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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按开台灯,正要回被窝,衣摆猛地被大力往下一拽,服服帖帖垂在腰际。他疑惑的看向罪魁祸首。某人卷着被子一翻身,盖住整张脸,声音冷硬道:“衣服挡着我视线了。”路人凡:“???”你不是睡了么???魏知叔没有再继续解释他刚才莫名其妙的举动,整颗脑袋捂在被窝里,咸鱼式装死。路人凡只能压下满心问号,躺回地铺。做完这些,路人凡在手机设置了闹钟,就关上手机睡觉了。前几天他回隔壁省拜祭已故的父母,一直来回颠簸忙碌,昨夜凌晨才从火车站到家,还没好好休息,这位大爷一大早就跑来折腾,他是真熬不住了。闭眼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不多时,黑暗中魏影帝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喂,你家床好冷,你上来陪我。”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沉睡声。魏知叔:“……”他突然生出一个大胆想法,下床把人抱上来,可手还没伸出去,对方就一个翻身,惊得他赶紧回去躺直。末了才呼出一口气,好险好险。·午夜时分。叮铃铃铃铃——一串夺命连环闹钟声,把睡梦中的路人凡给吵醒。他刚浑浑噩噩睁开眼,脸就跟砸来的枕头撞上。上头立刻响起某人迷糊而气恼的声音。“关掉。”路人凡手忙脚乱关了闹钟,拿开魏知叔扔来的枕头坐起身,视野里猛然闯入一张七窍流血的鬼脸。充电宝的绿光衬托着鬼脸,更惨白如纸,令人不寒而栗,凌乱长发无风自动,似触手般张牙舞爪,血盆大口甩出一条血淋淋的腥臭长舌,垂在路人凡的眼前。在这一瞬,定格成了惊悚无比的鬼片宣传照。滴答滴答……鲜血顺着舌尖在流淌滴落,不停的、不停的渗入地板,没入棉被,视野所及全是血红——嘭地一道震天动地的惊响,鬼影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墙壁上怼上一坨想扣都扣不下来的马赛克无名物体。举着羽毛拍的路人凡打了个哈欠,“你们这些鬼,做点什么不好,就爱大半夜的吓人。”他慢吞吞钻回被窝,盯住天花板,强自清醒。平躺了片刻,他侧过身面对床榻,目光落在那张极为出挑的睡脸,怔怔看了一晌,一时间感慨万千。一个月以前,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夏夜,他死于车祸。以为自己完球了,等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重生回到了二十六岁,不仅活生生的,还年轻了近十岁。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一个人闯入他近乎遗忘的过去世界。那天清晨,捂得严严实实的冷冽青年裹着寒霜闯进他狭小的房子,言简意赅直奔主题。“捉鬼赚钱了解下?”他有捉鬼技能的事鲜有人知,除了已经亡故的天师祖父。对方也猜想到了他的疑惑,不掩不藏的表明来意,说是曾经受了他祖父的教导,来报恩的。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魏影帝。这位红得发紫的影帝大大,不用费神细想,小区门口巨大的宣传广告,足以彰显他的赫赫有名,他没摘下口罩和墨镜,路人凡就认出了他。鉴于他被炒鱿鱼了,于是欣然接受,签合同上工。工资开得高,但耐不住这位大爷难伺候,他特别爱吃甜品,并且脾气火爆,跟官方人设差得没边。成为他助理后,路人凡每天的头号大事,就是排队给他买甜品,差点让人忘记他在娱乐圈不吃甜食的高冷人设。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过他脾气虽差,但却能用甜甜圈解决,一块不行就两块,效果立竿见影。思维正游离在意识之外,冷不丁被一缕刺骨阴风扯回。这时,他背后传来古怪的响动,像是尖锐指甲划过地板发出的刺啦声,光听着就令人浑身战栗。路人凡目光犀利地扫过一侧的穿衣镜,锁定某个若隐若现的东西。略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在对方发动攻击的一瞬,他握紧羽毛拍,反手一击,墙壁表面顿时又多了一坨无名物。他甩甩手,头也不回道:“都说大晚上别吓人了,你们怎么就是不听。”窗外乌泱泱的夜色中,一片蠢蠢欲动的鬼影刹那烟消云散,周遭登时安静如鸡。路人凡在床头柜里找出一张开光黄符,正想越过魏知叔贴在窗户上,以杜绝夜间的sao扰,他也好补个觉,免得中年秃头。突然,一条肌rou紧绷的臂膀横来,在他还没回过神时,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猛地压在床褥中,头顶罩下大片阴影。魏知叔双手撑在他脸侧,支起上半身,两人正面以对。暖光将他英挺的面貌勾勒得更加清晰立体,鼻尖的绒毛微微镀上金色光晕,与半垂的浓密眼睫交相辉映,线条优美的唇深抿着,不发一言。他半垂着眼睫,目光沉冷的凝视路人凡。路人凡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咽了口唾液,干脆也努力睁大眼,硬着头皮回视对方。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没人开口说话。气氛好尴尬哪。路人凡飞快眨了下泛酸的眼睛,大哥,你眼睛不疼,我眼睛疼。空气凝滞了几秒。咚地一声,路人凡胸膛前一沉,魏知叔重重压在他身上,一百来斤的重量差点没把他压得翻白眼。路人凡顿时惊恐失色,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老半天才找回声音,“……魏哥,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没有任何答复。完了完了,这厮已经气到话都不想说了。慌乱中,耳边忽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路人凡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动。放轻松的刹那,感官变得无比敏锐,甚至像是放大了千百倍,他几乎瞬息便察觉到颈项的湿热吐息,轻轻柔柔,就像拂云拨雾,撩得他耳垂发痒。一股血气直冲上脑,路人凡下意识地捂住发烫的耳朵,粗暴地揉了一把,揉散心底的那股怪异感。沉静片刻,他才小心翼翼转脸。见魏知叔闭着眼,睡得正香,心底彻彻底底松了口气。原来是睡着了,吓死个人。但很快,他意识到一件更严峻的事。路知叔睡在他身上!那么问题来了,他该怎么挪开对方?尝试几次,他精疲力尽的放弃,强行忽略魏知叔,合上眼,自我催眠,没有魏知叔没有魏知叔,睡觉睡觉睡觉睡觉……他太过疲倦,还真将就这诡异的姿势,和魏知叔紧贴着睡着了。一夜无梦,直到清晨鸟啼声起,他睁开眼,对上魏知叔复杂的眼神。路人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