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
作茧自缚
你知道狐狸和刺猬吗? 它们往往代表多元化的思考方式和单一化的思考方式。 无所谓谁对谁错,有人天生浪漫潇洒,写的下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中的傲气磅礴,有人天生务实求真,于是他就能写下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忧国忧民。 这套理论延伸到每个人都思维方式,不过大同小异。 雨如瀑,蚕蛹在黑暗里挣扎,乌云遮住明月星辉,人间霓虹,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她在窒息狭隘的空间内颤巍,空气逐渐稀薄,新生的羽翼被折叠隐藏起美丽繁复的花纹。 每一次电闪雷鸣、每一次风雨交加、每一次暴雨冲刷,都在让她前行的道路上越走越慢,越走越难。 方兴为跑回家里时,连一盏灯都没有开,乌黑一片,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他浑身湿透,雨水顺着脸颊滑落,红唇微张,吐出一口又一口浊气,深沉的喘息声在安静的空间内伴随着雨声显露出一抹暧昧来。 他开了灯,雨水的痕迹在灰暗的水泥地上留下深色的痕迹,凌乱的脚印显现,顺着痕迹,方兴为停在了衣柜前,里面传来细细的呼吸声,偶尔随着外面的惊雷传来一丝轻颤的碰撞和呜咽。 方兴为拉开衣柜,方兴然就蹲在里面,把自己抱成一团,像是小小的一团粽子,纤细的手臂白皙又脆弱,整个人埋在里头,肩膀轻轻抖动着,好不可怜。 宝贝方兴为轻轻喊她。 方兴然听见声音,抬眼看他,她眼眶泛红,外面又一道雷声传来,吓得她又往膝盖里埋。 方兴为见她头发还有湿意,这么大的雨加上打雷,她估计也没好好打伞,再不弄干净估计得感冒。 方兴然以前没有怕雷的习惯,只是在某一天,方兴然跟方兴为在院子里跟朋友们玩躲猫猫,小孩子的奇异心思只想让别人都找不到自己来彰显自己的厉害。 于是方兴然躲到了家里的衣柜,躲着躲着没人来就在衣柜里面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外面在下雨。 也是这么一个天气,电闪雷鸣的,她透过衣柜的缝隙看见了回家的父亲跟另外一个女人的缠绵,男女之间原始的性行为交织着喘息和yin靡,让她觉得胃里翻腾。 然后就是方mama的突然回来,争吵,怒骂,动手支离破碎。 年幼的方兴然躲在衣柜里,瞪大了眼睛,目睹了一切。 美好下面都是暗香浮动月黄昏,藏着掖着数之不尽的黑暗的污秽,腐蚀着枯骨遗骸开出艳丽的花朵。 人有的时候要蠢一点才好,太聪明会很痛苦,人总是越清醒越痛苦,因为那样会更接近这个世界的黑暗,颠覆三观和伦理,让你数十年塑造成型的世界观一下子轰然倒塌。 她还小,可是她远比任何人敏感早熟,她不想重蹈覆辙。 方mama绝望和无助的身影永远印在方兴然的记忆里,她不想变成那个小三一样,楚楚可怜地躲在方爸爸身后,她也不想破坏这份稳固的感情,更不想背负罪孽和道德的批判,也不想再让方mama重现当年的绝望。 这份感情,如果一方倾斜就注定要全然倒塌。 方兴为小心翼翼地把方兴然抱出来,动作轻和,神情像是温柔谨慎,他的身上也是湿的,也很热,与她身上的凉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然,乖,别怕,哥哥在这里。方兴为把她抱进浴室,一阵一阵雷声让方兴然浑身紧绷,脑袋埋在方兴为怀里,止不住地发颤。 方兴然手指抓着方兴为胸前的衣服,进了浴室,方兴为放下她,但还是一手搂着她的腰去放热水。 然后,方兴然推了推他。 方兴为一愣,就听到她说:哥,你出去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哥哥会喜欢上自己,她很惊讶,但更多的还是选择不知情。 她想哥哥只是因为爸爸的事情而没办法相信外面的女人,再加上跟她一直都相处长大,说是兄妹,其实还是男人和女人,血缘的相近更是有着天生的性吸引力。 luanlun或许是这个社会必须存在的一部分,但是不应该发生在他们身上。 方兴为看着她,方兴然也正视他的目光,那里面游荡着痛苦的情绪。 哥,想想mama,好吗? 你在拿mama威胁我吗?方兴为哑声问。 方兴然摇摇头:你才十九岁,未来还那么长,还会遇到更多的女孩子,大学的,社会的,数不胜数,我只想不想你因为一时的冲动后悔一辈子。 一时的冲动?方兴为咀嚼着这几个字,突然垂眸笑了一声,又偏头仰起,伸手扶着额头,再到遮住自己的眼睛,扬起的嘴角带着苦涩,随即渐渐垮了下来,唇抿起下弯,下唇往上翘。 方兴然一怔,直到方兴为突然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爆发的力量几乎箍的她骨头发疼,哭腔传来:然然别不要我求求你然然 几声然然叫仿佛震耳欲聋,方兴然微张着唇,浴室内逐渐浓郁的热气逐渐模糊了视线。 蚕蛹在挣扎,在世俗道德中翻滚,在我自纠结中放纵和厌弃,它吐着柔软的丝,把自己和另外一只蚕包裹起来。 他要拉她下地狱,以爱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