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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梓挤挤眼睛,嬉皮笑脸说:“你们很配。”祈尤:“……”他也不想听见,奈何走廊回音太响。可能是他的脸色太难看,唐梓都觉出其中腥风血雨,低低咳嗽一声挽住恋人的手臂。陆忏碰了碰鼻尖,笑得像是新婚夫妇一样甜蜜:“嗯,我也这么觉得。”祈尤站在下一层台阶抬头看着他说:“你觉不觉得你阳寿将尽。”“很遗憾,暂时还没。”陆忏拉上外套拉链,向二位女士点头示意后走了下去。大概下了两层,他听见楼上传来低低的歌声,听音色大概是唐梓,她哼着恋人亲自谱写的小曲儿,调子里裹着满满一勺甜蜜。陆忏翘了翘唇角,向下望去,正好见小公主不耐烦地抬起头回望着他。婉婉歌声,遥遥几尺,一眼万年。这个场景在数月后陆忏动身前往沈沽山寻找祈尤时一遍又一遍地在眼前映过。其实也不值得刻骨铭心,只不过从窗外里映进来的那缕光刚好落在小公主的发梢与肩膀,像是一层洁白的婚纱。他的公主在光里,嫁于他。他心动不已。……黑色的SUV仿若一匹沉默的野兽逐渐驶离这片楼宇,躯干坚实,四肢矫健。车窗外的建筑一一扭曲着掠过。祈尤今天穿的有点多,难免有些晕车,翻出一条香草味的口香糖放进嘴里慢慢嚼着。“你要去见罗富国?”祈尤蔫蔫地耷拉着眼帘,声音轻得像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一家三口。”“噢……”陆忏若有所思地拉动着离合变速器,“那行,咱俩换辆车再去。”“换车?换什么车?”祈尤愣了一下:“坦/克吗?”直接碾死一家三口?一家升天,法力无边?这关系断的也太干净了吧。陆忏:“……”他闷闷笑了一声:“不是,换一辆贵一点的车。”祈尤:“?”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忏:“这时候你还想着装什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陆忏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干巴巴咳嗽一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似乎并不想解释太多,把车开回家以后,让祈尤在院子里稍等片刻。这一等就是十几分钟,他听见轰隆隆的发动机声音时下意识以为陆忏开了一辆拖拉机出来。如果陆忏坐在拖拉机上对他说:“小公主,臣来救驾了——”那他一定一拳轰死这人,以还世界安宁。好在陆忏从地下停车场里提出来的不是他想象中的拖拉机,而是一辆看上去就相当有重量、外表凶悍仿若霸主,但又漂亮得令人见了就移不开目光。祈尤不懂车,若是换一个懂行的人看见这辆车估计眼睛都要点燃了。车主坐在驾驶位,不紧不慢地降下车窗,像是孔雀开屏似的带着点炫耀又献宝的意味,往旁边偏一下头,挑着眉头说:“上车,小公主。”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上舍友教我打麻将,麻将真好玩——第40章祈尤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做出“守株待兔”这种效率低、贼傻X的事。罗富国所在的员工宿舍周围没有什么大餐厅,多是车库改建的家常菜小餐馆,连正经的奶茶店都没一家。祈尤从车上下来,本想找个落脚的店面,看着糊在墙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油污,只觉得浑身腻得难受。他面无表情回头看着另一位待兔团伙成员,语调平直:“你怎么确定能等到罗玉?”陆忏从容地将车钥匙收回口袋,轻慢地挑一下眉头:“我说了有奖励?”“没有。”祈尤的语气透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但你不说肯定有灭顶之灾。”一个人站在马路牙子上是傻逼,两个人一起站在马路牙子上是傻逼的二次方。陆忏不想连累小公主做平方数,于是提着他的后衣领像是捏包子褶皱一样往前走,轻笑一声说:“我做事,你不放心?”皮薄馅鲜的小笼包挣开他的手,相当诚实地说:“我死的那天也不放心。”陆忏:“……”他不无惋惜地叹息说:“实不相瞒,我是来之前算了一卦,预测罗玉今天手痒得发麻生藓,如果不找辆车——最好还是姓悍名马、贵得淌金水的车刮几道长口子就会头顶生疮、脚下流脓,当场暴毙。”祈尤:“……”你预言范围真精准啊。他大概是觉得槽多无口,干脆站在原地挺尸。前天夜里刚下过一场雪,呼吸时鼻尖沁着特有的属于雪的一点甜味。祈尤大抵是觉得略显阴沉的天色都要比旁边活蹦乱跳的狗讨人喜欢,双手在身前交叠着,稍抬一点下巴,整一个儿45°望天的犹豫少年。陆忏偏偏看不得他清闲,抻过脖子凑到他面前:“嗳。”祈尤:“滚。”丝毫不拖泥带水,让人滚就是让人快马加鞭离开视线。陆忏偏巧不听他的,仍是笑盈盈地瞧着他,略显锐利的轮廓也稍显柔和了几分。他脚尖拨弄着一团雪块,踩散了剥落下簌簌雪沫。“小殿下,打过雪仗吗?”这什么傻逼问题。祈尤面上稍显不耐,偏过头冷眼看他:“打过仗,带雪的没有。”瞧瞧,这是哪个战斗种族能生出来的神。陆忏面上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弯腰挑了一片最干净、最绵柔的雪揉做一球雪团。祈尤几乎能听见雪粒粘连在一起的声音,他警惕地瞪过去,警告说:“三思而后行,否则我把你头拧下来。”他一向是言必行、行必果的角色,就算是他现在告诉陆忏他以前拿人头打过雪仗,估计也是可信的。“哦,你想拧我的头啊。”陆忏两手捏面团似的翻来覆去握着雪团,“行,我先扣了你再说。”他说着忽然把攥着雪团的手扬起来。小公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尾却稍稍有些发红了,像是有些生气的样子。谁料陆忏伸到他面前的手忽然张开,露出一只雪白无辜的兔子来。“逗逗你——喜欢吗?改明儿给你捏个玫瑰花。”陆忏将憨态可掬的雪兔子凑到祈尤鼻前晃来晃去,像是逗小孩一样。祈尤还是有些生气,没好气地说:“要花干什么。”陆忏不做迟疑,笑着说:“求婚啊。”祈尤本想说我求你奶奶的金婚,但蓦地想起系在两个人小指的红线,话涌到嘴边便没来由的再也说不出去了。他心头略有烦躁,浅浅蹙着眉头,别开脸躲过陆忏手里的雪兔子攻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