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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你,有吃的吗?”其实他知道这个坏大叔已经吃过饭了,香喷喷的炸鸡,就坐在那个靠椅上大嚼大咽,差点害得他装睡失败。果然,墨镜嘿嘿一笑:“小孩挺敢问,想吃什么,大胆说。”“……”戚容舟犹豫了,他明知这大叔多半在戏弄他,不会得到想要的答复,却还是隐隐抱了一丝希望,“我想喝口水。”“行啊,”墨镜大叔掐了烟,当真拿了一瓶水在他眼前晃了晃,“看看,眼熟吗?”这不就是下午的时候他刻意没有喝的那瓶他觉得有问题的果汁吗?戚容舟张了张嘴刚想装无辜,谁知墨镜直接打开了瓶盖:“下午让你好好喝果汁你不喝,现在就只能委屈小少爷张开嘴,我来帮你喝咯。”戚容舟拼命地摇头,然而大叔的力气明显大得多,直接捏住他不断晃动的脸往嘴里灌:“能喝到多少取决于你能安静几秒哈。”到底孩子力气小,再加上没有吃完饭身体很虚,戚容舟挣扎了一会儿就没太有力气,只剩舌头抵着牙关负隅顽抗。漏出来的果汁洒了一地,在忽明忽暗的月色里像一滩血迹。直到瓶子里最后一滴果汁倒干净,戚容舟的脸才被松开。他恍恍惚惚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尝到一丝混着腥甜的果汁味儿。天气太干,他的嘴唇好像流血了。预想中的天旋地转没有出现,戚容舟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墨镜,声音喑哑:“没有迷药?”“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这话触动了墨镜的哪一根神经,他居然就这么放肆地大笑起来,“小孩,你这是期待有还是没有呢?”神经病。戚容舟气鼓鼓地不想理会墨镜的暗暗嘲讽,自顾自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小王哥——小王哪去了?”“哟,他做了背叛雇主的事,你怎么还想见他啊?”“不是我想见,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帮你……”绑架我三个字说得很轻,说到底戚容舟也只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面对这种境况能保持镇定实属不易,何况跟坏人讲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咯,”墨镜重新点上一支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戚容舟又不说话,墨镜也静默地吐着烟圈。半晌还是戚容舟小声地打破僵局:“大叔,我跑不了的,你能不能解一下我的脚腕,实在太……疼了……”从小他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公子,今生从没遭过的罪都在今天尝遍了。或许是戚容舟泫然欲泣的眼神太可怜兮兮,墨镜竟然思索了片刻,当真走了过来蹲下。戚容舟正要松一口气,谁知那墨镜居然直接拿烟头往他脚腕一戳——“你——”麻绳应火苗而脱落。“……谢谢。”长年养成的良好习惯使他的感谢条件反射一般脱口而出,说完便后悔得想撞墙。这可是绑架他的坏人诶。可是就他们的相处来说,墨镜除了恶趣味了一些,并没有出格害他的举动,反而尽量满足他的要求。作为绑匪来说,会不会太放水,或者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可看守的难度呢。想到这里,戚容舟大着胆子问道:“你,绑我过来,究竟想干什么?”“如果要钱,你,你为什么不跟我家人联系,他们,他们会给你的。”戚容舟磕磕巴巴地给自己壮胆,“或者,你,你想杀了我吗?”“我,我不想,”墨镜学着戚容舟的口气开玩笑,“都说了嘛,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当然在等人。”“等人?”戚容舟迷茫了,“还有谁会来?”“唔,”墨镜的打火机啪的一声打出火花,“不止一个人哦。”“正在接近目标,请指示。”“什么情况?”“封闭仓库,只有一个出口,”戴着帽子的年轻人汇报道,“现在里边只有一个人和目标,需要直接闯入解救目标吗?”李文看向戚容晟:“你说呢?”戚容晟从棋盘上移开目光看了李文一眼:“再等等。”庄芜托着下巴盯着自己一片红的半壁江山,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我认输。”“多让我三个子嘛,”庄芜一边收拢棋子一边软语攻击,“哥哥最好了。”“已经六个了,不能再多了,”戚容晟虽然很受用,不过十动然拒,“慈师多败徒。”庄芜瘪瘪嘴,试图翻盘,然未果,重来。这两人太过闲适,反衬得李文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大爷们,我真服了,你们都不担心吗?”“给你四个字,”戚容晟回答道,“静候佳音。”此时此刻,戚容舟比李文还要焦灼。他隐约猜到了会有人来救他,但无论是他不抱希望求助的医生哥哥,还是家里的人,他们都来得太晚了。让他近乎心凉。墨镜则是第三个没事人,坐在靠椅上吞云吐雾。像是无聊了,墨镜突然跟他讲起了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个小男孩,”墨镜的故事平铺直叙地展开了,“八岁,父母都很忙,但给他提供了优越的物质生活。有一天——”“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有一天,他被绑架了。’?”戚容舟有气无力地接上故事,“大叔,你真的很无聊,拿我开玩笑很有意思吗?”“NoNoNo,”墨镜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小孩不要太浮躁啊,听我说。”“有一天,他像之前一样偷偷溜进他父母工作的场所,想给他们一个惊喜,但是没想到发生了意外,”墨镜吐了一口烟圈,“整栋楼都塌了,他的父母一个都没幸免于难。”“那,他呢?”戚容舟显然被故事吸引,不由问了出来。墨镜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嘴角上扬:“他呢,比较幸运,又比较不幸。”“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虽然在那场意外中活了下来,却被送进另一个地狱做实验体,”墨镜继续讲道,“在那里不仅不能死,还会让你生不如死。”“他好可怜……”“是挺可怜,”墨镜的又一根烟接近尾声,“所以他的哥哥一直想为他报仇呢。”“哥哥?”戚容舟重复道,“他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哥哥?这个哥哥之前怎么不救他呢?”“问的好,”墨镜掐了烟,发觉烟盒已经空了,悄声骂了句脏话,“因为这个哥哥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呗,他觉得十年刚刚好,尤其是,找到了一个能替他的弟弟受苦的孩子。”“他的哥哥是会巫术吗?好厉害。”戚容舟眨着眼睛,十分期待地等着下文。谁知,墨镜却摘了墨镜,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现在,戚容舟终于能看清他的眼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