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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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顾言泽果然发了一套和她一模一样的朋友圈。 下面他们认识的一些共同好友全都在调侃他,他也不厌其烦的每条都回复。 脸颊笑的有点酸,唐时芜发现又收到一条微信,还以为是顾言泽。揉着脸颊打开的一瞬间,她的笑容就止住了。 靳凌霄:你有男朋友了? 什么叫她有男朋友了?看不见朋友圈评论里那么明显的祝福吗?段茹也在下面起哄了啊。 心里吐槽了一堆,她非常冷淡的回复道:嗯。 对方很快就发来消息:那过几天,你要不要带他回家看看? 唐时芜心中一沉,虽然她确实是和顾言泽谈恋爱了,但是才这么几天,就带他回家,他会不会觉得有压力? 正好我也要带女朋友回去,咱们还可以一起聚一聚。 我问问他时间方不方便吧。 有个女朋友了不起啊?张口闭口带回去,心中一股莫名的郁气堵塞着,她刚打开窗想透透气,就发现了宿舍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手机也同时响起。 学姐,我好想见你。 心跳的飞快,走到了楼下,唐时芜都还觉得有点害羞,他们才分开多久,怎么现在又来找她了?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才刚刚靠近,她就被拥入怀中。顾言泽身上还带着熟悉的栀子花香气,似乎是刚洗完澡。 一阵阵的热气从他的身上蒸腾而出,将她的脸颊也熏的通红。 干嘛啊你刚刚微信不是已经发过了吗 不一样,我想和你面对面再说一次。 他在这种事情上,说的好听点是浪漫,说的难听点是像小孩子一样执拗又天真。抬手搂住了他的腰,唐时芜笑着,忽然忍不住问出了口: 顾言泽,我后天要回家,你方便和我一起回去吗? 他闻言也是一怔,一双秋水凌凌的双眸望着她,似乎有点难以置信,我现在就可以见你的父母了吗? 果然还是太急了吧。 没事没事,我就是问一下,关键要看你愿不愿意,有没有空。她有些局促,已经想到了顾言泽会拒绝,结果他却是抿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愿意! 他的声音太大,惹得周围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唐时芜一阵羞耻,捂住了他的嘴才接着道:你小声点啊。 她那一趟航班已经没有余票,顾言泽便只能买了一趟在她之后半小时到的班次。 我是不是得去剪个头发,现在头发有点长了 带点什么礼物去比较好啊,伯父伯母有什么爱好吗?还是说带点帝都特产? 我的衣服颜色都是黑白灰,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我这个人不好相处? 唐时芜从来没有想过,顾言泽居然会应激到这种程度,都说了只需要和她一起回去一趟,待几天又回帝都也说不定,可他就是异常的紧张,搞得她也有些焦虑了。 放心,你这么好,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 又安抚了他一句,唐时芜才开始收拾行李。 她和顾言泽出发的机场不同,所以她就独自出发了。去的路上,身边没有了一个小太阳一样的顾言泽,她突然觉得很是不习惯。 唉,果然是由奢入俭难。 一个人时,唐时芜一般都是冷着脸,一副不好接近的模样,让很多时不时偷看她的人都望而却步。 总算是熬过了无聊的两个小时,刚拿到行李,就收到了靳凌霄的消息。 你下飞机了吧,我在地下停车场A口等你。 肯定又是爸妈让靳凌霄来接自己,明明都说了不要麻烦他。心里有些郁闷,她正打着字: 抱歉,哥哥你先回去吧,我男朋友还有半小时才能 学姐!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唐时芜差点没拿住手机。一转头,顾言泽正推着行李箱站在她的身侧,笑的灿烂。 你,你不是应该半小时后才到吗?她睁大了双眼,上下打量着他,怀疑是自己的幻觉。 其实是我比你早到半小时啦,我不想让你等我。 他自然地接过唐时芜手中的行李,却发现她还愣在原地,怎么了? 你真是个笨蛋。 她掐了掐顾言泽的脸,语气也是无奈。 顾言泽刚准备叫车,唐时芜就拦住了他。仔细一想,靳凌霄已经来了,他的车不坐白不坐,而且她现在已经有了顾言泽,更是要大大方方的,才能说明已经完全不在乎过去的事情了。 拉着顾言泽往停车场走,她解释道: 我爸妈让我的一个邻居哥哥来接我们了,走吧? 习惯性的掏出了一支烟,刚要点燃,想起了唐时芜那张皱巴巴的小脸,笑了一声,最后还是放下了。 过去那些年里,唐时芜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唯独抽烟这事,见一次就要教育他一次。明明还是个小姑娘,批评年长五岁的哥哥倒是有模有样。 说起来,从她上大学开始,他们就再没见过面。 尽管微信也会联系,但是仅限于客套的节日群发祝福,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是他的拒绝伤到了她吧。他曾经想着,只要唐时芜遇到了更好的人,他们就能做回以前的兄妹。 三年里,他身边来来往往不少人,唐时芜却始终没有动静。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心里既希望她不要再执着于自己这个烂人,又隐约有点庆幸。 庆幸什么,更说不上来。 直到前几天,她发了那样一条朋友圈,说一见钟情。 这是好事,她和照片里阳光帅气的男生很登对,理智告诉他应该祝福。可他又一次失眠了,心中沉重到难以呼吸,明明没有睡着,却好像梦到了唐时芜对着他笑靥如花的模样。 她见过几个男人,还一见钟情? 靳凌霄将心里的不爽归结于,他早就把唐时芜当亲meimei看,不希望她被坏男人欺骗而痛苦。 摇下车窗,他看见了唐时芜朝顾言泽笑着的侧脸。 她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睛,此时正注视着另一个男人,嘴角漂亮可爱的梨涡也为了那个男人而出现。 那一瞬间,他再无法为自己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