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碰你
绝不碰你
见药起效,李云容也不隐瞒,进门的时候,在你的油灯里扔了点须尽欢。 须尽欢,著名的催情香。 无耻不愧是教坊司出来的李凌白按着额头。 哟,王爷连这个都知道?她语调娇媚不已。 李凌白按了按太阳xue,强迫清醒和理智,有种起身逃离的冲动。 热意在四肢百骸蔓延,药完全作用开,无限放大听觉嗅觉。 对女子气息的感应越来越强烈,他甚至不用看她人在哪,鼻息都能嗅到。 是芳香扑鼻,勾动心魄的气息,浓烈而馥郁。 那你也应该知道,教坊司出来的女子,惯会服侍人的,你要不要试试?李云容趴上他的肩膀。 这一趴,给了他一激灵,他的身体颤抖。 是因为女子的靠近而兴奋。 他按住自己,勉强抓着残存的理智,沉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舒展起手指,端详着艳红的丹寇,朝廷里,太多人看好你了就用云容公主的夜,换你堵住朝臣的嘴,如何? 荒唐。 他想说不可能。 但大脑混沌又迷糊,几次噎住,硬是没有说出来。 好烈的药。 不行,他不可以接受! 他一手狠抓桌布让自己冷静,另一只手努力伸出在桌上摸索,摸到一物。 他抓起这个茶杯,朝下狠狠一摔,砰陶瓷撞地碎开。 碎裂声震得她动作一滞,也给他震回来一丝理智,他抓住机会撇开她,起身跑向门口。 他混沌又guntang的脑子艰难地想,水,要找到一片冰凉的水,跳下去。 他绝对不可以接受。 因为这个人披着小青的皮。 他记忆中的小青,步在云端,纤尘不染。 安安静静地在小木屋过着简单的生活,不可能是算计精明的毒蛇,不可能为了利益连身体都能出卖。 一旦自己接受了她的身体,等于亲手坐实,亲手让那个小青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他隐隐的寄托就全都没了。 李云容赶紧追上来,眼见着李凌白发了狠疾步飞奔,就要踏出门槛,自己却怎么也赶不上。 白公子她咬着牙,细细柔柔地出声呼唤。 李凌白抓住门框的手一滞。 随即意识到自己被这个记忆中的声音蛊惑了,恼恨地继续往外冲。 却被她趁机赶上,在背后一把抱住。 这一抱,在他四肢百骸都激起了快感。 轻盈又饱满,她紧紧贴着他,被药效放大的感官,令他几乎能感觉到她衣衫下的肌肤。 她盈盈哀求,王爷,别走良夜难得 情香是药,无限放大下身的知觉。 药效越来越强烈,将理智蚕食得所剩无几。 她细腻的嗓音呼唤着他,在如妖魅般勾出他心底隐秘的角落。 然后她摸到正面,嘴轻轻覆上,一点点吻来 他的理智终于被彻底蚕食,整个人陷入了狂烈的欲望。 地上是散落的衣服,乱七八糟扔在一起。 榻上,原始。 他被情香勾起的欲望支配,没有理智。眼中灼烧着欲望,却又模糊地空洞。眼睛明明对着她,眼神却似乎没有在看她。 他的rou体guntang地厮磨,碾压着她。 撞击。 她被震得五脏六腑都快碎了,手紧紧抓住床单。 教坊司的女人们说了千万遍,也没有把这件事的真实感受讲明白。 如今自己在经历,她开始想,这件事真的可以带来欢愉吗。 在教坊司,大部分女人行房时的喊声都虚假而破碎。 呻吟浪呼,不过是假意迎合的谄媚,是没有感情的表演,纯靠喉咙去做戏。 或者干脆是被强拉去接客,只有凄惨而撕裂的哭声,求饶声。 只有一次,她听到过不一样的。 那时,她不肯去观摩学习,惹得管事公公不快,挨了顿毒打便被扔进柴房。 她瑟缩在墙角,恐惧又绝望。 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偷摸着进来。听对话,竟然是女人偷偷带情郎进来寻欢。 她心里觉得脏,捂着耳朵,浑身抗拒又恐惧。 可是渐渐地,那阵阵忘情的呻吟声,捂着耳朵也钻了进来。 撩动人心。 柴堆被他们撞着挤着,漏开一角,打开一丝视线。 透过那丝缝隙露出来的画面,隐约看见起伏的身躯,贴合的腿两人正在难耐地、难舍难分地交缠。 撞击的力道,隐隐约约透过柴堆传过来,让她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她第一次产生这种认知好像,那种欢愉是发自内心的。 可眼下,她只觉得锐痛和碎裂。 * 一夜过去。 李云容迷迷糊糊地醒来。 自己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原来这件事是这种感觉现在动一下,还是一阵酸疼。 确实嘛,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感情,对方也根本不想发生。 是她强行有了这一切,所以过程自然生硬无比。 脑海中回荡起先皇后说过的话: 云容,那些不听话、不好摆弄的大臣,就想办法杀了。如果杀不了,又没法为我所用 你这副身体是极美的,没有人会不心动不要怕,这就是女子的本钱,我们女子靠身体摆平男人,是种本事。 她自嘲地笑了笑。 这个笑落入了旁人眼中,却成了别的意思。 很得意吗?也是,不择手段终于达到目的。 李凌白坐在桌子边,垂着眸,冷淡至极。 你永远不会明白,小青给了我很多力量。 她说菩萨会听到,她说我会有一条能走的路。 我西征的时候就在想,这仗打赢了,也许能解救很多像她一样的女孩。 可惜是你,不择手段的你。 你是那个,为了目的甚至可以出卖身体的李云容。 你彻底让她消失了一丝念想都没有留给我。 原来小青不存在啊也好,那样孤独又坚韧的姑娘,总觉得过于凄凉。 她说不了什么,只能苦笑。 这个场景令她揪心。一地鸡毛,破碎而难堪。 走吧,离开这里吧。 她弯腰去取地上的衣服,一起身,被子便顺着滑下来,春光难掩,她赶紧按住。 外面的天光很刺眼,直白地照着一切,揭示着一切,不给人留任何余地。 她有点不能看这个画面。 男子的房间,自己光裸的身躯,躺在他的床上。 会提醒她自己都做了什么,自己已经连最后的东西都出卖了。 她紧紧按住被子,环起来将自己裹住。 然后钻进被窝,摸索到床边,伸臂把衣服往被里拽。 整个人在被子里穿好了衣服。 李凌白眼角瞥到,冷嘲道,公主昨晚宽衣解带可利落得很,这会儿又扭捏起来了? 李云容嘲弄地笑了笑。 也是,既然已经当了坏人,还矜持什么呢。 我还可以再利落一点,你要见识见识吗?她戏谑地反问。 就将一切自尊全部踏碎吧。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盈盈朝他笑:王爷哪天思念我了,可以再来找我哦。 李凌白没有看她一眼。 想起这人一下下使出浑身解数诱惑他,毫不犹豫、毫不自怜地把身体向他送,直白地奔向利益目的,他的手便握成一团。 而那个接受了她的出卖,在她身上寻欢的人,正是自己。 那个在她身上挺进的人,就是自己 他闷哼一口,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