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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放春动作小心地撕开那条透明胶带。嗅觉比视觉更快分辨出那是桂花。每一朵都那么小巧,花蕊上缀着四片花瓣,淡黄色,还有股温和的香气,像零落的忧伤的星星。字条被放在了最下面,蒋放春捏着其中一角慢慢地抽出来。“想带你回老家,看看院子里那棵桂花树。”字迹不是上次那样一笔一划的端正了,有些凌乱。可字句间的情绪又那么内敛,一种几乎抑制不住的内敛到处都是一抓一把的心事,句号后多的是未尽的话语。蒋放春重新收好了这一切,背上书包往车站去了。这是32路来的第五趟,蒋放春望了一眼来时的方向,还是没有蔚知小小的身影。可能已经先走了。蒋放春拿出学生卡,上了这一趟车。刚到家,高不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喂?喂!怎么那么磨叽啊,不是说放学到家就联系吗?我看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积极啊!节目单对好了吗?亏得小舟姐还找你做小负责人呢,真是聋子不急瞎子急!”蒋放春这边隐隐约约是应了声,那边没听清,就了然地叹了句:“哦,差点搞忘了,你不爱说话。行吧,挂吧,微信说,唉你真烦人,你知道我用读屏多费劲儿吗?”蒋放春一边换鞋,一边淡淡回他:“没事,你说。”“靠!最近又偷着练啦?口语可以啊!”高不迟这下高兴了,这闷葫芦愿意说话可省了他不少事儿,“集合时间确定在早上九点了,最好八点半到。还有学校那边的电子琴坏掉了,你把你自己的带上,其他一些道具和乐器我让我家司机拉过去,OK吗?”蒋放春简直没遇过这么聒噪的瞎子,他微微皱眉,应道:“嗯,行。”高不迟是他之前在特校认识的视障小少爷,和他一样,只在特校短暂待过一段时间,但他们会定期抽空回去看看,做些志愿服务,这次是提前给孩子们过双旦晚会。“我去,要不要这么高冷。”高不迟被蒋放春的少言寡语给伤到了,恶狠狠地说,“你就是这样,一点都不讨人喜欢。”蒋放春把书包放下,听见这话,抬手摸了摸自己后颈的创口贴,对着空气若有所思,“你被人喜欢过么?”“啊?”高不迟没料到对面回他这么长一句问话,还问得这么莫名其妙,他消化了会儿才说,“当然啊!我瞎了你总没瞎吧?我长多好看你不知道?从小到大那喜欢我的人得从盲校排到我家呢,少说十来公里!”蒋放春仔细思考了下这句话背后的逻辑,抓了抓刚理过的发,下结论:“你说的话,不太靠谱。”高不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提着声调跟他说:“哼,爱信不信!”蒋放春又问:“那你同意了吗?”“嗯?你什么意思?”高不迟灵敏地嗅到了一丝诡异的味道,他猴精猴精的,“你不要以为谁喜欢你了吧?那必不可能!”蒋放春对他的人身攻击置若罔闻,只是重复自己的问题:“你同意过吗?”高不迟:“……没有。怎么了?”蒋放春看着书桌旁整整齐齐摆成一排的盒装牛奶,问:“为什么?”高不迟终于有点被他引入话题的感觉,轻轻笑了笑,“能有什么为什么。咱们和别人在一起了又能怎么样?反正我是哪儿都去不了。我爸妈前几天还要给我找保镖,能把我吓死,自己看不见还得时时刻刻被别人盯着,我直接举手举脚抗议了。嗯,反正……搞对象,我们这种情况,很麻烦的啦。我们还小呢,急什么。”有一段短暂的沉默。蒋放春在电话这边斟酌着用词,问道:“如果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呢?”31像你在我耳边呼吸“欸,矮个儿。”蒋放春一直没找他,蔚知昨晚几乎一宿没睡,现在顶着两个黑眼圈,满心烦躁地在过道透气,背后突然传来这么一声,无异于火上浇油。“矮个儿什么矮个儿啊?不知道叫别人名字啊?有没有礼貌啊?”他怒气冲冲地回头,不耐烦地皱着眉头鼓着嘴,像只有情绪的小包子。被蔚知怒目而视的人大概也没料到蔚知正在气头上,挺懵逼地挑了一边眉毛,脸上还有点做错事的尴尬。蔚知看清眼前是谁,吓一跳,下意识退了一步,背靠在窗台上。封争不自然地别开目光,往旁边的地上看,他清了清嗓子,和蔚知道歉,“噢,不好意思。你叫什么来着?”这回轮到蔚知尴尬了,他混乱地抓了抓头发,小声说:“……蔚知,蔚蓝的蔚,知道的知。”看那人一副要说什么的样子,他就先一步抢答,“你叫封争,这个我知道,月考那天咱们在一个考场,我在座位表上看到了。”“嗯。”封争回他。气氛着实有些诡异了。蔚知完全不知道跟封争聊点什么好,他站那儿抠手,看到封争耳垂上有耳洞。这气氛是封争打破的。他先把一件洗干净的校服外套递给蔚知,然后是两个煎饼果子。蔚知哪儿敢违抗他的动作,脑子里什么也没想,伸出左手右手就接过来了。他这才想明白,封争大概也发现外套拿错了,现在身上穿的这件应该是学校发来替换的。那煎饼果子是……?封争问蔚知:“昨天那个,跟你一起的,他叫什么?”蔚知跟封争一问一答,“……蒋放春。”他做了那样的事,现在只是念那个人的名字他的心都会乱跳。“我在他兜里看见了那个志愿活动的单子,”封争好像很不擅长这种表达,明显有些紧张,他别扭地挠了挠下巴说,“我可以帮忙做一点体力活……就当还你们一次。”没等蔚知回点什么,他就转身走了,背影还那么酷拽酷拽的,蔚知心里却一片挣扎。封争这意思是要他去还外套送煎饼果子啊。蔚知挣扎,挣扎死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蒋放春,可他又太想见蒋放春了,想看看那个人今天过得顺利吗,开心吗,会不会因他而困扰,他想确定那个人的想法。一班上早自习的时候挨批了,课间安静得不得了。蒋放春撑着额头预习今天要学的英语课文。昨晚他的规划内容有一半都没做完,生活的节奏乱掉了,他不喜欢这种状态,焦虑的感觉也随之放大。用力翻动书页会发出哗啦声。蒋放春就这么在课文和单词表之间来回看,在不太熟悉的黑体词旁边做标记,看了两三段就开始烦躁。他就是在这样一个时候抬头,从教室前门看见躲在走廊一角的蔚知。在蒋放春安静的世界里,那个画面也那么安静。蔚知静静等在那里,和从前的许多次都一样,像岛屿驻守在海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