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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认了别的主?”怪物的尾巴竖立炸起,七只猩红瞳仁收缩极致,颤栗不安。它身子稍稍往后缩、往下沉,摆足了一副臣服姿态,令人背脊发麻的尖细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没有、我没有!我记着你说的话……你睡着后我就很少现世了,吃得尽是腐尸烂rou,哪里有被人喂的好福气。”这东西同样是靠吸食怨气为生,但却有食人的天性。当初祈尤这个做主子的临睡前特意提醒过它:食怨莫食人,食人莫食善。看它照比当年小上两倍有余,估计这些年确实吃的不好。祈尤不疑有它,随手拍拍它硕大的脑袋,才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庙宇里传来铃铛的轻响。“叮零——叮零——”怨音入耳。怨尤神下意识伸手抚触脸上那张狰狞的笑脸面具,也不知其下什么表情。僵立半晌,终是挥开衣袖,转身入庙。“怨、怨尤神殿下……请回应我的、嗯……心愿!”跪坐在蒲团里的人说起话来磕磕绊绊,像是被人塞了一拳的拖拉机。怎么?现在向我请愿的还有傻子了么。怨尤神端着双臂打量着背对着他的信徒。肩膀窄窄,身量矮矮。还是个……孩子?这年头孩子都有这么大怨气??祈尤和怪物不经意间对视一眼。小拖拉机还在“怨怨怨尤神”个没完。“怨怨怨尤神”垂下手,冷声问:“怨孰?”小拖拉机小声尖叫,僵着背脊慢慢拧过头来。是一张稚气未褪的脸。瞧着应该也就八九岁。他扭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人一兽,人像鬼,兽像魔。不知道先害怕哪个比较合适。问一下,是直接哭还是走流程啊?小拖拉机抖着肩膀,开始嗡嗡嗡地哆嗦。祈尤:“……”他生平最讨厌人类小孩,能哭能喊,活像个猴子成精。蹲在一边的怪物大不相同,它最喜欢小孩子,rou质细嫩,口感——“咚!”一拳砸在它硕大的头颅上,直接把人怼进年久失修岌岌可危的门槛里。祈尤说不清的烦闷,再度端起肩膀对着那个傻孩子说:“滚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小孩抖了半天,终于找回自己的语言中枢,带着哭腔说:“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是我的哥哥让我……”祈尤稍稍挑眉。这种事例倒也不是第一次,越是心怀鬼胎越是当心鬼上门。怪物卧在门槛上,语气怪异说:“又一个小傻蛋。”“我,我才不是小傻蛋呢!”小拖拉机擦擦眼泪,憋憋屈屈地说:“我上周才得了班里第一,可厉害了呢。”“哦,什么第一啊?哭鼻子大赛还是衰孩子比拼呀?”小拖拉机一听,眼泪又开始在眼圈里打转,求救似的看向站在一边的大哥哥。大哥哥毫不避讳地直视他,左眼写着“你要是哭”,右眼写着“送你入土”。小拖拉机硬生生把鼻涕眼泪咽了回去,发出“哼——”的一声。这个哥哥好可怕QAQ怪物哧哧地笑,用爪子刨着地上碎石,甩着尾巴说:“小不点儿,你哥这是要送你上路,想害死你咯。我要是你,回头也让你哥来这个地方。我还能饱餐一顿,啊哈。”它注意到顶上祈尤森冷冷的视线,又把头埋下去,哼哼着说:“你说过‘食人莫食善’,他哥又不是善……”听着居然还有点委屈的意思。祈尤懒得理它。双手环胸扮酷,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酸楚滋味,闷得人发慌。“……”不会这个时候要……他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挡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该死。他沉沉吐出一口长气,呵斥旁边的怪物:“梦解送他回去。”怪物摇摇尾巴:“你又要走了吗?”它撑起庞大的身躯,甩甩一身的皮毛,在祈尤身边打转,仰着头看他。祈尤顿了顿,语气稍缓:“明天回来。”他用力捏了几把怪物颈后皮rou,看它惬意地眯起眼睛,神态像一只懒洋洋晒太阳的老猫。梦境支离破碎,片片斑驳。祈尤睁开眼,捂住憋闷的胸口腾地坐起身对上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祈尤:“?”他怔愣地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思绪错杂。我他妈不是在做梦吧。“梦中情人”端着双臂,皮笑rou不笑地说:“你知道我敲了多久的门吗小公主?”他来之前担心大半夜敲门吓着祈尤,一直给他发信息、打电话,愣是没人回也没人接。陆忏怕他出什么问题,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奔到门前把门敲的震天响。隔壁的杨好都没忍住打开门看了他一眼。祈尤还没意识到他指数上涨的怒气值,反问:“你怎么进我家的?”话音刚落,只觉得一阵冷风从背后吹过。他疑惑地回过头,看见空荡荡、门户大开的窗户。两片双面玻璃规规矩矩搁在地上。抱歉主人,我们尽力了。祈尤:“……”他差点被陆忏气吐血。“算了。”祈尤抚抚憋闷的心口,老佛爷似的伸出手去:“充电吗?”这句话像是火星子扔进炮仗堆。陆忏双眸燃起赤色,藏着的晦暗血污终于被翻出来晾在人面前。他沉沉一字:“充。”这个字才一落地,他一把抓住祈尤的手就势将人反压在床上。rou挨着rou,骨碰着骨。实在是烫人,几乎要擦出火花。他强势,祈尤更不是个善茬,当即掐住陆忏脖子,双眸浸着冷涔涔的警告。陆忏不偏不倚,任他攥住要害,身体一沉,强硬地嵌入他双腿之间。作势要攻破城池,背水一战。相扣的双手都是指夹着指,恨不得捏碎对方的骨头。指根燃起的热度仿若燎原之火,烧的人眼眶生疼。祈尤一手掐着他脖子,一手握着他充电。额前碎发凌乱,眼梢殷红若妆。偏偏面上依旧是恨不得一口咬穿人喉咙的恶鬼相。张口便露出森森獠牙:“陆忏,我见你是嫌命太长。”伏在他上首的陆忏漫不经心一笑,一双愈发猩红的双眸透着阴沉与肃杀。他是恨不得把猎物拆分入腹的猛兽,他的爱意脏污且沉重。但是……陆忏垂首,轻轻亲吻他的额头。“你什么时候能懂呢。”什么时候能见我这阴暗一角。“怨尤神殿下,”他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