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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他起身双手交叠稍微舒展了一番筋骨。同其他考生陆陆续续出来时,鬼使神差地一抬眸,目光穿越重重人群,一眼落在了谢陵身上。他束手站在台上,身旁的官员在说着什么,谢陵微笑着倾耳细听,身上的官服熠熠生辉。身如玉树,置身于浩然天地之间,姿容俊美无俦,浑身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鹓动鸾飞之气。仅仅一眼,沈执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他痴痴地望着谢陵,像是儿时仰望着头顶的太阳,试图张开手将光明抓住。谢陵恰好在此时回头,两人隔着那么多人,遥遥相望,沈执浑身被电打了似的,几乎是落荒而逃了。第33章等我慢慢收拾你一直跟着小童回了后院的房间,沈执仍旧脸色通红,双手往脸上一托,烫得吓人。这里的食宿都是贡院统一安排好的,每人一间房,禁止考生私下见面,若无意外,十五日考完,十六日才可离开。入夜之后,小童送了饭菜过来,沈执道了声谢,关上房门之后,也没立即吃饭,而是取下发簪一探,末端发黑,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当即便没了任何食欲。原本打算上床休息,却听外头传来敲门声,沈执以为还是那小童,遂隔门喊道:“我睡了!不必过来伺候了!”谁曾想门被人从外推开,沈执恼火,起身正要训斥,却见来人居然是谢陵,当即眼睛一亮,喜道:“哥哥!怎么是你?”“除了我,你还想让谁过来?”谢陵抬腿进门,顺手将门栓插好,约莫是怕人看见,故意换了一身玄衣,可仍旧是非常俊美的,沈执短短两日未见他,只觉得像是过了一年那么久。他一下从床上蹦了下来,往谢陵怀里一扑,两臂环着他的脖颈,两腿夹着他的腰,兴奋地大叫:“哥哥!我想死你了!”谢陵伸手托着他的臀腿,防止他掉下来,笑道:“能有多想?”“就是很想很想,非常想,想得要命啊!”沈执兴奋极了,抱着他不肯撒手,谢陵也纵着他,顺势拉过凳子坐下,瞥了眼一口未动的饭菜,心里了然。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纸包,沈执坐他怀里,探头一瞧,居然是桂花糕,立马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桂花糕了?”“你肚子里的馋虫告诉我的,快吃吧,吃完了,我就得走了。若是被人发现,你可就倒大霉了。”“我可没让你私下过来见我!”沈执捏了一块桂花糕放嘴里,入口即化,甜香四溢,幸福得眯着眼睛,像是讨到了天大的便宜。原来,几块桂花糕就能满足他了。谢陵仍旧面对面抱着他,上半身微微往后仰,见他吃东西的样子可爱,忍不住蜷了蜷手指。始终面带笑容。沈执吃完之后,舔了舔唇,觉得有些口干,可懒得从谢陵怀里下去,干脆缩他怀里哼哼唧唧。“怎么了?谁惹我们家小心肝不高兴了?”“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曹誉!在那么多人面前奚落我,气死了!”沈执想了想,又觍着脸笑,“哥哥,你帮我把金针取出来罢!”谢陵笑道:“那可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转头就跑?你若是跑了,天涯海角,让我去何处寻你?”沈执央道:“解开罢,没有内力真的很不方便,如果我在外头遇见了危险,刚好哥哥又不在身边,那我怎么办?”“那好,等你考完,我就替你解开,不过有一样,我先说好。”谢陵伸手抚摸着沈执的背,耳语道:“我平生最讨厌背叛,若你今后再敢捅我刀子,我就把你倒吊起来,在你的喉咙上割开一条小口,什么时候血流干了,什么时候让你死。”沈执猛然抬眸望他,惊恐道:“真……真的吗?”谢陵哈哈大笑:“当然是假的,这是我对别人用的招数,如果是你,我大概下不去手的。”顿了顿,他伸手捏了捏沈执圆圆的臀,“用这里还。”春闱分三场,三天一场,第二场考试沈执仍旧是手到擒来,不觉得有什么难度。正满心欢喜地等待第三场考试。谁曾想元祁突然造访,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屋内灯火通明,元祁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喝茶,沈执曲膝跪在地上,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夏司在外头候着,眼下夜色已深,根本不会有人进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元祁才开口道:“阿则,你近几日怎么回事?吩咐你办的事情,竟然一件也没办好,朕将你放在谢陵身边,难道是让你同他相亲相爱,耳鬓厮磨的?”沈执咬着牙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皇兄,并非我不肯替皇兄做事,谢陵此人老谋深算,他根本就信不过我。但凡我露出半分蛛丝马迹,他定然就察觉到了。”元祁冷笑,忽然将面前的茶杯往地上一摔:“狡辩!朕听说你跟在谢陵身边,夜夜同床共枕,亲密无间,他走哪儿都带着你,真是好一出兄弟之情啊!你还要不要脸!”沈执脸上火辣辣的,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狡辩道:“我没有!”“到底有没有,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元祁起身走至沈执面前,半蹲下来,一手钳住他的下巴,冷笑:“你的私事,朕也懒得管,眼下有样正事,你必须办妥,否则后果你知。”他将一份考题,往沈执胸膛一拍,“明日就是第三场了,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务必把这个带进考场。”沈执浑身发寒,抿唇道:“皇兄是想陷害我作弊?”“谢陵是主考官,若是试题泄露,他有推脱不掉的责任。届时追究起来,你只管把罪名全推到他的身上。”沈执道:“皇兄,三年前的事情还不够惨烈么?为何还要陷害谢陵?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皇兄如此?”顿了顿,他抬眸满脸悲愤,“不对,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何皇兄就是不肯放过我?”“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只要照朕说的办就行了。”元祁凑近他,耳语道:“阿则,三年前的痛苦,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还想再试试么?”三年前的事情,永远是沈执心里的最痛。他抬眸望着元祁,眸色中涌动着疯狂的恨意,每每想起当年遭遇,总觉得痛断肝肠,恨不得提剑自刎。若不是对谢陵的思念拉扯,他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待元祁走后,沈执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浑身湿漉漉的,手脚发软,沉默了好一会。这份试题简直就是烫手山芋,沈执揣测不透元祁到底是何意,若真是想让谢陵死,什么理由找不到,偏偏要用此等下作低劣的手段。他犹豫了很久,终是将试题丢入了火盆,亲眼看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