然就能吃了。“别真是啊,”陈白尘笑他,“真是个雏儿啊!”“雏你妈个头啊!”管逍气急了,想到这狗人十八岁就开始cao鸭子,他都二十八了,唯一亲过嘴儿的竟然是这个酒鬼!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