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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消失。身上的疼痛蓦然消失,我抱住湿婆,一声惊喘,与他一同跌落在雪地上。雪沫滚了我与他一身,我摔得发懵,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骇得忘了呼吸——这里是……终年飘雪的冈仁波齐。而我的不远处,鲜血染红了白雪,一片触目惊心,而那片鲜红的雪地之上,或跪或站着几个让我惊痛的身影——一个已合上双目一动不动的女子被一个红衣男子紧抱在怀中,那女子腹部隆起浑身是血,已经没有了呼吸。而那男子,跪坐在地上,他抱着女人,苍白的脸上、凌乱的衣衫上,亦沾着触目惊心的血迹。他神情枯槁,华光尽失,他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怀中的女人,眼神空洞,似乎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天空中的簌簌细雪渐渐变成了鹅毛大雪,万里长空一片飘摇……男人起身,将女人抱起,转身向后。“你要带她去哪里?”跪坐在地上的另一个男人开口,那男人亦是蓝衣狼狈,过度施力后连站起都十分困难。红衣男子脚步微顿,他低头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吻了吻她冰冷的额头。“我曾答应过和她永远在一起,现在,该我兑现承诺了。”说罢,他一步步向冈仁波齐的宫殿走去。还有什么悲伤的词语,可以形容此刻的风景?这是幻境还是真实?我已无法分清——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看着湿婆抱着已经身死的我,迎面走来。风雪在他面前开路,他的脚下燃起了一朵朵红莲业火,他的衣衫和发丝在业火中飞扬,逐渐燃烧,闪烁出耀眼的金色余烬。天光变暗,远处的雪山尽数崩塌,大地开始动摇。“不好,他要与三界一同自我毁灭——”无力起身的蓝衣男子脸色丕变。在场的另两名男子早已欲图阻止,可业火相生不灭,这片山头,已闭锁在一片火海之中。毁灭之神的绝望,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似乎连离别都只是另一场相遇的开始。他眼中有幻灭,又有期许,像在沙漠中迷失了许久的旅人,终于在沙丘尽头看见了海市蜃楼……那是他的归属,是他心之所归之处,亦是他长眠的地方。湿婆……我看着他,泪从眼中扑簌而流,哽咽的喉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而站在我身旁的湿婆,亦是屏息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紧盯着业火中燃烧的自己和怀里抱着的女人,然后转头向我,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这是哪里?”他抓住我,眉间紧蹙。此时,泪已流得让我无法呼吸,我看着那在业火中逐渐消失的男人,心如凌迟。“这是……三千年后。”第三百七十二章错乱时空,我们在终点相遇(二)Tea三界尽毁,六道崩塌,万物消亡。末世光景,是一场终归虚无的离别。我们曾因自己的渴望去等待,去守候,也因自己的欲望去掠夺,去占有。我们在汲汲营营中拼尽全力去抓住想要的东西,却在最后发现,一切皆空。前生,后世,究竟谁为因,谁为果?一切的缘起在哪里,一切的缘灭又在哪里?错乱时空,我们在终点相遇,完结这一场纷乱迷离。我已看见你最后的选择,与我永世相守,不离不弃。爱恨怨念,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在漫天业火中,终将消失殆尽。那如血的长发在火中飞扬,点点成灰。那飘曳的衣衫已寸寸消散,只留余烬。却还有泪,没有干涸……从他的脸上,滴落到已经不会再睁开眼的女人身上。这是他选择的路,这就是他的道,他的救赎与解脱,是与万古同眠,与她同眠。我站在业火之中,看着男人一步步向我走来,已在寸寸消散。我已哭得无法自已,却如何也影响不了周遭——突然,他站定在我的身前,眼神空洞地向我和不远处的湿婆望来。他似乎看见了我们,但视线却没有焦距。他面向湿婆那方,静静开口。“我最终还是输给了命运,希望你,不要做同样的选择。”然后,他又慢慢向我望来。我颤抖着走上前去,伸手试图轻触他的脸,可我的手指,却如一抹虚魂般穿透过去。他空洞的视线静静地寻视着前方,似乎落在了我的身上,又似乎在很遥远的地方。“小花……”突然,他轻声开口。“我……后悔过很多事情,但却庆幸在天敬城那一夜,遇见了你。”“我爱你。”……我嚎啕大哭,看着漫天火海,看着分崩离析的六道,看着我最爱的男人渐渐消失。我们相隔千年,时空交错,他根本看不见我,却寻着依稀的记忆,与我做最后的道别。他也许曾蔑视命运,也曾抗争命运,但最后却输给了命运……命运的力量何其强大,三界众生,不过都在其中苦苦挣扎。纵使是神通无弗的至高之神那又如何?到最后不过是挫骨扬灰,与同覆灭。当眼前的景物逐渐消失,一切又变成虚无的黑暗,站在时间的裂隙里,我的泪水已经干涸,刺痛的双目已无法再流出一滴眼泪。我转过身去,看向湿婆。此时他脸上的神色,亦是复杂万分——三界六道,命不可逆,时不可逆,他却看见了千年后的自己,最终的命运。可现在是三千年前,一切都还未发生,一切也许都还来得及。可是,我们又该如何做?或者说,他该如何做?“湿婆……”此时此刻,我心中的波澜根本无法平静。我一步步向他走去,只想抱住他,感受他还真实存在——可当我走近,才发现,他胸前一片鲜红。他面色苍白,额间渗着汗水,眉头紧蹙着,难以松开。“你多久受了伤?”我惊骇,几步上前想将他扶住。可他却在被我触碰的一瞬,眼眸一缩,像被烫着了一般,将我一掌掀开——我后退两步,他却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抚着胸口,急促地喘息着。他神思散乱,俊美的面容紧绷,他看着我,又看了眼胸前的伤口,再一挥手,打开了六道通路。然而,不知是受伤的缘故或是此处时空的特殊,此番六道通路打开得异常艰难。湿婆的鲜血随着施展神通而不断流失,且越涌越烈,见他面色如纸,我心中大急,顾不得先前的拒绝复又走了