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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她便隐身于此,晃晃发昏的头,凝神静气听着两人谈话。 福王本就是个贪杯之人,现下已经有了七分醉意,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大概都是一些埋怨,说他那块封地有多么荒凉,父皇有多么偏心。 李映柔听的专心致志,就在这时,黯淡洞内倏尔笼上一簇阴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迫近。 视线范围变得黢黑,她心道不妙,回头见到人影时大惊失色。尽管那人及时捂住了她的嘴,一声闷吟还是从来人的指缝中流溢而出。 袁刚耳力敏锐,迅疾走到石洞入口处,朝里遥望,警觉道:“方才是什么声音?” “哪,哪有什么声音?”福王醉醺醺跟上来,右手扳住他的肩膀,嗤笑出声:“可能是野猫吧,哎呀别管他了,你说说,这世上有本王这么惨的王爷吗?” 两人站在入口处再次絮叨起来。 距离太近,李映柔只能跟不速之客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眼下这个时候动与不动都是错。 在她进退维谷时,来人竟然松开了她的嘴。 她宛如惊兔一般抬头,男人的面容隐在黑暗中,只能看清一个俊朗的轮廓,然而凭着那股熟稔的香味,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又是晏棠。 石洞这个小凹处藏一个人还好,两个人就有些挤了。 李映柔紧贴里侧站着,晏棠护在她身前,高大的身躯将她的视线遮挡地严严实实。 她不想跟晏棠待在一起,尤其是这种亲密意态,让她浑身不自在。奈何晏棠现在根本走不了,不管谁动,都会被袁刚他们发现。 最后李映柔只能认命,努力往后蹭,想离他远一点,谁知岩壁上尖利的凸起正好刺在她腰际。 初秋的衣裳还比较单薄,她皱起眉,纤腰一扭,嘤咛道:“疼……” 晏棠低头看她,唇未动,只用鼻音回她,“嗯?” “腰疼。” 她咬住唇心,声音细弱蚊蝇。 隐约中,晏棠察觉到她微垂委屈的面色,这才反应过来,手伸到她背后,将石壁上下摸了一遍。 寻到那处刺人地方后,他环住她的腰,用手掌贴在那处凸起的地方,阻隔了刺她的石壁。 第20章 、坠金枝 李映柔这才感觉舒坦一些,腰虽不疼了,但弊端又显现出来 晏棠将她箍的密不透风,空气变得愈发沉闷,两人身上的香味交缠缭绕,饶是好闻,依然让她倍感窒息。 七分醉意弥散而来,她半阖眼眸,忽感困倦,身子止不住后仰,头紧靠在石壁上。 晏棠也好不到哪里去,保持着这个姿势,慢慢有些心猿意马。 女人娇美的容颜距他只有两三寸距离,如玉生香,无声引诱着他,乱花一般迷了眼睛。 他反复克制,却如前世一般坠入魔障。封禁多时的欲.望猛然苏醒,他微微低头,难以自持地吮向她粉白的耳尖。 灼热的气息轻拂颈间,带着温热柔软的触感,酒意上头的李映柔反应有些僵硬,木讷地侧头看他。 如醉如梦间,他噙住她饱满的唇,浅尝则止。 当女人身躯酥软时,他这才登堂入室,在那方小天地中与她纠缠不清,大肆掠夺着她的味道。 袁刚他们说些什么,李映柔已经听不清了,柔荑撑在晏棠胸口,嫣红指尖轻颤,渐渐攥紧他的衣襟。 朦胧时,她被抵在石壁上,过往和现实相互交叠,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身处何方。男人一路将火烧到她凝脂般的脖颈,落在她的颈窝,惹得她小猫似的呜咽一声。 就是这声娇.吟,晏棠将她吮的更深,堵住她魅惑人心的声音。 这声音似妖孽设下迷障,让他寻不到方向。 缠绵悱恻掏空了两人的身体,李映柔心尖跟着颤起来,在晏棠的手缓慢游走时,如大梦初醒,这才意识到危险。 她眼眸微微睁大,想要推开身前人,殊不知他却骤然停下入侵,慢慢离开她的唇。 昏暗之下,晏棠沉沉喘气,在她耳边用气声呢喃,似有些许埋怨:“你喝酒了,为什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若不是晏棠拿账本勾她,她能喝闷酒? 李映柔眸光变得寒朔,瞪向他时化为一柄小刀子,带着愤恨不敢和嗔怨。 就在此时,一声怒吼从洞口处传来,吓得她浑身一凛。 “李韶那臭小子,真是翻脸不认人!”福王怒叱道:“我这个当哥哥的以前多疼他,没想到他是个白眼狼!” “哎呦!”袁刚赶紧捂住他的嘴,低声劝诫:“王爷欸,这是天子脚下,您喝多了,切莫再胡言乱语,臣这就扶王爷回去歇着。” “你松开我!我没喝多,我就是要骂这个……” 叫嚣声戛然而止,袁刚一巴掌把福王打昏,吭吭哧哧背在身上。 趿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晏棠将李映柔紧紧抱住,二人屏气凝神,心头有些忐忑。 好在福王太重,袁刚累的无暇顾忌四周,从他们身边缓慢走过,不多时就消失在尽头。 周遭安静下来,晏棠这才松开李映柔,率先走出山洞窥察,见四面无人,折回将她牵出来。 墨色苍穹弦月孤悬,皎白月色一缕缕绽开。二人站在假山外,附近回廊下挂着绛纱灯笼,暖红灯影随风摇晃,将两人的面容映照地愈发清晰。 目光绞缠许久,李映柔遽然变脸,咬住丹唇,正要抬手掌掴,晏棠却不慌不忙地从衣襟掏出一张叠好的薄纸递给她,“殿下请过目。” 李映柔动作一僵,意味深长的睃他一眼,接过来打开。 只见上头写满一排人名,约莫十数位,其下还追加着银钱的数量。 昏昏沉沉的脑子登时变得清明,她揉揉酸涩的眼睛,很快找到了排在第六位的苏青 白银三千两,字迹上还卡着侯府大印。 账本是真的。 晏棠曼声道:“殿下要的臣带来了,还要打吗?” 李映柔眉尖微蹙,手中轻薄的纸张沉坠如有千金。半晌后,她将纸张叠好,收进袖阑,音色带着熏熏酒意:“不打了,我们两清。” 两清…… 晏棠默念一遍,心里说不出的涩然,叹道:“殿下喝多了,臣送殿下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能走。” 李映柔执拗着不肯他相送,一路踉踉跄跄,几次险些磕倒,还好她身子柔韧,又稳住了。晏棠不放心,悄悄尾随在后送她回宫。 半路上,李映柔意外碰到了苏恪,二人短暂交谈一会,苏恪就将她送回了所住的晖阳宫。这一幕撞进晏棠的眼底,他隐在宫外暗处,正迟疑要不要进去时,苏恪已经跨出了宫门,一路朝东边走去。 是宫宴方向。 晏棠这才安心,紧跟着苏恪后脚徐徐而去。 冗长宫道,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