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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被警方断定死因是针筒里装了过量的吗啡。”萧瑾突然想起当年那个曾经骗过自己的华裔,他短暂地僵硬一下,随即问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意思不是很明显吗?萧珏这种人才,老子舍不得放他走啊。”裴宋睨了他一眼,语气好惜才,又好不屑,“他这些年国外国内加起来的资产足以一跃成为A城新贵,非要去给你收拾萧家的烂摊子,还有你们那个妈——不赶紧断绝关系留着过年?”“…………”萧瑾深深吸一口气,问:“宋哥,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有何贵干?”裴宋目光淡淡扫向他,轻笑一声,“当然是公事,听说萧家在A城的生意做得不错,这些合作你应该会感兴趣。”陈峰狗腿地递上来一份文件。萧瑾接过来,才刚看完第一页,就忍不住嘴角抽搐,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不去抢?”然而对方像是完全没意识自己的不平等条约有多过分,理所当然道:“有生意做为什么要抢?我虽然不是上有老,好歹下有小……”话音未落,别墅的大门口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舅舅,我回来啦!”嗓音带着青涩的柔软,像叮叮咚咚的泉水。裴宋愉悦地眯着眼,抬手道:“夏池回来了,到舅舅这里来。”被叫夏池的男孩穿着一身明黄色的羽绒外套,领口处露出一截高中校服,露出纤细的手腕,背着双肩书包,唇红齿白,浅棕色的瞳仁像玻璃珠,闪动着透亮盈润的光。等走近了,夏池才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萧瑾,于是脸上表情瞬间晴转多云,一下扑到裴宋怀里,骑在他腿上,气势汹汹地揪着他的衣领,骂道:“老混蛋,你居然敢把小情人领到家里来。”除了萧瑾外,屋内所有人都对此见怪不怪,裴宋对这个侄子溺爱程度令人发指,几乎是当做亲儿子在养。裴宋一手扶着他的腰防止人摔下来,一手把烟掐了,烟头扔进烟灰缸里,“别胡说,这是舅舅的客人。”这也不怪夏池误会,萧瑾长了这样一张脸,加之他以前确实有过带人回家的前科。可是自从某个不识好歹的小情人打了夏池一巴掌后,裴宋就再也没带过人回来。老混蛋。萧瑾听着那三个字差点笑出声来,虽然裴宋怎么看也跟“老”字不沾边,但被小十岁的侄子骑在腿上骂老混蛋的场面怎么看怎么好笑,这他妈就叫一物降一物。他装模作样翻阅手里的资料,微翘的眼尾像藏了一剪春风,被夏池捕捉到,接着瞪起圆润的眼睛看向萧瑾,“狐狸精!”萧瑾:“…………”裴宋拍了一下夏池的屁股,对萧瑾说:“家里小孩儿不懂事,你接着看,不用管。”“我不是小孩儿!”夏池不高兴地纠正,“我还有一个月就成年啦!”裴宋失笑,揉了把他头顶被风吹翘起来的一小撮,随口附和道:“行行行,长大了,舅舅还有事情,你先上楼写作业。”夏池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从他腿上爬下来,临走时忿忿嘀咕,“老混蛋就知道忙你的生意,你抱着你的钱过日子去吧。”等夏池气鼓鼓地拎著书包上楼后,萧瑾才抬起头来,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那双眼睛看向裴宋时,那种充满依赖的占有欲和小心翼翼的期待,若是在以前,他可能发现不了,但现在他知道人和人的感情分很多种。萧瑾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看在萧珏的份上,他转过头,颇为委婉地提醒了裴宋一句,“宋哥,你知道什么叫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瞎了眼吗?”裴宋一挑眉,对答如流:“哦?你也知道你之前是瞎了眼?”“…………”萧瑾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我看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等裴宋后院起火的那天,他就和他哥一起买礼花上门贺老混蛋失足之喜。萧瑾想了想,决定隐瞒自己手中已经没有公司股份这件事儿,先给裴宋开个空头支票。“可以合作,你要多少利润我都答应,但是有个条件。”他对裴宋说:“最近这段日子,请你多派点人暗中保护我哥。”殷雪蓉的种种迹象表明,当人真的陷入利益的泥沼,会以近乎癫狂的方式达到目的,虽然那人是他的母亲,但他不敢懈怠。萧瑾在文件下面利落地签了名,然后打算起身告辞。正在这时,裴宋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桌上的手机,也不看来电显示就径直接了,随后眉头皱了一下,很快,电话那头的人交代完便挂断。裴宋放下手机,对上萧瑾疑惑的视线,沉声道:“晚了,萧珏现在人在医院里。”—卓正在医院里刚下了一台急诊手术,就马上赶到病房探望,看好友躺在床上唇色苍白的模样,不由咂舌,“看来那敌人真不简单。”直到他说“刚才萧瑾打电话问我你是不是在这儿”,床上的人才终于有了反应。“诶……你这什么眼神?我说不在,你问问他信吗?”卓正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和吊瓶里的药水,“你刚缝完针先休息,等一会儿护士来换药。”从病房出去后,立刻察觉到手机贴着口袋不停地震动,卓正拿出来,看着屏幕嗤笑了一声。他方才有一句话憋住了没说出来:萧珏,以你的身手,别人从后面偷袭你我还信,能正面砍你一刀——你故意的吧?他按下接通后,听着对面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声,叹了口气,幽幽道:“伤得很重,但你还是别过来比较好,你哥不会见你的。”挂完电话,他很快就在走廊里被拦了下来。医院过道上人来人往,众目睽睽,岑曦横着手臂挡在他面前,愤愤地骂道:“卓正!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卓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得轻蔑:“大小姐,我不睡你,就没良心?”他的冷嘲热讽对岑曦来说早已免疫,大庭广众之下,大小姐瞪着他,委屈控诉:“你始乱终弃,不负责任,你还是男人吗——”眼看周围视线越来越多,卓正一脸的阴郁,他将人拽到一边,抵在墙角,气极反笑道:“岑小姐,需要我帮你去隔壁神经科挂个号吗?”岑曦抬眼看着他,忽然开始掉眼泪。卓大医生高风亮节的清白名声岌岌可危。在他终于忍无可忍带着嘤嘤哭泣的女人离开时,一道身影迅速穿过走廊,来到那间萧珏住的高级病房。隔着半掩的房门,看见护士在给萧珏换药,渗着血的纱布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胸口。萧瑾鼻尖开始发酸,头顶的灯光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让他一阵头晕目眩。他侧身看着护士离开,眼睑微微地收紧,耳边蓦地响起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