殒落城市第七部之沦为隶奴的家庭(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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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病房被兴建的原由, 一个舒服且安静的休养环境。 方才的激情,就好像是种假象,全部是我的幻想,宛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似的。 但是,性爱之后遗留而下的泥泞体液,无声地说明证据确立,不容反驳地刻 印在病床的床单上,是血淋淋的事实,纪录我和婉宁的荒唐yin秽,还有杨有轩满 满地恶意。 「对了!秦哲大哥。」他故作潇洒地站立在门口前,背对着房内的剩下的三 个人,举起右手的直指卷曲勾弄几下,又再次提醒说:「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喔 ──」 语毕,头也不回地离去,消失在我的视线内。 这个时候,婉宁的神智好若瞬间清醒,重新夺回她身体的主权,不再受人cao 控,完全脱离自己为杨有轩「性奴隶」的身分,回归护理人员的本质,流露出专 业与包容的气场。 骤变的性情转变,搞得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也有精神上的疾病…… 话虽如此,她佈满额头的汗珠,颗颗晶莹,如饱满的米粒,耀眼突兀; 另外,被强迫撑开的两腮,佩挂着那堵口的黑色面罩,略显不甘,以及那根 沾有她粪便的按摩棒,依旧塞入她的小嘴,突出剩余的部分,令婉宁的表情有些 扭曲不自在。当然,赤裸的肌肤,抹染着绯红的滋润,说明她躯体内的快感余韵 仍存,散发出妩媚诱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仅有那双美艳的双眸,示明她现在的心情,充斥着轻蔑厌恶又飢渴冀望,是 种複杂般的矛盾羞辱。接着,婉宁默默地病床上艰难地挣扎爬起,让我喷射中出 的半软阳具,滑出她的红通通的饱满rouxue。 啵! 腔道跟roubang交合凝聚挤压的空气,害臊般地响起。 随后,尚未闭合的阴户孔缝,蠕动收缩。从湿漉漉的yindao深层,把我灌入的 生命精华给吐呸而出。 白浊的黏稠jingye,由阴户流至股间,画面yin秽浪荡。 「呜喔……」略为哽咽的声音,包含她nongnong的委屈。又不敢擦拭,无助地让 汁液缓缓流出,不禁使人产生怜悯,想要好好呵护眼前的裸体白衣。 倘若没人说明,皆不会认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无疑。反而会指向是我, 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平静地观看着婉宁拿起地上束缚自己的道具,然后将矮柜上放置的衣物 一并,再次穿戴回自身的胴体。由皮带的捆绑起头,无论是饱满的rufang或是不堪 的下体,都拘束回本来的态样。还有,两个按摩刺激的电动贴片,也都没有忘记。 「嗯…喔……」浅薄的呻吟,悄悄地喘出。证明这些道具,会给予她有所反 应,保持着不上下不的快感,迟迟无法平息冷静,「唔呼…哼……」 花费一段时间后,婉宁才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备完毕。当然,整个过程我全程 观赏,没有遗漏。 【正网站ps://.ìīΖǔ.in】 【正网站ps://.ΒΖ.In】 【正网站ps://.ΒΑΖ.in】 【正网站ps://.Ζ.iN】 【正网站ps://.Ζ.IN】 最后,珮琪才走到她前面,拉出塞在学姊嘴里许久的假阳具,解开堵口的黑 色皮制面罩,还她自由的畅快呼吸,不再受阻窒碍,也不用继续舔食自己的排泄 物。 但并不表示,这根假阳具就舍弃不用……除了皮革的面罩外,原先前后两xue 装设的假阳具,又再次被学妹给插回婉宁的体内。 「喔啊!」这是她今日最后的一声yin啼。 之后,这两位护士小姐便彷彿完全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般的平淡,送起她们 的医疗推车,尾随着杨有轩的脚步,离开我的房间。 「呼…呼,呼……」 霎时间,房间里一片冷寂,没有额外的声音,仅有我的呼气。外面热情的蝉 鸣,诉说着炎热的天气,与我此时的情况,形成强烈的对比。 知了──知了──知了──知了── 呆若木鸡,我望着敞开的门扉,理智渐渐地转醒。可是,满心的罪恶与愧疚, 却无法抵抗rou体残留的兴奋欢韵。 ……真的很爽…… 青春的rou体,紧緻又有弹性。宛若奴隶似的服从,绝对是让男人兴奋的最好 刺激。特别是,婉宁性格上一线之隔的剧烈反差,像跟有倒尾的蜂针,勾拉着我 的心弦,怎样进退都不行。 映衬着我下体的湿腻腥臊,阐述着毫无需虚假的实情。恍惚之间,好像听到 杨有轩如下咒语般地喃喃低语: 「我想跟你玩一个游戏……就是邀请你来帮我调教女人……而我不会刻意干 涉你的调教……只要结果就行……想跟你玩一个游戏……邀请你帮我调教女人… …不会刻意干涉你……而我,只要结果……玩游戏……调教女人……不会干涉… …只要结果……」 碰! 莫名并发的不爽,令我不由自主地一拳搥打在病床上,顿时驱离这股催眠般 的低语。当下,回馈一股疼痛与麻痹的感觉从拳头流窜至头皮,很快就消失殆尽。 想不到,超乎意料外的性爱,竟会突然以这种形式得到体验。虽非自愿的性 交,而是受到杨有轩的cao弄和强制,根本就是非正常强jian。然而,身体仍产生欢 乐的反应,且品尝到的快感,深深刻划进我的灵魂,刻下浓厚的一笔。 如果能忘记的话……不,是一定要忘记! 我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却依旧像只鸵鸟般,把头缩进洞里。 非常清楚,自己的心态出现扭曲的昏暗区域,正慢慢地扩大,衍生不受控制 的影响力,随时可能爆发。也朦胧地意识到,过往正常的zuoai,似乎开始没法满 足自己,提不起劲…… 外面的炙热阳光,明亮地照进。深深的黑影,拉长投射到墙面。光明与黑暗 的对立,像是象徵我这时的心情── 纠结无比。 三天后,周末星期五。 南台湾的天气,就算是进入夜间,依旧闷热不见一丝凉意。明明病房内常保 持二十五度的空调,但我烦躁阴郁的情绪,一天胜过一天。 因为这段时间里,杨有轩、甚至是那两位护士小姐,皆无再次出现在我的病 房,好像被橡皮擦给清除。虽有着痕迹,但内文已经被涂抹逝去,抽离我的人生, 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可是就是这样,我愈来愈恐惧与不安。彷彿暴风雨前的宁静,不知何时会有 灾祸降临。 直到我亲爱的太太香莲,约在晚上七点左右抵达疗养院来探望我,才让我的 心情可以好转。毕竟,可真是久违的见面。打自上次分开之后,不知不觉经过半 个月的光阴。 「老公,这阵子过得如何呢?」 尽管她满脸旅途的疲倦,但夫妻聚首的欣喜,好像驱散她所有的劳累,欢乐 开心且生气勃勃。像只小蜜蜂般,嗡嗡嗡地在我身旁勤奋环绕;反观我的模样, 则是有点颓丧,失意茫然地靠躺在病床上,听着电视发出播报新闻的声音,心不 在焉。 「嗯……还好。」我随意地答腔。 她不以为意,提着大包小包为我准备的东西与食物,搬运到那天杨有轩站的 矮柜上,一个个将里面的东西给取出摆放。 忽然,我赫见香莲忙碌的身影不明究理地淡化不清,取而代之是杨有轩理性 又冷静的残酷模样,就如同前几天他对我展现出来的豺狼面貌,傲然伫立,面对 着窗外,遥望着远方。 嗯唔…呜啊,嗯喔……啊…啊啊…… 不知为什么,除他的身影外,就连当天婉宁的浪荡呻吟,也开始在我耳朵中 播放似的回荡,声音跟着愈来愈大。奇妙的是,我发觉到自己的roubang自然发烫, 渴望寻求刺激而挺起。 「亲爱的,你怎么了吗?」香莲似乎察觉到我的异状,转过头来有点担心地 问说。 嗯喔…唔呀……呼哈……喔…咿啊…… 她这时的姿势,与杨有轩的模糊身影重叠,变成同一个人。不用说,我的病 床上亦出现婉宁的人影,两腿张开半蹲,对着我上上下下的摇动,重现当天的场 景,飞溅交合时分泌的汁液。 那股勾引的yin糜气味,在我的鼻头盘旋,挑逗起我的神经。 「我…」顿时,在杨有轩与婉宁的幻影活动下,彻底打消我想把心头话讲出 口的勇气,亦令我怦然的yuhuo被灭顶浇熄,是他们带给我恐惧,超过我内心的承 受力。因此,前几天所发生的事情,最后变成两个字来取代:「… 没事。「 况且,这档事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呢? 夜晚的蕾丝边yin戏,竟然是病友的诡计,起因是想要拉我跟他玩一场成人游 戏。接着,体验被蕾丝边玩弄前列腺而失控射精,然后反客为主,改由我把jingye 喷进她的私密。 再来,彼此立下口头的约定,要帮他调教女人…… 这种连我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真实情形,又怎能让心爱的太太理解我并非说谎 误谬呢? 她,绝对会把我当成神经病的! 如此一来,我不就真正沦为与杨有轩相同的状态吗? 我不要!绝对不要! 「嗯,真的吗?」她来到我的床边侧坐,一脸问号地凝视着我。并伸出手掌 来,贴住我的额头,测量我的体温说:「嗯嗯……没发烧啊……还是说,需要我 去找医生或护士过来吗?」 「不…不用了。」 我微微地摇头,否决她的提议。捧住她柔软的手,透过她掌心的体温,来缓 和自己的情绪。嘴角莫名地抽动,神情有点不安地看着妻子,试探地说: 「老婆,我,我想出院。」 我的发言,顿时让香莲不知所云,瞪大她的双眸,充斥着无数的不解,反问 着我说:「怎么会突然想要出院呢?你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吗?难不成,是这几 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随口讲出的理由,巧合般地冲击我心中的软勒。加速一声的心跳,让我突 如其来地紧张起来。 噗通! 当场,我极度想要把实话给说出口,却卡死在喉咙中,再怎么努力也讲不出。 就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我想畅快渲泄的瞬间,狠狠掐住我咽喉,呼吸困难。 「哦……那个…我…」畏畏缩缩的语气,与平常的我截然不同,「…这,那 个……我…现在……」 霎时间,老婆虽不懂我的反应,却彷彿知悉我想说的内容,肯定是什么重要 的事情。她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安抚我说: 「没事的,我是你太太呀,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呢?」 纤柔的双手紧紧抓住我有点颤抖的手掌,置於她的唇边,安心地一吻我的手 背,无声地替我打气、给予鼓励。这举动,使我全身的理性和平常心逐渐地恢复, 不再起伏不定,更把脑海中杨有轩的人影与婉宁的呻吟给驱散,心头稍微觉得好 过些。 「就…就觉得休息太久,想回去家里生活。」我隐瞒真正的心思,半真半假 地回答,「你知道的,一个人在疗养院,真的很寂寞……」 但我核心目的,就是想逃避杨有轩,远离这个环境。 虽然,他提出的游戏令我有点感到兴趣,甚至不知怎么回绝;而且,他愿意 提供的条件让我觉得非常刺激,蠢蠢欲动;特别是这时的我,是一个人在这里, 不会有所顾虑,危害我的婚姻或家庭。 另外,我也不知为什么相信杨有轩的人品,确信他不会搞鬼…… 可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完全脱离现实的常轨,将我带领 进某个不为人知的离奇领域。 我根本就不清楚,他为什么会选上我? 被cao弄在他人掌心的感觉,令我毛骨悚然,充满无法描述的畏惧。与其这样, 我宁愿不参与他的游戏,只想要平静的生活。 「不过亲爱的,你确定你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吗?」香莲提出她的顾虑。 脸上的神情很明白地告诉我,自己不堪再一次面对我突然倒下的恶耗。同时 间,她的眼角泛起晶莹的泪珠,似乎想起我上次晕眩的事情,忽然难过起来地说: 「我跟瑜茜,真的很担心你喔……」 「……」一种苦涩的滋味,在嘴里慢慢扩散。 我,很清楚她们的担忧,很明白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其实还尚未恢复原状。 这个不知名的恶疾,是否会再次复发,我心里也没有底。谁知道下次昏倒过去, 会不会有苏醒的机率,没有医生可以说的准确。 可是……我还是想要离开这里! 握紧老婆的手,终於下定决心地说: 「嗯,我想出院,越快越好。」 眼见我的坚决,香莲只好点头认同,折衷地说:「好吧……等等我去找小兰 谈谈,请她协助我们办理出院的手续与缴清剩余的费用。回过头,我们再来整理 回家的行李,好吗?」 没有忘记,老婆所提的小兰,本名陈玉兰,就是推荐我这间疗养院的老婆闺 蜜。她是这里的行政职员,负责出纳业务。当初就是因为有她的协助,我才会有 机会远离北部,来这个静谧之处休养身心。 殊不知,竟然会遇上杨有轩这个神经病…… 「谢谢你,老婆。」 「呵呵,老夫老妻,说这个太见外了。」 随后,她转身去取起手机与皮包,离开病房去帮我处理相关的手续。 咖咚! 门扉关上,又剩下我一个人。 郁闷且如浓雾般的烦恼情绪,随着香莲的允诺与出门,彷彿被驱散许多。心 中莫名的沉重大石,悄悄地被放下。 我想,只要离开这里,生活就会恢复正轨吧? 回到之前的状态,忙碌的创作生活,把喜爱的东西,透过文字书写出; 时不时的通告生活,畅谈自己的内心世界,宣导我的理念。还有,与老婆跟 女儿的相处生活,简单又幸福的日子,都将要回来。 至於那些刺激的性爱体验,就当作是一场梦吧……一场白日喧yin,荒诞不堪 的春梦。 毕竟,对於已经四十二岁的我来讲,非常明白再怎样的新鲜,都仅是一时的 快乐,不太可能持久下去。再来,后面所面临的庞大风险,绝对不是我有能力可 以承担的。 我,不想破坏我现在的生活,以及美满的家庭。 而约半个小时之后,香莲回到我的病房。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小兰,更不清楚我希冀的事情是否已处理完毕,可是 瞧她的表情,就清楚我向往的状态完美地进行,应该已经替我把相关出院的手续 与该缴纳的费用,全数办好妥当。 「老婆,你回来了。」 「嗯。」她走到我旁边,像是邀功地说:「还好,小兰今天留在办公室加班, 还没回家去。所以我跟她通完电话后,就直接去办公室找她,请她替我们办理相 关事宜。明天一早,我们就可以离开啰。」 「这,真是太好了。」 当想法变成真实后,我的心也更为雀跃,万分期待明天早上,离开这间疗养 院,回到温暖的家。 随即,我们就开始整理行李,把这段时间我在这间疗养院使用的衣服跟物品, 一一打包完毕。 才发现,我一开始所携带过来的两个大型行李箱居然还不够装填,远远超乎 其内含的空间,甚至远远超过许多。使我不得不用一般的塑胶袋,花费不少额外 的功夫与时间。至於棉被、床垫等大型物品,只能明早靠徒手来搬运到车子。 「呼…呼……」我气喘吁吁。 明明是大量劳动的工作,我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辛苦,而是满满的期望与开 心,准备去迎接我明天的生活,好像新的开始。就连老婆也感染我欢喜的心情, 动作轻快不觉得疲劳。且我们边打包边聊天,开始讲着回家后的行程。 「老公,等瑜茜放假,我们来一趟家族旅游吧?」 「好啊!」我非常同意,反问说:「那么,你想在国内旅游还是出国去玩呢?」 「出国吧。」香莲想都没想,就提议说:「我们去日本,怎样?上次听茜茜 讲过,北海道似乎很适合家族去旅游。可以吃美食、泡温泉,来个五天四夜的旅 行,应该会很好玩。」 「好,就这么说定。」 「嗯嗯。」 这晚,我睡得很好,是这阵子以降,最熟睡的一晚。没有担忧烦恼,更无恐 惧悚然,亦无那个如枷锁般的口头约定,是种全数宣发的净空。特别是还有香莲 的陪伴,格外安心。 隔天,蓝天无云,太阳火辣的晴天。 我尚未八点就清醒过来,经过盥洗后,亢奋地开始清点行李,准备离开这间 疗养院。 本以为我离开的事情,会让杨有轩或是婉宁与珮琪这对性奴护士现身,但事 实上并非如此。打从那个白天后,这三个人就宛如失踪,不再出现,就连替我做 例行检查的护士搭档,也换成另外一组人员。 所以,今日最后一次例行检查与服药后,我忍耐不住提问说: 「请问一下,之前的那两位护士小姐呢?她们最近没有上班吗?」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女护士,似乎以为我犯了男性好色的通病,对这两个应 该是她学妹的女性有不良企图,摆出公事公办的死人脸孔,淡然地跟我答覆说: 「从星期三开始,就是换到轮到她们休假。」 讲完,就匆匆地收拾器具,与另外一位护士推着医疗推车快步离开。 「哲,你是要跟她们道别吗?」 身旁的香莲,随之也跟我提出这个问题。 她有看过这对护士学姐妹,却不是很熟识。以为我提这个问题的用意,是想 要跟她们说声再见,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才怪!根本就不是这样…… 我仅是单纯不想见到她们而已。不得不说,她们这段时间未出现,的确是让 我整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相对的,也避开我们见面的尴尬。 天知道我再次跟她们相见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能跟过去一样吗……? 打死都不可能。 因为,怀疑的种子已经植入。从我知悉那一针装有「肌rou松弛」的药剂打入 体内后,叫我如何去信任她们的职业cao守呢?是不是又会听从杨有轩下达的命令, 对我做出那些事情呢? 所以,就让我默默地离开吧! 马上,我跟老婆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搭乘电梯来到一楼的大厅。 望着眼前无瑕乾净的玻璃电动大门,欢喜的情绪让我的心脏快要跃出身体, 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步伐也跟着加快,身上的行李重量似乎愈来愈轻。 叮──咖啦! 玻璃大门敞开。 我抬腿向外跨出一大步,彷彿隔世般,获得久违的自由,情感激动到无法言 语。我的肢体很平静,但澎派的内心却亢奋异常,想要大吼一声,来诠释我此时 的心态。 哒! 重重的一步意涵着我诚挚的心情,来到外头的世界。阳光灿烂、气温炎热, 滚滚的热浪洗涤我的全身,沖刷所有的不健康的污秽。 「啊哈……」心神也跟着放松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赫见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杨有轩。 他露出如同太阳般温暖的微笑,两边嘴角勾起上扬弧度,看起来单纯且开朗, 像个年轻青涩不懂世事的小夥子。就宛如我刚认识他时的形象,很容易获得他人 的信任,平易近人。 他挥手向我打声招呼: 「哈啰,秦哲大哥,需要帮忙吗?」 一句简单的问候话语,瞬间把我打入最深渊的地狱。炙热的空气像是冻结般, 转眼间变成冷冽的寒霜。而我,两排牙齿开始颤抖,哆嗦不停。甚至感受到奔流 的血液凝固成块,手脚逐渐地冰凉。 然后,我眼前所有的景物扭曲变形,彷彿被黑洞给吞噬,所有视野内的色彩 消失不见;喧闹的蝉鸣,像是被按下禁音开关,无声宁静。鼻腔中的氧气,莫名 受到阻遏,呼吸困难。 最后,四肢一软,失去支撑的气力,看着行李不受控制地掉落。连自己的身 体,也摇摇晃晃快要倒下。 「……」试图张嘴发言,但没有任何的声音。 意识破裂成碎片,仅存杨有轩的微笑,是我最后看到的画面。 第五章 高挂的明月,受到黑影的遮盖,形成上弦月的适意模样,好似人们的笑颜, 看到不禁莞尔,容易受到感染。银亮的洁净光辉,投射到我的身上,包覆垄罩, 冰冰凉凉,没有遗漏任何地方。 这边……是哪里呢? 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些什么……好像是件很重要的事情。然而,我却一点 也想不起来…… 眼见黑影的轨迹渐渐向下,月牙从人的笑容,变成哭愁的样貌,令我不由自 主地难过,说不出的揪心疼痛。这忧虑的表情,依稀很像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我,非常不喜欢看到她这样的神情。 想要伸出手来,去拭去这个愁态,但发现自己的四肢不听使唤。简单的举手 投足,彷彿有着千钧的重担,无法使臂自如。 这……是怎么回事呢? 好似在水池里面运动,整个动作被放慢许多,迟缓的挪移引领,全然不习惯。 我努力地挣扎,仍是徒劳无功,虽不觉得呼吸困难,但彷彿喘不过气来。 嗯……呃…… 接着,我感觉周遭的环境开始由昏暗转光亮,刺眼的通明光芒四射,让我本 能地瞇起双眼,尝试躲避窜入视线内的难受白光。同时,光线中好像有无数我不 知道的事物朝我袭击,一个个打进我的体内。 没有不适疼痛,只有一道道的鲜明画面,在我脑海浮现── 我是秦哲,四十二岁的成熟男人。 我是个作家,撰写有关「两性婚姻」的题材。 我有妻子与女儿,名字叫做香莲跟瑜茜。 我有个美满且幸福的家庭,是自己引以为傲的事情。 然后,有股猛烈的力道重击我的后背。脊椎一麻,令我像只被煮熟的活虾, 弓起身子,弹射而起! 迎面而来的弦月勾起原本的微笑曲线,正渐渐地具体化。 有血有rou,勾勒一个年轻男人的面貌。双眼、鼻子、嘴唇,耳朵,无一没有 漏下。立体的五官,诠释出他特有的气质── 冷酷、邪恶,傲然。 ……是他。 倏地,我回忆起这个脸孔的主人。 杨有轩。 我们两眸对视,僵持伫立。他的浅笑没有卸下,反而让我像是被冰水由头灌 洗,打从骨子里冻僵。惟见他慢慢地举起右手,拇指与中指碰触,在我面前弹起 一声响指。 啪! 「嘿,秦哲大哥,我想跟你玩一个游戏。」 若无其事的语气,凝聚充盈的恶意。这句话说完后,那天的香艳刺激又再次 重新上映。 ……插入肛门的前列腺按摩……耻辱卑屈的泄精…… ……护士服底下的被虐装扮……反差的激动情绪…… ……女上男下的M字腿体位……淋漓尽致的喷射…… 「我想请你来帮我调教女人,如何?」 不容抗拒的提问,将我的气势给整个压过去。一瞬间,面前的他无止尽地膨 胀,轻而易举地辗压逐渐缩小的我。显着的强弱,彷彿随时就会被吞噬殆尽。 深层的恐惧油然而生,怎样也提不起勇气。 杨有轩倾天的大手将我给抓起,揉捏在掌心,意义不明的讥笑两声: 「呵呵。你……逃不掉的。」 感觉像是压扁的铝罐,不禁使我痛苦地叫喊出来: 「哇喔!」 我,清醒。 白光轰然撤褪,四周景物逐渐清晰。入眼的场景是乾净的气密窗,洁白的房 间色调,靠躺好一阵子已习惯的松软大床,暗喻着我身在何方。 「老公,你还好吗?」她心急地喊着。 声音很熟悉,是我的爱妻香莲专属的语嗓。她正呆若木鸡地站在我的左方, 显现难以置信的神情。向来乌黑的秀发散乱,冒出不少灰线,脸蛋病白憔悴不堪, 双眼冒着血丝,嘴唇乾涩却乏滋润,比起我记忆中还要消瘦,满脸担忧。 「爸爸!」 这次换成瑜茜,语气中带有无比的欣喜,激动万分。她则是在我的右前方, 二话不说就冲向我,将我紧紧抱住。看得出来,她也十分疲惫,应该是匆忙地赶 来这边。 话说如此,脑海中还残留方才跟杨有轩对峙的画面。 ……刚刚,是梦吗? ……好,好逼真的噩梦啊…… 还来不及继续思考,又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发言。声线和蔼,温暖又有朝气, 发自内在的诚恳关心地说: 「太好了,秦哲大哥。你终於醒过来了。」 这句话出口,我瞬间不寒而栗,好像遇到天敌的动物,身躯僵硬且无法受控 地颤抖。我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就是梦里那个邪恶的男人。 ……除了梦之外,连现实也要接二连三地糟蹋我吗?!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两眼闪烁地微笑着。 我无言地看着杨有轩,却生不出抵抗他的念头。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两边的 妻子与女儿,便有一股勇气从丹田内涌出,驱散我的畏惧懦弱,令头脑慢慢冷却, 理性平静地面对他。 「感觉有好点吗?」他又接着问着。 「嗯。」我平淡地回应他,「谢谢关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开,不打扰你休息啰。」 杨有轩没有留下的意愿,跟老婆与女儿打过招呼后,就转身离开。 只剩我们一家三口的房间,瞬间充斥着幸福的温暖。似乎上次我们全家团聚 在一起,好像很多年前般。明明,不过才一个月多而已…… 「老婆…」我清清喉咙,应该是昏迷太久,我的口腔非常乾燥,声音沙哑: 「…我昏倒多久了?」 「嗯……比上次好多了。」香莲大概是对我安慰,语气半开玩笑地说:「才 昏倒五天而已。今天是星期四了。」 「是吗……?」 乱糟糟的脑袋,飘散着许多的记忆片段,有的明显、有的模糊。依稀回想起 我晕倒前的最后画面,是在疗养院一楼的玻璃大门……然后迎面遇见那男人,就 昏迷倒地。 是他! 又是他搞得鬼吗?! 「爸爸!」纷乱的思绪尚未整理,就被瑜茜给打断说:「这次,不准你再任 性了。」 她松开我的拥抱,双手插腰,伤心不满地又说: 「你看你,身体还没有康复,就心急地要出院!」 只差没有用指头对着我怒骂。 「…才刚走出大门,就马上倒下去。」瑜茜可爱的脸孔,装成呲牙裂嘴地对 我说:「吓得妈也快要昏倒过去……」 说着说着,她眼框泛红,泪珠滚滚。 「对,对不起。」看到宝贝女儿的发飙,我马上道歉来安抚她。可是,喉咙 的乾涩,使我声音嘶哑,连话都说不清楚。 「好啦,宝贝。」老婆赶紧出来打圆场,「让你爸喝点水,好好休息一下。 要骂他,也等他状况好一点再说吧。」 香莲贴心地递给我一杯温开水,好给刚苏醒的我,获得水分补充。 随即,换成她开始对我说教: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答应你。我一时的心软,害我寿命差点少掉好几个月。 你都不晓得,当你晕过去的时候,我也差点要昏倒……」 一旁的瑜茜,从刚刚哭愁哀怨换成幸灾乐祸,偷偷地捂着嘴开始咯咯的窃笑。 「有没有听明白呀!你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老婆的泪水也边说边流下, 「…失去你,要我跟瑜茜该怎么办呢?」 妻女二人的双重攻击,我顿时无从招架,仅能尽力地道歉安慰。还要我发下 誓言,签下不平等的条约,不再发生相同的状况,才肯放过我。 就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度过久违的温馨生活,直到星期天中午,才依依不舍 地分别,回到各自该进行的行程轨迹中,并约定下周再相逢。 当晚十二点,深夜时刻。 或许是失去意识太多天的缘故,明明身体还感觉到疲劳酸软,但精神倒是意 外地充沛,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睡着,不免心生烦躁。 随即,我起身而坐,打开电视,恣意地浏览。萤幕的数字由小至大、由大至 小,尽是无聊的节目。连续几个频道,都是满满的政论口水,淹没着毫无必要讨 论的话题,自己说得洋洋得意。 另外娱乐节目的频道,不外乎也是男人跟女人的话题,大爆自己的闺房情趣, 或是出卖朋友的秘密,了无新意。 看着看着,越来越感觉到无聊没劲…… 虽然,我政治并非我所擅长,但是对两性领域的钻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所以,电视上面所探讨的相关问题,仅讲出个关键字,我就能直觉地找到应对的 答覆跟心得。 当然,人有百百种,不见得我的想法或解答都能获得圆满的结局。 莫名之间……我脑子里闪过与杨有轩相识后,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尤其是 那个白天的惊人真面目,展现出他真实的行为跟态度,还有跟护士学姐妹的互动, 远远超过我认知的区块,变成掌握禁脔的境地。 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能让女人如此死心蹋地跟着他呢?甘愿当他的性奴,怎 样玩弄都没有关系? ……是钱吗? 为了钱出卖身体与灵魂,我怎样也觉得不可能。 ……是权吗? 不过在大的权力,也不可能剥夺人的自由啊。 这个疑问,刹那间对我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彷彿癖拿到数百万字的长篇 大作,非一个字一个字看完,方能罢休;或是侦探碰有一个无法破解的密室难题, 就算废寝忘食也要研究。 套用在我身上,男女之间的互动模型,就是无法抵抗的诱惑。是怎样的要素 组合,居然能产生如此强烈的桎梏反应,超乎现实世界的枷锁,出现类似、 电影,图画等虚构的情形。 对我而言,哪怕这个答案是剧毒,我也想品嚐看看…… ……天啊!我脑子为什么会冒出这么诡异的思绪? 对自己天外飞来一笔的念头感觉到惧怕,赶紧打起精神,让我的异常冲动戛 然而止。顺手,也拿起遥控器把滔滔不绝放送言语的电视给关闭。 逼! 萤幕恢复黑暗,彷彿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 「呼……」我大大地喘一口气。 竭尽所能地,把不该存在的想法给抽离封印。并且,不断地对着自己暗示: 我是个正常人。 我是个正常人。我是个正常人。 我是个正常人。我是个正常人。我是个正常人。 如同催眠般有节奏的字句,渐渐地稳定我的情绪,也带来些许的困倦睡意, 让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意识终於开始模糊不清…… 这时,有个在深夜里足以使人心惊胆跳的声响猛烈地发出。 嘎── 是病房大门被打开产生的摩擦声音。 金属的门轴引动木头的门扉,音量不大却异常的清晰。好像纯白的画布沾上 黑色的墨汁,一整个非常突兀,导致我所有的汗毛都竖而起。 「是谁!」我警觉地望着门口叫喊着。 语气严厉,威吓的意味十足。不得不说,这个时间点会来我房间的人,应该 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算是护理人员,也不可能这时候出现。再说,我也没有触 碰到呼叫的按铃。 更重要的是,自从那个白天上演的香艳性爱后,我就有点疑神疑鬼,神经敏 感。 双手本能地握起拳头,以防万一。 讶异的是,我瞥见外头的长廊居然是一片漆黑,毫无光线。平常挂在墙面不 曾熄灭的澄黄灯光,出奇地消失无踪,没有通电的模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呢? 比室内稍高的温度窜流进来,暖暖地微风吹抚我脸庞,令我的精神更为集中, 以应付随时都会发生的不明状况,蓄势待发。我的两眼瞪大,注视着门口,不发 一语。 不过……没有任何情况,沉默无人。 等待数分钟的光阴,好似经过一个世纪之长。对於未知的恐惧,拉长我的感 知。才集中汇聚的专注精神,随着时间渐渐地流失。 噗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急速狂烈的心跳,跟着缓和平稳。无声的深遂黑暗,宛如嘲讽我莫须有的紧 张。 一颗悬吊在半空中的心,慢慢地放下。 哒!哒!哒!哒! 神出鬼没的脚步声,令我方减缓的惊悚再次提升上扬。门口因我房间灯光所 晕染的光圈,突然地冒出一双墨黑尖头皮鞋。 油光润滑,闪闪发亮。 接着,一个人的身影跟着现出,穿着一袭黑色的燕尾服,内搭是白色的衬衫, 脖子上打上红色的领结,好像待客的服务生,淡出走廊的黑暗,进入我明亮的房 间。 ……有脚,应该是人没错。 是张我未曾见过的女性脸孔,雕塑着美丽又深邃的五官,眼就夺去我所 有的目光,难以离开。 乌黑亮丽的直发,绑束成后脑高挺的俏艳马尾,渗出一丝脱俗的靓丽,可谓 神来一笔,衬托着有如模特儿标准的身材,饱满的双峰,纤细的柳腰,浑圆的翘 臀,笔直的大腿,把这股特质给昇华,奏发出与众不同的魅力。 只可惜,她的神情是一大败迹。水嫩的双唇无言,嘴角平坦,明媚的双眸冷 傲漠然,彷彿所有的事物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像个冷冰冰的堡垒,抗拒别人的 接近。 她缓缓地伸出右手,五指合并,掌心向上;左手横放到腰际,同样的手势, 上半身微微地躬礼,严肃且恭敬地对我邀请说: 「秦哲先生,主人有请。」 尽管态度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却仍改变不了语气中无法拒绝的深层含意。 好像我一旦开口回绝,她就会採取强硬的手段,迫使我去执行。 「你……你是谁?」我吞吞吐吐地问。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朝我走出两步,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 哒!哒! 重重的脚步声,牵动起我看不见的无形气势,从她身上散发而出,向我威吓 袭击。然后,接着又说: 「秦哲先生,主人有请。」 第二次的邀约。 语调平缓没有起伏,冷冷的声音不如次开口的庄敬。同样的姿势举止, 伸出的右手离我不到几步的距离。 ……啥!谁,谁要邀请我? 不可思议的诡谲场面,瞬间让我的肾上腺素分泌,在她的奇怪举动下,我撑 着还没恢复的身体慢慢下床,隔着病床形成对峙。 脑子飞快的运转,思考起眼前情形的原因。 我没见过这个女人,所以她是从别人得到关於我的资讯…… 从她的话语中,有个她的「主人」要邀请我…… 应该是……要我跟她到指定的地点…… 身为作家培养出来的联想力,把所获得的碎屑资讯组合成一套能合理推衍的 逻辑。然而,未知的讯息太多,就好像一幅拚图,仅有几块是看不懂里面的内容。 哒!哒! 她又靠近两步,把我们的距离拉到病床左右两侧而已。 「秦哲先生,主人有请。」这是她今晚的第三次发言。 同样的邀请,语调从恭敬转为冷漠。特别是她的眼神,好似要把我给杀死一 般,来偿还我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心态。 「……」我无言,仅是静默地看着她。 没想到数秒之后,她变脸跟翻书一样快,流露一种「果真如此」的表情后, 收起右手,自顾自地转身,好像方才对我的邀约,没有这回事。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快速的脚步声,带领着她的身影,穿过门扉,消失在漆黑的走廊中,留下全 然搞不清楚状况的我。 神差鬼使下,我想都没想就跟着她的步伐离开房间,闯入未知的黑暗当中… … 左弯右拐,只依靠着前方的脚步声,我默默地尾随前进。 没有理由,就是心里头有个声音告诉我: 跟着她走,跟着她走…… 这种要人命的好奇心,彷彿不停地暗示着我,要牢牢跟紧她的步伐。不然, 我可能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般。一种打从灵魂之间的固执,驱使着我的rou体 向前迈进。 整路下来,前方的她在黑暗中没有停顿,毫无犹豫。有节奏的速度,不疾不 徐地一步步走着。身后的我,靠着一点点的模糊身影,来到楼梯间,往上前行, 不知不觉地来到这间疗养院的顶楼。 赫然发现,这层楼仅有一扇双开的房门,镶嵌金属铆钉的外框,中间是厚重 的深褐色皮革软垫,好像电影院的隔音大门,是我的直观地印象。 咖啦! 前面的她向内敞开,若有似无的光线跟声音顿时由里面传出。我不禁疑惑, 里头是不是有活动正在举行。 倏地,一个让我恐惧的记忆油然而生。 ……婉宁跟珮琪的yin虐飨宴…… 类似的情形,不同的场景,这次是从休息室换到这边。但那种令我不由自主 着迷的魔力,再次诱惑我跟随指引前来这里。 难不成……她口中的「主人」,会是杨有轩吗? 是,绝对是! 立即,我果断地转身。 殊不知,脑袋的指令甫传递到身体,就有另外一股强烈的外力干扰我的言行, 措手不及。 「啊呜!」我吃疼地悲鸣。 感觉到,我的右臂被人快速且强硬地反剪到后,漾出难以形容地撕裂痛苦剥 夺我对身体的支配。从肩膀到手肘,甚至是手腕,脆弱的关节被凹折到极限的状 态,难受异常。 「是谁?!放…放开我……」我本能地抵抗。 扭动挣扎,却发现后面的不知名人士早有准备。五根手指抓住我左边的肩膀, 轻而易举地禁锢我的活动,产生更强烈的疼痛。 「呃……啊……啊啊……」 然后,有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捉狭地对我说: 「想走,来不及啰。」 后背一挺,就这样被人给压制向前,不走不行。随后,我就受制地穿过大门, 进入里面。 而内部,就如同我刚才的猜想,是个仿照电影院设计的小型展演厅。略为倾 斜的场地,却没有观众的座椅,冷冷清清。前端是个挑高木制舞台,后方有着一 大面的投影布,看起来设备齐全。 啪!啪! 就在我走进这展演厅的同时,前方木制舞台上方的灯光亮起,投射出两道探 照的黄光,分别从左右地打在中央,显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横刀立马地坐着。 双肘撑着两膝,双手合掌,下巴靠在拇指与食指间的虎口地带。穿着病患的 素色服装,脚踏室内拖鞋,与他的模样,有着反差的区别。 他缓缓地抬起头,灯光将他的面貌模糊。但是,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声音, 开口对我讲: 「秦哲大哥,欢迎你来。」 是他,那个像恶魔般的神经病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