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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早在三、四年前便干这种脚踩两条船的勾当。早在三年前,他同乌蒙山壁画氏族中一女子交好,还从这一氏族中哄骗来不少钱财,皆分给了与他同时交好的另三名女子。后那壁画氏族的女子怀了孕,这贼人言说要娶她,却又以家中有事脱不开为由,再借了一笔重金后不知所踪。那壁画氏族的女子这才心知上当受骗,悔不当初,居悬梁自尽了。”少年这一说完,人群中不免传来一阵阵唏嘘声。他旁边的中年人忍不住摇头叹息了一声,接着开口道:“况且店主大人你有所不知,这贼人不仅采花,而且男女通吃。我等打听的时候,发现也有不少男子被他玩弄过,却又碍着这层关系,多是不敢开口,便只都忍气吞声了。算上这些男子,三、四年内,被这贼人玩弄的男女共有二十一人之多,各个氏族、人家损失钱财近三十万之多。”他说着,眉心紧皱,抬手对陆醒一抱拳,道:“那贼人如今不知藏匿何处,我等素来听闻,齐谐秉承公道,今日特此前来,还望店主大人能收下我等委托,替我等寻那贼人的藏身之处。店主大人也不必为难,一旦寻得,便交由我等自行处理了他,不会劳烦店主大人出手。还望店主大人成全。”他这么义愤填膺的一说,别人便纷纷响应着,那一声“成全”,更是向石头似得砸在齐谐的天井里。只这一声过后,却愣是没了声响。陆醒一手撑着额角,坐姿闲闲。这些人来得声势浩大,无非就是人多壮胆再给陆醒施压。陆醒也不是没面对过这种场面,况且这次的委托并不棘手,按理说接下便是了,但陆醒此刻的脸色却颇为为难,面对这众人半晌,才问道:“你们所说的那个采花贼,可是叫玖郎?”这么问出来,那少年人神色一怔,咬牙切齿答了一声“正是”。那青年和中年人面上却露出疑惑之色,他们正对了一个眼神,便听见那边陆醒又道:“这人沾花惹草的,确实可恨了。不过——”他换了个姿势,道:“他人在我这。”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嗡嗡声里喜忧参半,终于,还是那少年忍不住,向前半步道:“既然在店主大人这里,也省去了我们众多的麻烦,还希望店主大人把人交给我们。”他这话说完,立刻有几个人附和起来。只是附和的声音没一会儿,便被青年和中年人的严厉目光逼停了。这两人的阅历毕竟比少年丰富,陆醒只寥寥这几句,两人便听出不对来,便也不出声,只等着陆醒的回答。天井里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陆醒倒是也不急,喝了口茶才又道:“这事情我也不想骗你们,跟你们说实话吧。你们要抓的这玖郎,两天前跑来我店里委托让我保他。你们想来也知道齐谐的规矩,所以这委托,我便是应下了。今天你们追来,让我找他,我便跟你们直说了,他人现在就在我店里,但是我不能放人。”他说完,又抿了口茶水,“所以众位的委托今日我接不了,还请众位请回吧。”他这话一说,天井里又炸了锅。那少年脸色骤然一白,身子往前一倾,眼见着就要冲上去打陆醒。他身边的青年眼疾手快,一把抓着他的手臂止了,却也不说话,只眉头锁着。天井里的愤懑之声不小,陆醒却全当听不见似得,终有一位女子看不下去了,手上的帕子一甩,对着陆醒道:“还说什么秉承公道?齐谐当真如此是非不分吗!”她这话一出口,却犹如一条冷蛇从地上爬过似得。中年人颇为不满地看着这出头的女子,这女子出身小门小户,没见过大世面就罢了,这种话也真敢在齐谐的店主面前说……中年人神色一敛,抱拳道:“店主大人,这位姑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话还没说完,被那女子狠狠瞪了一眼,脱口一个“你”字还没说下文,那边陆醒的声音便传来了,道了句:“说我是非不分?”话里含笑,却像是带着刀子。那女子一席话卡在喉头,也忍不住去看陆醒。陆醒换了规规矩矩地坐姿坐着,面目带笑,却一点也不亲切,他看着那女子开口道:“姑娘所说的‘是非’,是谁的是非呢?这天下的是非?还是我这齐谐的‘是非’?”那女子被问及,一下子答不上来,陆醒也不恼,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又道:“若今日我将玖郎先生交于你们,确是应了那天下的是非观,我齐谐的诚信又何在了?玖郎先生委托在前,你们要人的委托在后,这做事情,也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更何况,还是我齐谐的事情。那我也只好说,算是你们不巧,玖郎先生如今在我这,我便是要护着他的。这是我齐谐的规矩。”那女子不服,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那边的青年却忽然开口问道:“既然如此,我便冒昧相问,不知店主大人要护他到何时?”青年是明白的,要是此刻真向陆醒强要人,人能不能要到不好说,事后倒霉的却定然是他们。陆醒笑了笑,还是不怎么亲切的模样,道:“玖郎先生的委托费厚重,少说也要十天半月的时间,当然,若在此期间他还能交出委托费的话,可能会有更长的时间。不过,众位既然远道而来,委托之事我虽不能接受,但按照我齐谐的规矩,我齐谐要保的人,出了这扇门,生死由天不由我。”陆醒指了指众人身后的院门,那宝蓝袍子青年眼中的神色一亮,自然是明白陆醒的意思,爽快地行了礼,谢过了。那少年人不懂,又知道不能说反驳的话,被旁边的中年人拉着也是行礼谢过,几个小户人家的,见着氏族都这幅态度,也不敢造次了,纷纷行了礼,便离开了。陆醒还坐在堂里,一一应了那些礼,再看着他们离开了,便起身去关门。那院门刚一落下,二楼便传来一阵鼓掌声。陆醒眼中一暗,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二楼客房门口的栏杆上趴着个人,生得就是个招蜂引蝶的模样,正是玖郎。玖郎鼓着掌,看着陆醒的眼光发贼,见着陆醒也不同自己说话,便开口道:“果然由店主大人出面便是好,瞧瞧那些自诩正义人士的嘴脸,恨不得把我把筋抽骨了。也不看看到底是谁不检点,那些家丑居然还敢拿来在店主大人面前念叨,不怕丢了他们的脸?”他这话中毫无悔意,陆醒也不理会,复又露出笑脸来,仰头看着他道:“先生,您交付的委托费,可只还够十天了。”十天之后端茶送客,不问生死。玖郎愣了一下,笑道:“那我若是出了这个店门当如何?”陆醒道:“先生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玖郎“哈”一声笑出来,道:“店主大人可真是狠心啊。”“公事公办而已,何来狠心一说?”陆醒说着便往堂里走,不再看楼上的玖郎。好一个“公事公办”。陆醒一走进堂里,玖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