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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寻到机会堵住他:“江医生抽到的不是我,不用打听我想要什么。”“啊,”江简迷茫地摸摸后脑勺,“是你啊,就是你啊。”“不是我,是小陈护士。”俞访云笃定地篡改了他的记忆,留下江医生陷入自我怀疑,怎么也想不通纸条还能被人调包。俞访云从病房回来,办公室里悄无一人,窗户旁边却有轻微动静。他唰掀开窗帘,一个大活人从书柜后面摔了出来。“借下你们的置管包,护士站没了。”杨铭从地上爬起来,揣着器械若无其事地就要大摇大摆离开。俞访云拦他:“这是我们提前备好的,六床要用。”杨铭斜睨他一眼,这里就两个人,眼里傲慢也懒得掩饰。“借一下而已,怎么,还要打借条不成?”俞访云眸子一冷:“我说了,这是我们组的。”“你们组的?你又是哪个组?真当自己是严奚如的亲徒弟了。”杨铭觉得可笑,“丢了亲师父来我们这儿又马上攀上另一个,别人待你客气,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宝贝,可像你这样备位充数的,医院里也从来没缺过。”俞访云被指着鼻子讥讽,也一贯地没什么情绪,只坚持:“东西留下。”杨铭梗着脖子,自以为气焰压住了他,怀里的东西却让人夺走。那人沉声一句“滚吧”,就叫他灰溜溜遁走。严奚如说:“廖思君这样周全的人,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学生。”俞访云没理他,只关心怀里两袋中药。师叔眼前一亮:“是给我的吗?”袋子泡进温水中加热,药气袅袅,俞访云淡淡道:“给大魏的。”严奚如搓了搓鼻子,掩饰伤心。对面却伸出手:“我的呢,我的礼物呢?”这边一愣,两手空空。“没有就算了。”俞访云低下头,猝不及防被那人攥紧了手腕,拉着经过几层走廊,转了几个弯,就不知身在何处了。师叔贴到豆蔻耳边,说得好听:“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江简午睡刚起,见一巨大纸箱长了脚走进办公室,放到地上,后面露出严奚如一张得意的脸。“怎么样?我的礼物。”箱子上写:医用制氧吸氧机,孕妇老年人通用。江简哐呛从床上滚了下来:“你不会是楼下医械店里偷的吧?!”严奚如不屑置辩,傻子懂什么,这是俞豆蔻自己挑的。手边还有一个保暖壶,拧开盖子,药气扑鼻,回味有甘甜。俞访云给他的时候说:“你的药是我自己煮的。”杯盖熨烫着虎口,严奚如豁然开朗,这种待遇,独一无二。他频繁对着空气傻笑,江简担心:“老大,要有对象了就这么开心?”严奚如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护士长都通知了啊,云山的千金是吧。老大真行,说不吃窝边草就不吃,奔着去啃隔壁山头最大的那颗。”严奚如白眼一翻,窝边都有草了谁还需要满山跑。倒是提醒他了,早点去把那个和亲项目弄黄掉。正想着,草就回来了,垮了一大包东西。严奚如心情正舒,献宝似的拍了拍纸箱:“我搬回来了哦。”俞访云瞄去一眼,转头问:“你吃药了吗?”严奚如答:“吃完了。”亲手熬的就是不一样,喝完五脏清畅。可江简瞧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老大啊,听不出俞医生在骂你吗。俞访云从布袋里掏出那只白善泥药锅:“这个也送给你。”锅子用过两回,所以浸润了药味,沁进一点茶褐色。严奚如欣悦收下。江简算是懂了,一个送氧气机,一个送药锅,好一对比翼鸟,天仙配。下午俞访云不在,手术室里只剩严奚如主刀,江简做一助。廖思君那边的两台结束得早,路过他这儿串门,美其名曰观摩。“廖主任,您这样盯着我,真的让我紧张,手都哆嗦。”严奚如就这么开一句玩笑话,也无暇注意他。这台手术设想中并不复杂,巨块肝癌,片子上看肿瘤范围只局限于半肝,患者也没有明显黄疸腹水等症状,肝功能良好,凝血酶时间合格,一切都符合预期,只需行右半肝切除。但严奚如术中发现,患者左肝合并多个结节,取了标本快速活检,提示癌细胞。“老大,怎么办。”江简扶着镜子问他。几十种方案脑海中闪着,严奚如正在搜寻最稳妥的那一种。边上廖思君直言道:”将一侧肝动脉与门静脉一并结扎,中断手术。”被主刀大夫一口回绝。“同时结扎风险太大,不行。”严奚如沉着指挥江简,“转开腹,维持右半肝切加左肝瘤体消融。”廖思君不同意这做法:“这样擅自更改手术方式,家属术后一定有异议。”可也拦不住这个人,他回头去翻挂着的病历,音量陡然提高,“严奚如!你的手术同意书呢?!”严奚如刀柄上的食指一顿,微微抬眸,冷静道:“不在吗?签了的。”江简下了台去翻也没找到。“俞医生去和家属谈得术前谈话啊,签了的,我还看了一遍同意书的。”严奚如打电话到楼上:“找一下我桌上有没有三床的手术同意书。”过了一会儿护士拨回来说:“没找到啊,但是我刚才看着俞医生去签了回来的。”廖思君面色变得铁青:“同意书出了问题,手术方案也有争议,你最好现在立刻中止手术!”“现在中断,也会增大种植风险和转移之虞。”严奚如坚持继续手术,不顾廖主任意见,动作一如之前平稳,“出不出问题都是我的责任。要是家属有意见,我自己去解释。”气得廖思君拂袖而去。幸好之后还算顺利,连做五个半小时,终于开始切口合线。江简从门口回来,朝严奚如摇头:“家属听说左肝也有转移,现在情绪激动,质问好端端一个腔镜手术为什么成了大开刀,而且做到此时才给他们消息。”严奚如已经站得头脑发胀,摘了手套:“让他们先回楼上接病人,等下我去解释。”走出手术室的门,天边早就挂上黑幕,阴气沉沉。每走一步还觉得踩在手术间的瓷砖上,绿色格子看得人头晕眼花,出来发现还有人站在玻璃门外一直等着他。“师叔。”俞访云记着严奚如中午只挖了两口饭,现在准定饿得饥肠辘辘,于是揣了个大面包过来,“出什么事了吗,一台肝脏,怎么拖了这么久。”“术中发现肝肿物不能切除。”严奚如咬一口面包,嚼了两口就干咽下去,恢复了点精神,“这时候将一侧肝动脉和门静脉一并结扎可行吗?如果不行,因为什么?”到这种心力交瘁的时候,他反倒想起自己是个师叔了。俞访云摇摇头,思考了一下原因。“一并结扎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