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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凑到门缝往里瞅。沈拙清觉得有些不妥,便往后拉了他一把。“你知道里面是谁吗?”刘柳却突然笑了,朝沈拙清比划,“看起来跟老师关系还挺不错,真是人精儿,哪哪都有他。”沈拙清摇摇头,问是谁,只见对方又比了个口型:“李方潜,那个师兄。”怎么哪哪都需要他,学生会真这么辛苦吗?沈拙清想,也不由自主往门缝看去,结果门突然被一把拉开,李方潜一脸诧异出现在他们眼前。“你们也来找陈老师?”李方潜很快调整好表情,说,“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在等,聊的有点久。”沈拙清连忙摇摇头:“没有的事,我们刚到,就是来问新办个诗社需要走哪些程序。”“诗社?”李方潜最终还是没绷住表情,音调微微上扬,“你们想开新社团啊......”“怎么了吗?”刘柳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像被泼了盆冷水,失落问道。李方潜想了想措辞,开口说:“倒不是不可以,就是要准备的材料很多,走流程也很慢。而且你们是新生,审核可能没那么好过。”说罢又顿了顿,补充道,“如果喜欢文学、艺术的话,可以来我们部啊,资源全、受众广,还不用去准备乱七八糟的材料。”三两句话,沈拙清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与这个人的差距在哪。他和刘柳还脑子一热、流程没搞清就跑来办公室傻等呢,师兄就已经游刃有余地和老师谈笑风生了。但李方潜的处事却并不让人生厌,反而能给所有人一种被照顾到的感觉。圆滑却不世故,这是沈拙清十几年来都没学来的。沈拙清做事是由着性子的,就连当初选这个专业,也是因为他喜欢N大文院一位老师写的戏。沈聪也宠着他的小性子,但王霞就经常责怪他太不会“做人”,做事老是热血上头。而眼前这位只大一岁的师兄却能短短时间想好利弊和替代方案,熟知学校各个角落,甚至给每一位新生都留下很好印象。想必跟着他,能学着成为更被王霞喜爱的孩子吧。这样想着,沈拙清欣然应允:“好啊,怎么报名?”-兴致勃勃的“干大事”突然变成“被策反”,这让刘柳闷闷不乐了一整天,连沈拙清打来热腾腾的rou菜都没理。孙干明见状,无情嘲笑了一番沈拙清为美色所惑出卖灵魂。沈拙清瞥了他们一眼,舀了口饭,便径直下楼给家里打电话。排队的人不多,但无处不在的蚊虫叮得难受。沈拙清家在北方B市附近,那边九月早已穿上长袖外套,哪里受过这种瘙痒难耐。没一会,整个腿已经红肿一片,又痒又疼。终于轮到他时,想好的词几乎全都被抛到脑后,整个感官都被瘙痒占据了,只是随口应允着:“你们吃过了吗?”“我这边挺好,饭菜不错,嗯,您放心。”王霞那边似乎没什么要问的,寒暄几句便要挂,甚至叮嘱他,没什么事可以不用每天都打,省一些话费。沈拙清一一应着,临挂电话时才问道:“爸身体怎么样了?”“能怎么样,拿钱吊着。”沈拙清听到电话那头一阵忙音,叹了口气,给后面排队的人让位。本来想去小卖部买些风油精,但想起王霞的担忧话费的语气,还是抬脚直接回了宿舍楼。-“沈师弟?”李方潜正好从楼里出来,看到他便打了个招呼,还向身边人介绍道,“戏剧文学的新生,沈拙清,马上要进我们部了。”旁边那位高高瘦瘦的男人听言,朝沈拙清笑了笑:“陈放。我找他打球来着。”“这就是你们上次要找的陈老师。”李方潜补充道。沈拙清没见过思教老师,赶紧欠身问好,手上实在忍不住痒,弯腰挠了挠。李方潜见状,朝陈放示意自己离开一会,转身就进楼,走前还提醒说:“师弟,你等我一会。”沈拙清只得尴尬站在原地,跟陈放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大约1分钟后,李方潜从楼上跑下来,微喘着递给沈拙清一盒药膏,调整了会呼吸。“这会儿N市蚊子毒得很,越挠越肿,回去抹点这个,很快就不痒了。”说罢,李方潜招呼陈放往体育场方向走。沈拙清怔了许久,呆呆看着那盒药膏,觉得手心的温度愈来愈高,血液回流到心脏,胸腔里砰砰乱跳。直到心跳平复了,沈拙清才回头望向体育场几个看不真切的身影,喃喃:“糟了,怎么连谢谢都忘记说。”第4章N大传统一个月不到,沈拙清就又一次和陈放打了个照面。N大历年来都会张罗迎新舞会,但日子有些尴尬,快到年底才办,“迎”得也不知是哪门子“新”。而作为刚刚从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的新部员,沈拙清被迫和这位年轻思教老师对接起舞会的筹备工作。“经费有限,布置的材料尽量都从仓库领,但不能太寒酸。教室有点老,但看起来一定要新。”陈放只扔下这两句话就约其他人打球了,留沈拙清和李方潜哭笑不得。李方潜无奈耸耸肩:“N大又一传统:经费可以缺,舞会不能不办。”继“晨跑卡”之后,沈拙清再次感叹N大的传统是真独特。“那我们......怎么办?”“以一当十。”说着李方潜打开了仓库的门,瞬间积灰就从门框上掉下来,呛得二人一阵咳嗽。说是仓库,其实就是一间不住人的宿舍,床铺全改成了衣架,角落里堆着好几个大木箱,拿蛇皮袋当盖布,杂七杂八的散落着一些古早装饰品。李方潜吃力地拖开一个箱子,被飞尘迷住了眼,一时间眼泪直流。“没事吧?你手别动,我看看!”沈拙清一个箭步上前,拿衣服擦了擦手,托起李方潜的脸查看。情急之下,距离有些太近了,他甚至能看到李方潜脸上细细的绒毛在阳光下晶莹剔透,长长的睫毛投下半圆形的倒影,印在眼睑下,像一把小扇子。李方潜的瞳仁很黑,但因为迷沙整个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下睫毛被泪水浸润得湿漉漉的,沈拙清甚至能感受到温软的皮肤。“......”意识到行为有些唐突,沈拙清赶忙松开,有些尴尬地假装搬箱子。李方潜倒是毫不在意,继续按了会眼皮后说:“没什么事儿,就是沙子迷了眼,冲出来就好了。”沈拙清“嗯”了一声,便低头开始找材料。箱子里杂物一层压一层,费了好大劲才掏出几个有用的。“很热?”李方潜正在翻衣架,回头看到沈拙清通红着一张脸,便问道,“需要开电扇吗?”“还好,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